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闻听南宫飞的话,南宫冥被气的够呛:“你也就有这点出息,去跟一个死人较劲。”马上又道:“有能耐你马上就找一个,让那柳明伊看看你离开他活的有多快活……”
他的话还没说完,南宫飞已经没了影。
南宫冥“啪”地一声,拂落桌上的茶具:“冥顽不灵,我就不信管不过来你了。”
柳明伊与一群宫娥太监们进了街市后,便雇佣了一辆马车去了元家陵园。
元里的墓碑已经被元家修好,委实就是换上了块崭新的。
元家出自书香门第,行事稳重得当,从不鲁莽过激,尤其元里生前留有遗言,无论南宫飞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都不要去理会。
多年的好友,他诓骗南宫飞写下休书一事,确有不光彩,背叛了兄弟之间的友情。
所以元家对于南宫飞故意毁坏元里墓碑之事,并未有丝毫的追究,更是一连订了许多块墓碑。
柳明伊来到元里的坟墓前,元里的坟墓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墓碑前放着几束开着正旺的鲜花,可见元老爷对这个大儿子是有多重视,只可惜……
柳明伊向元里的坟墓鞠了一躬,旋即将手中的鲜花放到了墓碑前。
有些失神的望着墓碑上的字一会后,眼角泛红起来:“谢谢你给了我重新回到一个人生活的机会,这一生我都无法偿还了。”
说着,柳明伊蹲身在元里的墓碑前,单薄瘦削的身体轻轻靠在元里的墓碑上:“我要走了,短时间内都不会来看你,”他顿了顿“诚然,纵使我不走,也不能经常来看你,南宫飞的秉性你也清楚,我若是一直在帝都生活,怕是出宫的次数都很有限,除非有一天他的注意力不再我身上了。”
柳明伊像是闲聊一般的在元里的墓碑前说着话。
“我从来没有与人说过,其实在与他成婚后,我有想过,可能是我一直对他的认知有误,我与他的婚姻会渐渐美满起来,一家三口快乐的生活,他年纪轻,会慢慢成熟起来,我可以等,可以包容,可是……”
柳明伊眼中有清泪流淌下来:“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婚姻不是我一个人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尤其婚姻也不是我与他两个人的之事,若不是楚锦救了我,我就……”
柳明伊停止话语,在元里墓碑前低泣起来。
这一场失败的婚姻,让柳明伊遍体鳞伤,只想远离南宫飞,远离婚姻。
柳明伊性格内向,从不对人吐露心声,将伤心都埋藏在心底,不想将自己的伤心难受分担给别人。
今日说出这些话,在墓碑前哭泣,也是因为元里看不到也听不到。
又因为元里是他的恩人,元里还是他的同门小师弟,每次对柳明伊好,让他感觉都是那么的纯粹干净,就像秋日的天空,风轻云淡,舒心恬适。
柳明伊哭了一会,将脸上的泪痕擦干:“我不放心小可怜,该回去了……再见!”
柳明伊站起身,回身之际,人却猛地僵住。
脊背生寒,头皮都跟着发麻,脸色也是瞬间毫无血色。
只见南宫飞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柳明伊本能向后退,可是后面是元里的墓碑。
南宫飞却上前一步,贴近了柳明伊。
他抬手,将那一滴挂在柳明伊睫毛上的泪珠接在了指腹上,然后垂眸看去:“柳哥哥哭了,可是柳哥哥的泪水不是为我流淌的。”
南宫飞猝然抬眼,盯去柳明伊的眼底拉满血丝,爆发性的冲柳明伊咆哮起来:“原来你喜欢他!你喜欢元里,你喜欢我的好兄弟啊!”
