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相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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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人慌乱的同时。
周子义却松了一口气。
一方面是期待、猜测的事终于发生。
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赵广志的担心。
毕竟也算相处了好几个月。
自己虽然想完成任务，保住腰子，但也不希望赵广志出什么大的意外。
人都有恻隐之心嘛！
只是晕过去了，倒是一个可以稍微让自己安心的结果。
「周哥，真让你说中了。」
李翔语气很是复杂的感叹，脸上带着担心看着被车拉走的掌机那边。
「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周子义只心不在焉回了一句，注意力都放在了被导演叫过去的摄影指导朱经纬身上。
李翔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道：「朱指导好像在被骂。」
「我有长耳朵和眼睛。」
周子义怼了他一句。
怼得李翔顿时不想和周子义说话，把头一扭，结果就刚好看到组的人急急忙忙跑来，又忍不住好奇问：「掌机一个没有，组的人这时候还跑来干嘛？」
周子义扭头看了一眼，确实没看到组掌机姜玉国，又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导演，我哪儿知道？」
气得李翔再次暗下决定，一定不要再跟这狗日的说话了。
他平常基本上不说脏话，只是从大学到工作，被周子义坑过实在太多回，才让这位老实人都忍不住用他那匮乏的词语，给周子义加了个亲昵的前缀。
结果心里骂完没多久，训完摄影指导的导演，又叫人来叫他跟周子义，外加组的另外两人一起过去，让他又忍不住忐忑道：「导演叫我们过去干嘛？」
周子义都对他无语了。
大哥，我特么跟你一样，小虾米一个，你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
就猜到了一个掌机倒下，不会真就把我当算命的了吧？
李翔却根本没考虑那么多，别看他像个受气包似的整天被周子义欺负，心里对周子义更是满腹牢骚，但在潜意识里，他却一直觉得周子义是个靠谱的人，所以才会一有问题就下意识找周子义。
问话地点就在片场，只是周子义四人过去时，其他人都被打发走了，包括先前被叫来问话的朱经纬。
坐在他们面前的，就只剩两位导演。
执导过《征服》的高数群和奶茶的男友陈国甫。
后者还是公司的电影总监。
《风声》这部电影就是由他看中并拍板决定拍摄的。
准备期间，刚好高数群来中谊洽谈合作，他便邀请了对方共同执导。
两人坐在一起，反差非常强烈。
陈国甫瘦，一副黑边眼镜戴只能松松垮垮戴在脸上，遮住小半张脸。
高数群胖，同样戴了一副眼睛，可那眼镜在他脸上却显得很是娇小，两边的镜腿更是被脸撑得斜向后方。
但两人此时的神情却很一致，疲惫中带着浓浓不满，特别是陈国甫，他的长相本来就属于那种偏严肃，不好相与的类型，现在唬起脸来就更是吓人了。
不过周子义没有像其他三位同事那样被吓得惴惴不安，反而还有点小激动。
掌机赵广志刚倒下，导演就把自己这些人叫了过来，再结合之前的任务，什么情况还用说吗？
只是没高兴多久，高数群一开口，就打破了他的美梦。
「赵掌机这次昏迷，剧组很是重视，你们是剧组内跟赵掌机最熟悉的人，所以我打算从你们中挑选一人去医院照顾他段时间。」
「嗯？？？」
周子义顿时一脑门问号。
不是选新掌机吗？
怎么成选倒霉蛋了？
他把视线往其他三位同事脸上瞟了一眼，发现神情都差不多，都是有点发愣，又有点忐忑不安。
相比留在剧组，去照顾赵广志的活，其实还会更加轻松。
但谁又知道这一去要多久呢？
万一呆到了电影杀青，那前面几个月不就白忙活了？
就算能提前回来，去的这段时间，自己的岗位肯定会被其他人顶替，到时自己回来后还能把岗位抢回来吗？
这可是会影响到之后的年终奖、职称、工资······
往大了说，那就是事关前途的大事啊！
所以，周子义肯定是不愿意去的。
他相信其他三人肯定也一样。
这不，反应过来后的贾永祥和赵旻才两人，此时已经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飘向了地位最低的李翔。
而被注视的李翔，此时已经快哭了。
因为，这种苦差事，按照以往经验，肯定是落到他这个小弟头上啊！
同时又忍不住幽怨地看向了周子义。
自从这狗日的害自己踩了狗屎后，自己就一直在倒霉。
周子义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像要选掌机一样，自己这位置，无论从前往后排，还是从后往前推，都怎么也轮不到自己。
「人选你们自己商量着决定，三分钟后匿名投票，谁票数高就选谁。」
高数群真是一点也不废话，一句话就把这事抛给了周子义几人自己决定，然后就朝几人挥了挥手。
李翔顿时精神一震，重新燃起希望，看周子义的眼神也从幽怨变成了含情脉脉。
既然是投票，那自己只要和狗……周哥统一战线，岂不是就至少能在第一轮投票中高枕无忧？
凭老同学的关系，周哥肯定……大概……也许不会抛弃自己？
周子义此时同样也看向了李翔，连眼神都差不多。
呵呵！
哥能不能当上掌机，就看你了，我的好兄弟。
同时又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瞥了一眼高数群。
刚刚，自己差点就被这胖大叔忽悠住了。
幸好自己非常有逼数，知道自己这些人在剧组中是什么地位。
简单用三个字概括——没人权！
加班熬夜啥的都不能叫家常便饭了，而是完全看导演心情。
要是不服，直接开除加行业封杀一条龙服务。
怎么可能就突然人性化到在这种事上让自己这些人自个儿投票决定？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这根本不是选人去照顾赵广志，而是选新掌机！
不然，这种小事哪用得着导演亲自开口！
如果是选新掌机，那就好理解了。
摄影指导因为昨晚的事，惹得导演很不高兴，本该由他决定掌机人选的权利，也因此被剥夺。
而导演和自己这种层级的小员工，中间隔着摄影指导、副导演、执行导演这么多层，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认识自己和自己这几位同事，更不可能知道自己这些人的能力如何。
要从自己这几人中选出新掌机，要么按职位递进，要么就只能瞎选。
而昨晚的事，显然让导演非常不爽，用这种带有报复性的恶趣味方法决定人选，也就不难理解了。
周子义想着又看了看正被导演叫过去的组同事。
同样是四人，同样是没有掌机。
他们总不能也是准备选出一人去照顾那位很会玩儿的组掌机吧？
想到此，在其他三人同事还在暗自苦恼时，周子义的脸上，已经带上了属于反派的专属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