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你和我走,我告诉你一切
皇帝不知道百里卿和萧怀瑾哪来的这么大的敌意。
但对此场景,他显然喜闻乐见。
老五的势力越来越大了,这些日子上早朝时有不少大臣为他说话,若是再这样下去......
让人给百里卿看座,等其余两名比试出来后,皇帝说到做到当场下了圣旨。
几家欢喜几家忧,百里卿去拿楚怀仁手里的兵符时,楚怀仁还捏的死死的,明显是不想放手。
「侯爷,若你求了皇上旨意现在就解甲归田,说不定还能安安稳稳的养个老,」百里卿抬头看了眼天,意有所指的感叹道,「毕竟这天啊,说变就变了,今天还这个样子,明天什么样谁都说不准。」
楚怀仁盯着他看了片刻,而后笑了笑,眼里一片寒冷。
「既然谷主都这样说了,本侯也提醒谷主一两句,朝中水深,谷主可得小心着避着点,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
没等到比武大会结束,楚昭禾就撑不住了,先回了侯府补觉。
不知睡了多久,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唐自爱床上翻来覆去的纠结了半天,她认命的起床吃饭。
佩兰听见屋子里的声响端着盆子走了进来。
「小姐这一觉可是睡到了天黑,张嬷嬷早就把晚膳做好了,奴婢几个还犹豫着要不要喊小姐起床呢。」
楚昭禾这才注意到屋子里的光线变暗,揉了揉脖子,她穿了鞋下床,借着盆子里的水看见了自己憔悴的脸。
明明在江宁城她也每天换衣服睡觉,但这脸色看起来倒像是十天半月没睡觉的一样。
不行,一会儿得敷个面膜保养保养,不能过的太糙了。
她也懒得洗脸了,直接对佩兰交代道:「去帮我弄点热水,我沐浴后再吃饭。」
佩兰点蜡烛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家小姐爱干净,笑着应了一声,放了手里的火折子就去办了。
楚昭禾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吃饭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张嬷嬷应该是怕她在外面吃的不好,大晚上的又是炖肉做菜又是做烧烤的,满满当当的一大桌。
她让半夏去拿了瓶桂花酒,让他们坐下一起吃。
玲珑阁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一片。
酒见底,晚膳接近尾声的时候,院子的墙头上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喊我一起,白认你这个妹妹了。」
不用回头,楚昭禾就知道是百里卿那厮。
张嬷嬷曾经起夜时见过百里卿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第二天和半夏说起这事儿时,半夏才给她简单的解释了一两句,说小姐势单力薄,爹不疼娘不爱的,总是受人欺负,没有办法就在外面认了一个大有来历的哥哥。
张嬷嬷信以为真,一直想见见这位能保护小姐的恩人,没想到今晚终于见到了真人。
她满眼慈爱的瞧了百里卿许久,不住的点头。
虽然人言行举止是轻浮了些,但只要能护住小姐就行。
百里卿不是没有注意到张嬷嬷的目光,只是不知道这目光从何而来,他也就索性装不知道。
看着石桌上被吃的差不多的饭菜,他抽了抽眼角,想喝口酒时才发现酒也喝完了。
百里卿看着坐在秋千上,靠着进宝晃悠的楚昭禾,「本谷主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来你这蹭个饭,你就这样招待客人的?」
楚昭禾还没声,张嬷嬷就捋起了袖子,麻利道:「这位公子你稍等,老奴这就去做。」
百里卿毫不客气的说:「那我要吃你们小姐自己研究的菜。」
楚昭禾瞪了他一眼,淡声道:「张嬷嬷你别听他的,给他弄点进宝的饭就行。」
张嬷嬷皱眉,一脸的不赞同,「那怎么行,这位公子可是保护小姐的恩人,得好好招待才是。」
楚昭禾下意识的看向百里卿。
结果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迷茫。
几个丫头收拾了石桌上的残羹后也去了厨房帮忙,没一会儿就把做好的饭菜端了出来。
楚昭禾特意坐直身体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五菜一汤一甜点,三荤两素。
百里卿是真饿了,拿起筷子埋头就吃。
她悠悠道:「吃完了记着结账,这几道菜酒楼里可不便宜,我给你个熟人价,就收你一百九十九两银子。」
百里卿差点呛到,连忙喝了茶顺了顺气,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嫌弃道:「你又不缺钱,别整天挣得像个吃不起饭的叫花子。」
楚昭禾顺着进宝的毛,哼道:「谁会嫌钱多,你那些银子进国库还不如给我投资。」
百里卿没有说话,她讨了个没趣,身体往后一靠,闭着眼睛感受微凉的夜风拂面的感觉、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楚昭禾快要睡着之际,忽然觉得身边一沉。
她吓了一跳,侧头看见酒足饭饱的某人,打了个哈欠,懒得和他掰扯了,直接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百里卿好气又好笑,看着天边不太明朗的月亮,「无音谷的那些银子是留给你的,不会给皇帝。」
「哦」,楚昭禾眼都未睁,敷衍的应了一声,过了两秒突然反应了过来,震惊道,「留给我?!」
百里卿认真的想了想,说:「其实不算是留给你,那些银子本就应该算你的。」
无音谷,本就为她和师父而建,师父走了,谷里的一切理所应当都是她的,他不过是替她管理着,以后完璧归赵。
楚昭禾黛眉蹙到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脑子转的不太灵活。
「我记得我问过你,你说我们俩非亲非故,无音谷的银子怎么就要留给我了?」
百里卿看她这迷糊的样子笑而不语,只是道:「若有一天你愿意和我走了,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一阵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迎面的凉意让楚昭禾也清醒了几分。
她坐正了身体,试探道:「一切都包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