南宫飞并没有听见柳明伊说的那一袭话,误会了柳明伊,而柳明伊清楚南宫飞的性格,他认定的事情,他无论如何去解释,都是无济于事,何况现在二人已经解除了婚姻,他不想与他解释什么了。
南宫飞这一刻太凶戾,让柳明伊只想尽快逃离他。
可柳明伊清楚他遇到了南宫飞,便是躲不过他的纠缠了。
南宫飞还在疯了一般的咆哮:“我那么的喜欢你,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每一天都痛苦不已,度日如年,你却在元里的坟前为他哭……啊……”
南宫飞面目狰狞的嘶吼一声,攥起拳头就朝柳明伊砸了过去。
柳明伊无力的闭上了眸子。
“嗙……”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降临,柳明伊睁开凤眸看去。
南宫飞的一拳砸到了柳明伊身后元里的墓碑上,生生将元里的墓碑打碎,拳头上也是鲜血淋漓。
他转眸,盯向柳明伊:“柳哥哥你怕什么啊,我又不能打你,我都说了,我以后都不会对你动粗了。”
柳明伊指尖紧紧捏着袖摆:“我们已经再无瓜葛了,请你不要再纠缠骚扰我。”
说着,柳明伊便要绕开南宫飞离开,却一把被南宫飞拽进怀中,牢牢的禁锢住,低头唇瓣贴近柳明伊耳朵:“柳哥哥,你好很的心啊,怎么可以如此绝情的将我抛弃呢,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永远都不同意。”
说罢,南宫飞狂肆的便吻了下去。
那种已经疯魔了的行为,病态的爱,让柳明伊完全招架不住,人因为身体虚弱,又被南宫飞痴狂没有节度的吻,亲的缺氧,昏了过去。……
文初生产完不到一个月,还没出月子,所以大多时间还要在寝宫中休息。
双胞胎小兄弟呼呼睡的酣甜。
说来,两个小家伙到是让文初省心,不哭不闹,奶娘喂完奶,玩耍一会就睡下了。
尤其文初也不用亲自哺乳,所以人气色恢复的很快,俊逸无双的容颜上透出一层浅浅的粉晕,白嫩可人,更是秀色可餐。
迷的谢怀枭看直了眼。
他蹑手蹑脚的走着每一步,生怕吵醒帝王。
帝王明珠美玉般的手撑着头,躺在贵妃榻上,阖着凤眸正在小寐。
谢怀枭站在了贵妃榻前,像是欣赏一幅人间美景般的欣赏着帝王。
帝王呼吸均匀,像是睡熟了。
谢怀枭拿过薄毯,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然后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了帝王的身旁,一遍一遍的细细打量着帝王,一刻也移不开眼。
某人看着看着就起了反应。
正值旺年,又好长一阵子没有纾解了。
帝怀枭憋的着实难忍。
他抬手挥退了候在一旁的太监,又故意弄出一丝响动来,瞧瞧帝王有没有醒来的意思。
帝王未动丝毫。
沉静中好似有着华美的光环。
谢怀枭喉结滑动。
指尖因为紧张和刺激,微微颤抖着解开腰带扣,赤裸裸的目光的盯在帝王完美的身材曲线上,一只手顺着中裤腰摸了进去。
缓缓的握……
可能是过度紧张,又可能是憋的时间太长,谢怀枭很快就完成了丰衣足食的事情。
怕帝王醒来,他匆忙的卡好腰带扣,快速的清理着手上的遗留问题。
“嗙”地一声,一名小太监急匆匆的推门行了进来。
谢怀枭被惊的下意识将手中沾染着亿万小蝌蚪的帕子扔到了贵妃榻底下。
与此同时,文初也睁开凤眸,望着跑过来的小太监蹙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太监停在二人面前,气喘吁吁的道:“太子与陆无玄打起来了,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好不激烈,奴才听说拉都拉不开啊!”
“什么?”文初愣了下,都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看到身旁谢会枭的表情时,确定自己并不没有听错。
真是奇迹了!
玉儿居然与陆无玄能打起来。
还打的好不激烈。
拉都拉不开。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文初一把掀开身上的薄毯,连靴子没有来得及穿,便疾步离开。
谢怀枭微怔了下,有些意外文初一醒来见到他在他身旁,丝毫没有什么异样,好似他本就知晓他在他身边似的。
但人转念一想,帝王将心思都放到了玉儿打仗的身上,哪里有时间去在意别的。
此刻,谢怀枭紧紧颦起眉,捡起文初的靴子,也快步跟了过去。
竟敢欺负玉儿,他的心肝,真是不想活了。
陆无玄,看本王不将你打的嗷嗷直哭,屁股开花的。
谢怀枭追了出来后,文初已经站住,正听着一个小宫娥禀报着。..
谢怀枭俯下身,一边为文初穿靴子,一边听着那小宫娥焦急的讲着事情。
“太子吃了亏,被那陆无玄推倒在了地上,都哭了。”
“嗯?”谢怀枭眸中升起疑惑:“两个人不是扭打在一起了吗?”
怎么太监说的和宫娥说的,对不上号?
这时文初开口了说了话,并且一怔见血:“玉儿与陆无玄打仗时,你在场了吗?”
