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装修”
百纳袍在亚空间中悠闲地躺着，小小的袍角一卷一伸，一幅老奶奶躺在摇摇椅上听戏的样子。
什么都好，要是有太阳可以晒就更好了。
也不完全算在摸鱼，现在它正在偷听两个混沌恶魔聊天。
恶魔对另一个恶魔说：相信我，那个世界真的有好多想要享乐的家伙，我上次去了一趟，太爽了，如果我骗你，我出门就遇到那个白头盔白甲的阿斯塔特。
另一个恶魔说，你对亚空间发誓，说谎真的会遇见那个家伙。
然后那个说谎的恶魔就跑了。
无趣。
百纳袍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悠悠地在亚空间飘行，此时一道道绚丽的光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有几道光束它见过类似的，有几道却罕见而强大。
它慢慢地向那边飘过去，准备看看热闹。
光怪陆离的亚空间中，有着无数的怪异景观，可是现在的场景依旧超乎想象。
一大堆黑影在亚空间中游荡，随后出现了黑色的塔状结构，但是很快，白色就加入了这场活动中，它变成像章鱼一样的结构，反吞噬了自身，然后亚空间中凭空出现了一抹绿色。远处红色和黄色交织着，不断变化融合，最后变成了蓝色的月亮。
一大滩透明的液体像是瀑布般的“液体”袭击了这个月亮，很难说明最后变成的这未曾被定义的颜色和形状，百纳袍只能看见这一堆玩意儿的最终形态朝着那横贯亚空间的超级风暴飞去。
似乎是想要穿过超级亚空间风暴，到达帝国明面所对应的那一块区域中。
风暴猛烈地翻涌着，可是这一坨奇怪的物质居然成功在风暴上开了一个洞。
百纳袍歪了歪头，看了看自己掌控的那几个小世界，随后义无反顾地跟着那团奇怪的东西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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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枫很烦，非常烦。
灵能联盟的余孽也太强力了，预言加传送，像泥鳅一样，根本抓不到。
西西弗斯你的预言系是假的吧。
这位老智库也很无奈啊，预言这种事情，不是完全看亚空间的心情吗？我能咋办呢。
绎枫一口气在这个世界呆了两年，要不是即将面临新一届的战士招募，绎枫也不会如此着急。
这几年也没闲着，智库见习中心和灵能社区修建了大半，以西西弗斯为首的大灵能者开始尝试教导其他灵能者如何掌控自己，当然，效果比较玄学，金瓜锤不得已挥舞了好几次。
绎枫还顺便通知一下其他世界，好好警觉，没能力处理太多灵能者的的一律往这边送。
既然已经决定建立这种极其危险的地方，那么就要做好.......玩的超级大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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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克是悲伤者酒吧的老板，最近很忧愁。
最近酒吧生意惨淡，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觉得那些裹得紧实一些的酒客是不怀好意的，一定是叛乱灵能者耳目，导致最近都没什么人敢来自己的酒吧。
悲伤者酒吧最近两年的业绩全都是便衣警察创造的。
他现在擦着杯子，呆滞地看着装修华丽的时间显示器，一点一点的走到五点。
到时间了，他将唯一一个客人请出门外，自己却没有一点睡意。
在工作时间已经睡够了，怎么没人呢？
奥斯克决定出门走走，散散心，或许去老朋友的家里是个不错的选择，走过去的话正好能赶上他起床。
希望他还没吃早饭，这样就可以蹭一点他的早餐食物棒。
从古老的酒架上，奥斯克拿出一瓶橘黄色的上等品，这里还有半瓶子金穗酒，佐早餐可能奢侈了一点，但是老朋友不会介意这种细枝末节的。
近乎锈蚀的大门吱呀吱呀地关上，奥斯克认认真真地给自己的酒馆上了锁。
门的历史也很久远了呢，看着陪伴了自己半辈子的老伙计，奥斯克感慨万千。
老门啊，你也要过百岁了。
奥斯克没钱做太多的延寿手术，仅仅做了中产阶级的几道象征性手术，能活个一百五十岁就不错了。
