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

锲子

天帝闵沅本乃天地孕育所生,乃是灵气之精华,今被魔尊手下多名大将同时偷袭,气数尽数耗尽,已是强弩之末。

然其义母姒斓尊上见死不救,一心觊觎那帝位。

好在天帝不计前嫌,拟天谕预将帝位传之。

然出乎诸神所料,惨遭姒斓尊上拒绝,只道是:“字迹太过潦草,怎配得上本尊?”

天帝闻言,浊气难吐,深受其害,大喘不止,一命呜呼。

好在原神尚在,只求其义母了其夙愿,也好了结此生。

姒斓不住摆手,轻蔑一笑,一袭红衣,更是昳丽动人,引得万物一瞬之间失了颜色。

美人红唇轻启,吐露出的话语却是说不尽的寒意:“天帝之生死与本尊何干?本尊自始至终要的都是本尊的元元,而非闵沅!”

说罢,飞身前往月老的殿宇去。

她虚扯着美男的衣袖,寻求道:“老家伙,帮本尊系个红线可好?年上,年下,腹黑,纯情,温柔,精文,精武……皆可,性格并非问题,本尊只要那美貌惑人的。”

月老红线缠身,笑得憨厚,却是字字诛心:“不好,尊上的姻缘还需尊上自己去求。”

“尔可确定?绝不反悔?”姒斓眉峰轻起。

“此乃在下深思熟略一载有余的决定,纵使身陷囹圄,绝不反悔。”

松去月老的大红衣袖,姒斓不怒反笑,索性撕开一条空间裂缝,去了凡界和上界的交汇处。

诸神闻讯,匆匆赶来,跪了满地。

她轻蔑一笑,一袭红衣张扬似火,只身去了那凡间,只说是:“月老不予本尊扯那红线,也罢,本尊自己去扯,定要娶个玉面郎君给那厮瞧瞧!”

诸神惶恐,一时之间竟是群龙无首,只得愤恨地瞪着那着一身红袍的俊美男子,月老讪讪一笑:“是在下对不住各位了,只是这姒斓尊上的姻缘在下属实管不了,还得尊上自己去寻那如意郎君啊!”

有敏锐的上神再问,那月老却是不语了。

……整整六日,上界诸神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却无一人敢去寻,先帝临终前为凡界施了道屏障,不仅隔绝了诸神对凡界所有的控制,而且竟是只准姒斓尊上下那凡界,诸神若是胆敢靠近半步,不出三日定是要魂飞魄散。

上界一日,凡界一年,六年的时光已然匆匆流逝。

凡界,六月的炙热,叫嚣着诗与盛夏。

此时正值夜色,皓月当空,热风拂面。

因着所在天子脚下,京都夜间并无宵禁,因此和平年代不论何时,摊贩的叫卖声总是不绝于耳,街道上更是人来人往,由此可见京都之繁华。

一个男人坐在馄饨摊满是油烟的木质长凳上,慢条斯理地品尝着这看似平平无奇的街边小吃。

不仅一袭华贵白衣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不说,举手投足间更是散发着浑然天成的贵气,引得过往路人不由多看几眼。

临近的几个食客讨论着各国的趋势,言语间都是对本国朝廷与当今陛下的赞赏。

男人不动声色地侧耳听闻,一双瑞凤眼霎时充斥着说不尽的满足,分明是在进食着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嘴角的笑意,不知是为这馄饨,还是为这话语。

上一世,这天下此时早已改朝换代,万万没想到今生他竟成为了世人口中的明君,被人追捧的感觉,真真是妙不可言。

一碗馄饨下了肚,男人留下一锭金元宝,一走了之。

“诶,客官,我还没找银子!”身后传来店家的声音,男人脚步顿了顿,最终却佯装潇洒地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是若干年后,男人还清楚地记得那声音婉转动听,像是夜间夜莺悦耳的歌唱,唤醒了他沉寂的心谷。

馄饨摊的店家乃是姒斓所扮,往日见惯了大世面,索性不作纠结,直接将元宝揣进了怀里,静待着剩下几位食客结账走人,便趁着夜色尚早,收摊回了宅子。

宅子距固定的摊位并不很近,却也并不很远,凡间不可轻易动用法术,坐着马车最晚约半个时辰便到了。

气派的金丝楠木的大门旁永远有两个俊俏的门丁守着,哪怕整所宅子早已被结界覆盖,外人不可轻易闯入,但为了以防万一,这样训练有速的壮丁她统共养了三百余人。

梨花木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题着“章宅”二字,无声的诉说这宅子主人的狂妄与不羁。

而这宅子的主人正是姒斓。

她作为上界的上神,在凡界自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索性稍稍用法术掩饰了下面貌,改叫了自己前世的名字:章媤岚。

用过晚膳,章媤岚躺在偏院的裕池中,遥望着星空,思绪随风飘远,她竟是暗暗羡慕起,那位结账时,予她一锭金元宝的便衣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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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她总是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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