小宫娥摇了头:“奴婢没有在场,奴婢在御花园浇花呢,不过奴婢一听到这件事,便赶过来禀报皇上了。”
玉儿在尚书方,尚书房和御花园可有一段距离,完全可以将一件事情,传出多个版本。
谢怀枭也想起来,刚刚的那个小太监的话中也带着“听说”二字,并为亲眼见过。
都是急于过来禀报,邀功的。
文初与谢怀枭提着的心稍稍落了下些,但还是脚底生风的向着尚书方奔去。
玉儿是二人的心肝宝贝,不允许有丝毫的差错发生了。
当二人到了现场,看到玉儿时,终于把提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不是玉儿在与陆无玄打架。
玉儿只是站在一旁。
可二人还是对玉儿心疼不已。
文初忙将哭红了眼的玉儿抱了起来。
见到文初,玉儿急忙道:“父皇,快去拉开玄哥哥和薄颐,不要让他们再打了。”
原来打架的是陆无玄和傅薄颐,宫娥太监们拉都拉不开,玉儿要去拉架,被陆无玄不小心推倒了。
不过陆无玄已经用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向玉儿道了歉,然后继续与傅薄颐扭打,而这一切传到文初和谢怀枭的耳朵里就大大变了味道。
谢怀枭心疼玉儿的小可怜样,人已经过去拉架了。
这一刻陆无玄和傅薄颐打的好不激烈。
陆无玄坐在傅薄颐的身上,一拳头就呼到了傅薄颐的眼眶上,傅薄颐一个大力翻身,下瞬就把陆无玄压在了身下,一拳头也抡过去,直接打在陆无玄的嘴角上。
陆无玄哪里受过这种屈,一个高抬腿,就要用膝盖去抵傅薄颐的后背,说时迟那时快,谢怀枭忙提着傅薄颐的后衣领,便将人扯了起来,躲过了陆无玄的一击,将两个孩子拉开。
明显谢怀枭是故意护着傅薄颐。
可能人对陆无晋有敌意吧,所以恨屋及乌,他也不喜欢陆无玄,只是碍于文初,玉儿又喜爱与陆无玄玩耍,人便没有表现出来过。
两个孩子终于被拉开了,便要问询一番这是怎么打起来的。
结果是因为玉儿。
傅薄颐现下已经成了玉儿的伴读,可陆无玄却横竖看他不顺眼,处处针对,傅博颐也毫不示弱,陆无玄和玉儿说话时,他就故意打岔,对陆无玄说的话也都是刺。
两人终于在太子太傅出的一道考题上,作为导火索,彻底爆发,都认为对方没有自己解答的出色,直接在课堂上就扭打到了一起,撞倒了桌椅,打翻了墨汁,弄的一屋狼藉,把太子太傅都给气走了。
事情弄清楚后,谢怀枭不待文初说话,先发了言,他一脸严肃的看向陆无玄:“傅薄颐是玉儿的伴读,而你却不是,让你进去听课都已经很勉强了,你怎能扰乱课堂秩序,气走太子太傅,更是打了玉儿的伴读。”
他的话,太偏袒傅薄颐,句句都在斥责陆无玄。
上一世,他就是这个样子,对陆无玄处处彰显强硬,让事情演变的很糟糕。文初略显无奈的叹息一声,推开向一堵墙站在陆无玄面前的谢怀枭,神色温和,声音更是带着几分亲切的敌对陆无玄道:“每一件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玄玄也是想探讨出最佳的解题方案,当然这个方法有些过激,不过玄玄的初心是积极向上的,而博弈与玄玄一般,做法同样过激,都是不可取的,所以你们要好生相处,不要再打仗了哦。”
说着,文初看看怀中的玉儿:“你们都是玉儿的朋友,他怎么喜欢看到你们打仗呢,看把小家伙哭着。朕可心疼了呢。”
陆无玄与傅薄颐自知自己错了,都低下了头去。
文初抬手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瓜:“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你们都是好孩子。”
说完,文初吩咐一旁的太监:“领着两个小家伙到太医院去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势。”
见两个孩子走远之后,文初按按眉骨,孩子多了真闹人,陆无玄什么时候回国呢?
谢怀枭清楚自己刚刚的行事太过欠缺,站在一旁一声也不敢吱了,生怕惹文初生气。
文初懒得理会某人,抱着玉儿要离开。
这时,宴商舟抱着正在啼哭的小可怜,焦急而忧心的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