“也许我该考虑退休了。”奥斯克这样想着。
两年前，他的妻子和父母出去游玩时正好碰到了灵能者骚乱，三个人出去的，19块抬回来的。
愤怒的大儿子当即参与了行星防御部队，而随后二儿子也加入了志愿军。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
奥斯克最近越发想念家人们，已经很久没有人陪他说说话了。
大街上没几个人，这个时间区域中，现在还是凌晨。
周围的店铺关着门，像是一个一个独立在时间中的孤岛。好几家店铺还是一摊废墟，周围拉出了警戒线。
灵能者叛徒们什么时候才能死完啊。
奥斯克忽然不想去老朋友家了，他感到有些沮丧。
这位“年轻的老人”环顾四周，注意到了一个路牌上的名字，去那儿坐一会儿吧，英雄纪念公园。
虽然战争还没结束，但是大家依旧为那些战死的战士们建立了纪念碑，只不过碑上面的名字可能会越刻越多。
奥斯克不在意这种事情，那里绿化还不错，这是唯一的理由。
金穗酒入喉，像是秋天那凉爽的风吹过稻田后，环绕在老人周围。
果然是好酒啊，奥斯克这样想着，无喜无悲，像是插在泥土中的一段朽木。不是麻木，而是不知道生活的目标和意义。
一眼看得到死的生活。
老人又对瓶子吹了一大口。不太雅观。
管他呢，反正没人。
嗯？
老人听到了一些动静，几位大胡子的人走进了公园。
真罕见，大胡子在这个世界可不多见，这里的人毛发都很少。
星球环境使然。、
没什么别的特征，一部分是机械化的身躯，一部分是宽大的外衣，一点个性都没有。
“你们好啊，生活愉快吗？”奥斯克鬼使神差地和那几位打了个招呼。
对面愣了一下，随后朝他挥了挥手。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他们很礼貌，奥斯克心情不错。
“吼吼，没关系，一个老头子决定在死前喝光他的库存。”奥斯克举起那橘黄色的酒瓶，晃了一晃。
呀，没有几口了。
忽然间，奥斯克就不想邀请那几位也来上这么几口了，他将酒瓶放到了休闲椅的边上。
那几位大胡子没有回应这位老人的意思，自顾自走向公园中间那块高大的英雄石碑边。
奥斯克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在聊天。
“有关系吗？有......”
“一个老人而已，就.....”
切，年轻人真没礼貌。奥斯克又自顾自抿了一口酒。
哎呀，不多了，慢慢喝，慢慢喝。
就在他醉眼朦胧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光芒在林间闪了一下。
奥斯克打了寒颤，朝那边看去。几个大胡子还在讨论着什么。
奥斯克拿起自己的酒瓶缓缓朝那边走过去。
听听他们有什么困惑，说不定我能帮帮忙。
我在酒馆工作了太久，见过太多的故事，失意和诗意，得意和德义。
几位大胡子发现了正在缓缓走来的老人，犹豫了一下，朝奥斯克喊道：“怎么了，老先生，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不不，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吗？你们似乎很困惑。”
“没什么，只是感叹一下战争的残酷。”
“是啊，没完没了，也就绎枫天.......大人刚刚接手这边的时候安宁了不少时日。”
那几位奇怪的人暗暗地散开，朝老人缓缓包围过去。
“是啊，老先生，你怎么看绎枫.....大人，你觉得他能解决掉战争吗？”
“哈哈哈，”奥斯克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年轻人，战争是不可能被‘解决’掉的。”
奥斯克忽然严肃起来，对着眼前发问的人说道：“不应该是绎枫大人解决掉战争，应该是每一方的利益都获得了平衡。”
为首的大胡子挥了挥手，其他人的动作停了下来，看上去真的就像在和老人闲聊。
“唉，听说现在的战争就是灵能者和绎枫对于统治权的争夺，老先生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奥斯克举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酒，橘红色的酒瓶中只剩下一个瓶底的美酒。
“年轻人，这场战争撕碎了我的妻子和长辈，卷走了我的孩子，我能怎么看呢？我不知道灵能者掌权会发生什么改变，但是他们已经带走了我所有的亲人。”
