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夜
()第八章暗夜
天sè已经暗了下来，光明一点点消失在天边。
文试的考核只有一天，所以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帝国文武院的考核已经结束了。
dìdū，这个充斥着繁华与肮脏，光明与黑暗并存的地方。虽然天sè早已暗淡下来，但无数的灯火却照亮了一切，dìdū永远都是不夜城！
金陵路，这个号称黄金一条街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欢乐的天堂，在这里处处可见纵情高歌，欣喜若狂的年轻人，他们都是通过了帝国文武院考核的人，他们都是完成华丽蜕变的人，他们都是未来的将相王侯！
即使口袋里只剩下一枚金币，他们也要将这个仅存的金币在这个销金窟里用完，今天注定要狂欢，不是吗？
有欢乐的人，自然也有失意的人，与此同时，无数的年轻人蹲在角落里默默流泪，他们身上带着父母朋友爱人的期盼，他们曾信心满满，认为自己必将高中，但残酷的事实一遍遍地提醒他们：你们是失败者！失败，就注定一无所有！
寒门子弟，从此将泯没于平凡，再没有梦想：贵族子弟，自此将失去家族的培养，曾经用在他们身上的资源将用来培养下一代子弟，而他们，将会变成他们从前所鄙视的贩夫走卒，生命从此失去sè彩！
张扬就是这千千万万失败者中的一个，此刻，他拿着一壶廉价的酒，一口口地灌着，任凭辛辣的滋味在喉咙蔓延，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满是绝望的灰sè。
“已经绝望了吗？就这样自甘堕落了是吗？”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
“你是什么人？”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张扬捏紧了拳头，“你想来嘲笑我？”
“嘲笑你？嘲笑一个失败者有意思吗？”黑衣人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我来只是想送你一句话，跌入悬崖的你如果你还不甘放弃，想要建立一番功业，荣归故里的话，那就跟我来吧！”
说罢，不等张扬回答，黑衣人便转身离开，没有半分停顿。
“等下，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你又是替谁卖命的？你说话的啊！”张扬冲着渐行渐远的黑衣叫道。
没有等到半点回答，看着已经快要消失的黑衣人，张扬咬了咬牙齿，突然疾步追了上去，“等一下，不管你是谁，我答应你了！”
与此同时，dìdū各个角落都纷纷出现了神秘黑衣人，他们找到失败的考生，发出邀请，然后在绝大多数人的犹豫中转身消失了，当然，一小部分人选择了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
英武王府，叶哲站在后院的花园之中，看着高挂空中的一轮明月，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自语：“这月亮，总是没有家乡的圆啊。”在他身后，单膝跪着一个黑衣人，与之前出现在dìdū各角落的神秘黑衣人装扮一般无二。
“少主，共有572人接受了我们的邀请。”黑衣人恭声对着叶哲说道。
“572人？看来今年比往常还多了一些啊，呵呵，不错。”听了572人这个可怜巴巴的数字，叶哲并没有吃惊，更没有发怒，反而觉得572是个不错的数字。
“少主。”单膝跪着的黑衣人突然开口道，声音有点犹豫，“属下有一事不明。”
诧异地看了单膝跪地的黑衣人一眼，叶哲突然温和一笑，“暗一，你想问的，可是我为何不让暗夜的人报出我英武王府的名号？又为何不多给那些失败者们一些时间考虑？是么？”
“正是。”名叫暗一的黑衣人点了点头，“如果能报出我英武王府的名号，再多给那些失败者们一些时间考虑，至少会有3万人答应加入我们！而不会是少少的五六百人，这些人虽然都是失败者，但也都是帝国少有的俊杰，如果能有3万人加入我们，暗夜的实力一定大增！”暗一的声音带着几分狂热，似乎看见了什么美好的未来。
“是么，在我看来，你这样做，只不过能找到3万只绵羊罢了！一个人已经跌入失败的深渊，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可能改变他们命运的机会，但他们还犹犹豫豫，瞻前顾后，下不了决心，这样的人，与绵羊相比，有和不同？我宁愿要500头有决断，有魄力的狮子，也不愿要30000只犹犹豫豫的绵羊！例外，招揽这些失败者，dìdū每个家族都在做，当今陛下也知道，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招揽三万人，公然打破dìdū的平衡，是想要告诉陛下，我英武王府要谋反吗？！”越到最后，叶哲的声音越发严厉起来，到了最后，叶哲的声音已经带着丝丝劲气，在暗一的身上划出了道道小口子。
“属下愚昧，请少主赎罪。”被叶哲发出的劲气所伤，暗一半点不敢移动身体，双膝跪地，向叶哲祈求宽恕。
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暗一，叶哲冷冽的声音响起：“知道我为何要让劲气割伤你身体吗？”，不等暗一回答，叶哲接着说道“不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也不是因为你的愚昧，而是因为，你，暗一，竟然敢质疑我的决定！暗夜只是我手中的一把刀，而刀，只有刺向敌人的权力，永远不应该问为什么，因为，我的意志，就是你意志，明白吗？！”
叶哲最后一句话说完，匍匐在地上的暗一早已汗出如浆，不停地磕着一个个响头，“属下大罪！属下大罪！”
看着惶惶不安，如临末rì的暗一，叶哲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起来吧，你是跟随我的老人了，所以我给你一次机会，但，永远不要有第二次，明白吗？”
“属下明白。谢少主恩典，谢少主恩典！”
“好了，下去吧，对了，回去的时候记得去拿一份伤药，另外，听说你母亲又病了，去库房支1000枚帝国金币吧。”叶哲淡淡地对准备离开的暗一说道。
“少主。”暗一的声音哽咽了，这个曾被人称为刽子手的男人第一次眼含热泪。
“好了，下去吧，身为男子汉，哭哭啼啼的算怎么回事儿？”叶哲笑骂道。
“多谢少主，愿为少主效死！”暗一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离开了。
顺之以恩，恩竭则慢，威之以法行则知恩，这是叶凌天在叶哲八岁时教导叶哲，这段话，叶哲到现在仍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叶凌天眯着眼睛看着叶哲，“孙儿啊，顺之以恩，恩竭则慢，威之以法行则知恩，你要知道，上位者当以恩惠笼络下属，但当这些恩惠施尽时，受惠者就会变得怠慢。这个时候，要用刑法威慑下属，施恩必须先从惩处做起，惩处即是施恩，刑法就是仁义！”
七年的时间，叶哲已经能将这段话化为自身手段了。叶哲有理由相信，作为自己的嫡系力量一一暗夜，永远都是自己手中的刀！
叶哲看着天边，天之将明，但暗夜永远不会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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