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文初站在门外,微微蹙起了眉宇,等着谢怀枭的回答。
门内,谢怀枭心知已经瞒不住宴商舟了,所幸坦然承认道:“是。”
文初眉心蹙起的更紧了。
宴商舟不明,摊手问道:“你是不是往自己身上捅刀子感觉都不过瘾了,要向人刀口上去撞!”
白容的那一刀,谢怀枭是可以避开的,可他非但没有去躲避,还故瞅准方位,往上撞。
此刻,谢怀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宴商舟,很是鄙夷的说道:“母亲生你时,怕是忘记给你配脑子了。”转瞬又道:“本王如此做,是为了能让皇上接受原谅本王。”.
说到此,谢怀枭眼中溢出幸福的笑意:“皇上已经原谅接受本王,还答应会立本王为皇后。”
言毕,谢怀枭已经笑开,他俊颜的笑容既幸福又惬意。
“你真是个狠人。”宴商舟道,旋即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倘若这件事被皇上发现了,他会对你怎么样呢?”
谢怀枭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你不说,柳明伊也不说,皇上怎么会……嗙……”
文初一脚将殿门踢开,发出一道震响。
谢怀枭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整个人花容失色的望着向他走来的帝王,脑子是一片空白。
“啪”地一声,文初狠狠的甩了谢怀枭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当真不轻,顷刻间谢怀枭脸颊便出现几道清晰的指痕。
宴商舟都直咧嘴。
谢怀枭却丝毫顾忌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忙对文初道:“皇上你听臣解释。”
文初道:“好,朕听你解释。”
谢怀枭一时顿住,他都东窗事发了,还能解释什么呐?
宴商舟看到谢怀枭的窘态,想笑,又忍着,结果还是“哈哈”笑了出来:“哥啊,你能解释个啥出来呀,你一点都不冤枉,是罪有应得!”
谢怀枭被气的脸都黑了,见此,宴上舟忙关心他道:“兄长小心伤口别气开了,毕竟你是真的受伤了。”
他说完,就溜走了,出去哈哈哈笑去了。
谢怀枭感觉上辈子一定与宴商舟是仇人,这辈子是再叙“前缘”的。
“你不是要与朕解释什么吗,说啊!”文初的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
谢怀枭望着帝王:“我,亦或是白容的那一匕首直接刺进了你的心脏中的后果,啊?快回答朕?”
“这个……”谢怀枭沉默片刻“臣没有想过。”
文初一把揪起谢怀枭的领口,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瞪着他,狠声道:“朕替你想过了,那样你会让朕的三个孩子没了父亲,成了单亲的孩子,尤其是玉儿,从前他那么的渴望有双亲,当真正拥有双亲的时候,你看他心中的幸福,已经满满溢出来,你说你让他突然变成了单亲,他会是什么样?”
他一定非常的难受,是难以用言语可以形容出来的,谢怀枭满心自责,同时后怕起来,后怕自己当时若是就那么死在了白容的刀下该怎么办?
文初眼中的雾气化为泪水流淌下来,他抬手指着自己:“还有朕,已经与你纠葛了九个年头了,你却忽然没了,你叫朕怎么办?”
“朕已经被你变成了废人,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想在后宫一心照顾孩子们,等你下朝回来。”
文初抹了把眼泪:“谢怀枭既然你那么不了就滚回你自己的府邸去。”
说罢,文初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独留谢怀枭坐在床榻上发呆。
文初去了御花园散心,遇到了柳明伊。
柳明伊抱着小可怜在晒太阳,见文初眼睛泛红,一看就知刚哭过,想起了自己对徒弟说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略显无奈对宴商舟叹了一口气。
文初见柳明伊的神色,也清楚柳明伊是猜到了他与谢怀枭的事情,犹在愤怒中的说道:“他怎么可以那么去做!”
柳明伊对文初恭敬道:“皇上,有些事情摄政王做的的确欠妥,甚至太过激进,但他初衷也只想您可以原谅他,接纳他。他想与皇上,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幸福生活。”
柳明伊顿了顿又道:“臣能看出您对摄政王有情,还,朕嘉赏你还来不及,怎么能惩罚你呢。”
文初拉着柳明伊坐在凉亭中:“你还是朕的救命恩人,”也是朕的亲家。
“谢谢皇上开恩。”柳明伊始终温润收礼。
见此,文初轻轻的叹息,这般善良之人,为何情路要如此坎坷呢!
似是想到了什么,文初问道:“南宫飞有苏醒的迹象吗?”
柳明伊起唇方要说话,宴商舟急匆匆的跑过来,一脸兴奋的道:“师父,府中来人通报南宫飞那小子苏醒了过来。”
文初也兴奋起来,忙对柳明伊说道:“快回去看看吧。”又道“这几天你都不用来宫中当值,好生在家中处理你们之间的事情吧。”
是和是分,都需要给他们充足的时间。
文初道:“朕想你幸福!”
“谢谢皇上。”说完,柳明伊向文初施了礼,抱着小可怜回了府邸。
三个人中,柳明伊这个当事人却是最淡定的那个,像是早有预料南宫飞会醒来。
文初想想,觉得柳明伊的反应也正常,毕竟他是医师,又日日照顾着南宫飞,尤其他医术又高,自然会清楚南宫飞大概什么时候能清醒,只是……
“他好平静啊,平静的让朕丝毫都看不出他是想与南宫飞和,还是分,就像……南宫飞的苏醒,并不会改变他现有的生活一般!”……
谢怀枭身体上的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人识趣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皇宫。
玉儿歪着小脑瓜一直瞧着谢怀枭收拾东西,中途还细心的将谢怀枭落下的物件,塞到了他的包袱中。
谢怀枭有些哭笑不得,因为那是他故意落下的东西,好有理由到后宫来。
玉儿一副生怕谢怀枭落下东西的小模样,翻翻这里,又瞧瞧那里的。
谢怀枭着实忍不住了,问向小家伙:“玉儿,就这般舍得父亲离开这里吗?”
玉儿边检查谢怀枭有没有落下东西,便毫不犹豫的回道:“舍得呀?”又道“并且今日正是父皇离开这里的黄道吉日呢!”
谢怀枭都快要哭出来了。
玉儿仔细的将卧室检查了一遍,确定谢怀枭没有落下东西,眉眼弯弯的对谢怀枭道:“父亲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不好拿这般多的东西,玉儿找了两个人为父亲拿东西噢!”
他说着,看向门口,嗓音细软好听的说道:“进来吧。”
玉儿的声音未落,“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陆无玄和傅薄颐进来。
两个人将谢怀枭的行李平分后,扛在身上,就冲了出去。一看两个孩子就是又在较真,是谁快,谁干得好。
玉儿拉起谢怀枭的手:“走吧,玉儿送父皇离开这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