大胡子沉默了几秒钟，似乎考虑了什么决定。
“老先生，如果灵能者掌权可以让你的家人们回来，包括你已经逝去的亲人，你会支持他们吗？”
“支持他们.......那么代价是什么呢？我活得太久了，不再相信什么没有代价的好处了，人们总是会选择已经尝试过的东西，就像知道绎枫统治会带来和平的我们，就像知道无趣未来还选择继续当酒吧老板的我，人类总会选择稳妥的那一个，哪怕还有一个极佳的新选项放在他们面前。”
边上另一个大胡子轻笑了一下，奥斯克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句“就像他们选择尸皇一样。”
“你们难道没有一丝丝的可能选择另一个选项吗？或许只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比如宗教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你就能见到你的逝去的家人们。”
“重要吗？我对绎枫大人治下的生活很满意，那些逝去的人也是，那些在你身后纪念碑上刻着的名字足以代表这一切。”
奥斯克似乎鼓起了勇气，又似乎耗尽了自己的心气。
他举起酒瓶，将最后的酒一饮而尽。
“可是有的人不满意，他们不想要屈居人下，他们也想要坐在那个位置上，他们想掌控自己的命运！”
奥斯克轻蔑地笑了，笑得很得意。“这就是区别，孩子，这就是区别，你想错了，绎枫大人从来都没想坐在那个位置上，他也放弃了自己的命运，因为他将自己的命运和全人类绑在了一起。
你误入歧途了，孩子，误入歧途了，不是他坐上去的，是我们，是我们将绎枫大人放到了那个位置上，无比热切，无比尊重，无比.......爱戴。”
奥斯克叹了一口气，似乎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了。
一股信号从奥斯克身上扩散出去，大胡子身上的警报器忽然响了。
“傻孩子，我是酒吧的老板，在开始的时候，在两年前，我就拿到了应急报警器，或者说，那帮便衣们硬塞给我的。”
灵能闪电灼烧着他的肉体，奥斯克的胸部已经出现了焦黑的大洞，但是他还在说着。
“你们会失败的，你们注定失败，失.......”
年轻而又年迈的躯体倒了下去，躺在地上的奥斯克透过血红色的酒瓶，只能看见流光溢彩的灵能光束，风中飘着无数机械开动的声音。
奥斯克的手指动了一下，放开了紧握着的机械按钮。
.........
绎枫如同流星般砸入战场，反灵能的力量笼罩了这里，这些人没能及时打开传送通道，他们注定要交代在这里了。
普普通通的动力剑像是砍瓜切菜般将那位苦笑着举起武器的大胡子砍成两半。
爆弹枪精准地开火，将四散而逃的敌人轰成漫天的碎肉。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周围的墙壁上又多了几个大坑。
该死，又一个无辜平民失去了生命。
绎枫很烦躁，所有阿斯塔特都很暴躁。
阿斯塔特的狂怒已经持续了两年，无数凡人牺牲，战士受伤，将这些堕入混沌的可憎叛徒一个一个地击杀。
全星球的重要地区都布满了灵能信号探测器，这种一般由技术军士才配备的高端仪器经过两年高强度的手攒已经可以勉强可以低密度覆盖这个世界。
白蚁级突击钻车已经出动了很多次，地下的刻满邪恶符号的溶洞在白蚁突击钻车的突击下被一个又一个地摧毁。
阿斯塔特们在一点一点的，坚定的，无法阻挡的走向胜利。
这些灵能探测设备将会完全保留在这个世界上，用来监控这里未来的灵能社区运作并且将外面新出现的灵能者送进去。
灵能探测器的密度越来越高，五号藏不了太久了。
威武的永恒山嶽号和严正警戒号在空间站上已经停留了很久，甚至遭到过敌人的传送攻击，但是那群人的技术不足以在完整的空间壁垒下精确地跳到战舰内。
一些人卡在了战舰外层装甲上，战士们还花了一点时间清理。
两艘战斗驳船已经褪去了风暴意志战团的影子，在司徒瓦尔在场的机魂安抚仪式中，安诺斯成功安抚了机魂，伟大的战斗驳船接受了新的一轮装修。
赤色洪流战团终于抽出了时间，完整的，不计代价的，充满特色的，装修了他们的座驾。
绎枫语录差一点点就要被镌刻在全新的墙壁上，战舰尽管没有被作为战团修道院的打算，但是还是设立了巨大的“忠诚会堂”。
巨大的帝皇像悬挂在最中央，为了节省经费.....啊不是，为了节省占地面积，帝皇和周围围绕的忠诚原体都是画像。
