出生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每晚偷偷的流泪,担心如果妈妈有一天离我而去怎么办,秉承着这个想法,所以也导致了我在识字启蒙前,常常会想一个不属于小小孩该思考的问题:我到底想要什么
可能我真的和别人不太一样
我确实和别人不太一样
我四个月大的时候,我奶奶把我抱出去了,把我扔掉了,我妈妈给我捡回来的,老太婆还诬陷我妈妈,说是我妈妈要把我扔掉的,但是被村里早起的阿婆看见了。
老太婆总是要这样,总是要打电话去给我爸告状,好像跟我爸结婚的人不是我妈,是她一样,整个人跟个新妇一样娇羞,跟个绿茶一样做作,也难怪我一个村的老一辈爷爷奶奶都看不起她
其实在我四个月大之前还有一件事儿,我妈妈新手上任,不知道怎么照顾小孩,给我喂奶喂饱了,也不知道给我拍拍,让我打嗝。
我奶奶一点也不看我,我就这样哭了一个星期,她甚至还一直骂我妈妈,说我妈妈肚子不争气,生了个女儿
害,但凡读过九年义务的都知道,生男生女取决于染色体,文盲真的很可怕
后来还是我外婆来看我妈妈,说我妈妈坐月子,不知道营养跟上没,就来看看
才知道原来我哭了一个星期,我外婆就教我妈妈该怎么照顾我
但为什么没人心疼我妈妈……
我妈坐月子都没人给她烧饭吃,她还要被我奶奶骂,凭什么
原来是凭农村的那句土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出去了就不是杨家女儿了,是姜家妇了
因为我是女孩,我爸从来不抱我,不看我,甚至,说我叫他爸爸的话会跟他相冲,不吉利,所以他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不让我叫他爸爸,让我叫他名字
可笑的是,他还找什么借口,说叫名字显年轻,那真的是好可笑,呵呵
后来我妈把我带去河北了,条件真的艰苦啊,也难为我妈了,陪我爸吃了这么多苦
我在河北才待到两岁,我记得那里有一棵大树,树下是我妈跟我爸为我做的秋千,有一只小橘猫,但是它太凶了,它抓我,害的我去河北的医院打了一真狂犬疫苗
后来我在河北发了高烧,我妈带我坐了很久很久的火车,不是动车高铁,是火车,带我回了温州,我妈到家之后打电话给我爸,我爸说让我妈带我去平阳的医院看病。
那次的火车真的开了好久好久,久到我以为我在我妈怀里睡了一个多星期,我只能看到灯光,只能尝到我嘴里退烧口服液的味道,只能感觉到我妈焦急的情绪
医生说我发烧到40度,我被放倒在病床上,被推着走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我妈妈了
然后我就记忆了
记忆一直到了后来我爸也回家了,那是一个冬天,我爸妈都在家里,我爷爷奶奶也从苍南回来了
我跟我爸在床上玩骑马,我叫我爸的名字,我爷爷奶奶凑巧进来听见了,对我一顿臭骂,说我小小年纪没大没小,叫我爸名字
得亏我爸解释了,不然我真的要从那会儿开始记恨他们了
但我还是忘不了他们那个眼神,好像想把我杀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