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老狐狸

檀予听懂了颜舒的意思，知道颜舒肯定已经知晓自己拿他当借口一事。

“主上不是狐狸？怎会不吃兔子，我也是想着主上爱吃，才特地弄了只兔子来烤，用以报答主上的收留之恩。”檀予轻轻丢出一句，又拧下一只兔子腿递给了颜舒，便没再理会，继续啃着手中的兔子。

颜舒看着手中的兔子腿，回想着今日栾平的禀报，此时再听到檀予这番话，自是明白了檀予的意思。想到檀予明知他是狐狸推她下水，却还是故作温顺，实则暗自诽腹，他笑了笑，说，“本君自修成人形，就从未食过兔子，你看帝芸便知。”

“不过说到帝芸，她知道你偷摸烤兔子吗？要是本君将此事告知帝芸……”颜舒话还没说完，嘴中就被塞满，烤兔肉的香味溢满整个口腔。颜舒想吐掉，却被檀予察觉。

一只手捂上了颜舒的嘴，颜舒没法只得将兔肉吞下，对上颜舒略微有些惊恐的瞳眸，檀予放下手，悻悻走回了原位，她撕下一片兔肉塞到嘴中，狡黠地冲着颜舒说道，“主上也吃了！”

颜舒无意拂过檀予刚刚碰过的红唇。狐狸天生诡计多端，颜舒瞧檀予那得意的样子，一抬手便用法术将檀予手中的兔肉全部夺走。

檀予盯着沾满油脂却空空如也的双手，喊了声，“颜舒！”便跑到颜舒面前，伸手想要抢过兔子。可颜舒本就比檀予高出很多，哪能让檀予如意。檀予抢不过，只能放弃，随即转身离开。

她跑回香雪居，将殿门关上后坐到了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清茶，方才抢兔肉的时候，檀予又瞧上了颜舒那张俊俏的脸，尤其是那双狐狸眼，“是不是狐狸都最擅魅惑之术？”檀予用力拍了拍脸颊，“不行不行，可不能被他迷惑了。”

翌日，檀予收拾好前去山樆居打扫，一推开门，撞见的就是靠在廊柱旁的颜舒。檀予疑惑，“你怎么在这？”

颜舒站直，回答道，“去神界。”

于是两人又乘上了麒麟坐骑，在麒麟背上，颜舒向檀予说明了去神界的意图。

神界的蟠桃成熟，以此特邀众位仙友共品仙桃。原本檀予从未想过神仙也会像人界的贵族一样，得了株形状奇特的牡丹又或是西域进贡的新鲜瓜果就要办个什么宴会，却没想神仙也是如此。

到了神界，云雾缭绕，檀予一会儿看看高耸的天门，一会儿打量过往的神仙，檀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神仙，再加之颜舒的身份相貌引来好多神仙驻足观望行礼，她有些惶恐，往颜舒身后躲了躲。颜舒回头瞥了一眼，一把抓过檀予的手腕将她带到了宴会的座位上。

神界界主听说颜舒到了，急忙赶来说是好久未同颜舒下棋，想要同颜舒好好切磋切磋。

第一次瞧见传说中的玉皇大帝，檀予有些吃惊，在世人的传说中，玉皇大帝一直都是老人的形象，严肃古板，可眼前却是一位少年郎。听其谈吐，檀予只觉他温润如玉。神界界主好像也看到了她，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你先在这待着，别乱跑，本君待会儿就回。”颜舒对檀予嘱咐了几句后随着神界界主离开。

众仙都在吵闹，檀予一个都不认识，又不喜同陌生之人交流，只好一个人坐在矮几旁，盯着桌上摆着的蟠桃发呆。

有些后来赶到的仙人不知道檀予是颜舒带来的，她们只看到檀予坐在颜舒的座位上，且周身仙气甚少，几乎是没有仙气，就以为是一个低阶小仙，不懂事坐错了位置。

几位胆子大些的仙子，走近便开始嘲讽檀予，“哪里来的小仙，竟敢坐在衡芜帝君的位置上。”

檀予闻言，抬头打量了下几位仙子，没有说话。几位仙子见其态度，更加变本加厉，嘲笑檀予不自量力，一个恐怕是仙桃都拿不起的小仙还敢霸占帝君的位子。檀予继续不予理会。

可面前却有人递来了一个仙桃，檀予抬眸望去，是颜舒。

“是本君让她坐的。”颜舒盯着檀予的脸庞，晃了晃手中的仙桃，并将仙桃凑到檀予嘴边，笑着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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