更加矮小的是上几代祖师爷的雕像，包括老三团的德意卡啊，卡加斯贝尔啊等等。
当然了，荷鲁斯之流是不能放在里面的，取而代之的是喀山尼夫的雕像，毕竟一个帝皇赐福的战士足以和历代战团长们待在一起。
随后就是绎枫的雕像，在绎枫的强烈抗议下，以未死者怎么能进祭拜祖堂这种理由给搬了出去，和安诺斯他们的雕像放在大会堂门口当门神。
（喀山尼夫：总感觉浑身不自在，哪里不对劲。）
每一个战士的专属房间都进行了整合，开始围绕着忠诚会堂布局，战士们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抵达这里。
通道上按照绎枫的要求进行极简主义布置，让一群看惯了各种神圣雕像布局的凡人们有点不适应。
绎枫还是考虑到了各个子嗣对于自己原体的态度问题，比如钢铁勇士他们，根本就不理自己的原体，而基利曼之子们认为仅仅是见到原体就是莫大的“荣耀”.......以及失去原体的费鲁斯之子们寄情于机械之间的状况。
除了大会堂之外，其他公共区域没有原体的画像。
帝皇的画像是通用的，但是大家现在都不拜帝皇了，有事就找喀山尼夫。
帝皇老爷的雕塑像是退休了一样，真的就剩个装饰作用了。
高大的礼堂让念慈金政委（牧师）信心百倍，最近战团出现了不少问题，和好几个机械教打交道之后，钢铁之手的机械狂徒们毫不意外地出现了分裂。
机械教的教义总是能影响一些战士，但是念慈金不怕。
帝国真理里有一部分这类内容，那么他就可以结合绎枫所持的理念进行强势布道。
实在不行把智库馆长喊醒进行物理布道。
战舰终于是有了一些本战团的特色，比如战舰外甲上画着的巨大战团徽记。
分别被手和拳头握住的镰刀和锤子被画在了战舰舰首，就差重新安装物理驱魔圣器了。
星球上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作为应急留守的反灵能力量之百纳袍被恭恭敬敬地请回了圣物室，但是管理它的战士却感到了一丝异常。
“呼叫绎枫战团长，呼叫绎枫战团长，这里是永恒山嶽号，圣物百纳袍好像出了一些问题。”
绎枫急匆匆地走在战舰的走廊中，连战甲都没有脱，绎枫没有隐藏伟大战甲的脚步声，留守圣物室的战士就听见“咚咚咚”的密集脚步声，绎枫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机械门前。
“怎么回事，兄弟，百纳袍怎么了？”
绎枫进来就看见桌子上的百纳袍，看守的战士现在甚至不敢将它挂起来，感觉随便一用力就会彻底碎掉。
原本泛着神光的百纳袍似乎彻底失去了神性，变回了普普通通的破布袍子。
不但如此，经过百年的历史打磨，这个破布袍子很多地方都脱线了。
诶，奇了怪了，怎么回事？
“你确定没有东西进入这里？没有受到灵能者的攻击吗？”
“战团长，肯定没有，我一直在这边守着。”
另外一名轮岗战士也进来了，这里确实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绎枫沉默不语。
两位战士现在有些害怕，像是感觉自己犯了错却又不知道错在哪里的丈夫，正在等待妻子的责备。
绎枫则在思考，这玩意儿没灵性，是不是阿特里斯出事了？还是人民不支持我了，我的总体方正错了？
要不让那位姑娘.......阿姨再补一补？
当年那位“礼物代表”现在是正经的妇女主任了，阿特里斯上的名人。
“西西弗斯智库没有预见到什么吗？”
“没有消息，战团长。”
“让他带一队人驻守在这里，我们去一趟阿特里斯和塔斯忒。”
目前当地局势基本稳定，五号是待宰的羔羊，不知道还剩几个敌人流窜在外面，但是肯定不多了。
战团要开始准备新一轮的新兵招募了，这一次的主要问题是太空野狼的基因种子。
太空野狼的普通阿斯塔特制造似乎有些问题。神奇的是，自己母团的新兵改造虽然死亡率和变异率高，但是还可以接受。
可是一旦分出去子团，哪怕还是那位药剂师操刀，变异率就是居高不下。
原铸战士似乎没有问题，子团都有好几个了。
罗吉尔现在正在和司徒瓦尔说明狼团改造的一些仪式，仅限于他还记得的那一些部分。
选出来的战士照例来说要喝下狼化苦酒，随后丢到大冰原上让他们自生自灭，直到这些家伙战胜了狼化并重新借助坚定的意志变回人，随后快速掌握自己的能力，找到回家的路。
在绎枫改革的十三个世界中，估计塔斯忒的战士能够符合要求，阿特里斯和狼居胥有大量的冰原，但是不够危险。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