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游泳

泽川伸出手，摸了一下软软的头，「我们快走吧，待会天就黑了」。

「好，走吧」。

她不想做坏人，但女主的毒就一定非要药蛊解吗，别的真的不行吗？

这句话她之前有问过泽川，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已经记不清了。

泽川的本命蛊可以压制身体里的药蛊，会不会跟是他亲手种的原因，但目前只能压制，不能彻底解蛊。

泽川侧目，一直看着她，从刚才提到吴渺渺开始，她就这样了，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吴渺渺到底是什么人呢？

「泽川，你小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呢」，众所周知，反派之所以是反派，一般都是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原著里没有细写，但用了几个字概括。

父母双亡，家族被灭，死在上一任苗疆圣主手里，而他小小年纪便被拿去练蛊。

到底什么样的意志才能让他扛过来呢，就药蛊她都已经承受不住……

「小时候，我已经想不起来，你知道的」，泽川也在细细回想。

但对他来说，现在才是他所想的。

他恢复得很慢，可能也跟他不愿意去回想一样，有的只是会去想起眼前的少女。

但记忆里的她是无精打采的，奄奄一息的，他不敢跟她说，他昨天晚上又想起了她，画面里她在哭，哭着叫他放了他。

醒来之后他很慌乱，也睡不着了，他之前，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吗？

「记不起来了也好，那些都是不好的回忆」，软软低声呢喃着，他何尝又不可怜呢。

到了家，廷哥还没有睡，在院子里收着晾晒的鱼干，院门开着，两人直接走了进去。

「回来了，你们吃晚饭了吗」？廷哥放下手里的鱼干，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跟两人打着招呼。

「已经吃过了，廷哥，需要帮忙吗」？软软小跑过去，看着一捆捆绑好的鱼干。

「不用，我这边已经都收拾好了，就差手里这一些了」，后面堆起两排鱼干，软软震惊的看着，「这么多」。

「哈哈，这已经是少的了」，他们家这个确实算是少的了，就爷爷和他两个人捕鱼，这些是要拿出去卖的。

软软看着收拾的干净漂亮的一捆捆鱼干，也知道这些是要拿出去卖的，因为上一次廷哥煮鱼，就顺便拿的房梁上挂着那些。

泽川提着篮子也跟着看向那些捆好的鱼，鱼腥味没有那么重，还好。

软软这时候才记起自己要再桃花精油的事情。

跟廷哥借了几个工具，就把桃花泡在水里，准备明天早上起来再弄吧，这里不像家里，晚上是没有电灯的，根本看不清。

简单洗漱后，软软就回自己房间了，今天去摘了桃花，爬了山，歇下来之后才发现，小腿酸疼，身体也很疲惫，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均匀呼吸声，泽川也躺在床上睡去。

红角蛊虫不在，估计又去什么地方觅食了，他和蛊虫之间有感应，除非是它遇见什么危险。

夜深，泽川听见窗户传来动静，便偏头看去，是蛊虫回来了，它肚子圆滚滚的，像吃了什么比自己身体大很多倍的食物，还在消化。

蛊虫扭捏着想爬上床，泽川一个眼神扫过去。

蛊虫楞在原地，没有在上床，主人不让它上去，可是它回来的时候已经清洗干净了啊。

它委屈，主人现在看起来不一样了，但怎么还是和以前没有区别啊。

歇在床下，静静趴着。

蛊虫安静后，泽川又重新浅眠着。

听见泽川睡着后，蛊虫从床下爬了出来，向外面爬去，它要去找昨天那个姐姐。

听见蛊虫的动静，泽川也没有搭理它，直到蛊虫来到软软门口，甚至它爬了进去。

泽川霍一下睁开了眼，感应着蛊虫给它传递着信息，「滚回来」。

看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姐姐，一边是主人的呼唤，蛊虫停在原地，转着圈。

软软本来都睡着了，但奈何房间里一直有一个吱吱声吵醒了她。

向声音处看去，蛊虫和她大眼瞪小眼。

软软醒来的时候，泽川就停止了对蛊虫的呼唤。

它的角，比之前鲜红了。

蛊虫看见软软已经醒来，直接爬了过去，站在软软枕边，然后趴了下去。

旁若无人的直接睡下了。

软软内心……

她真的好想得到这个小家伙，最近一直在想怎么把它拐到手，它自己倒是送上了门。

睡梦里的小蛊虫打了个冷颤。

它是泽川的本命蛊，它过来泽川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它应该不会咬她，软软也安心睡下，有蛊虫睡在她身边，这一夜很安稳。

之前老是有蚊子或者老鼠那些，现在都没有了。

廷哥收拾好，去海边撒了网，巫医说，看最近会不会有雨，如果有，下完就可以提前出海了。

早上软软早早就起了，她准备投喂这个小蛊虫，让它叛变，跟着自己，因为它能压制身体里的蛊虫，有了它，那她后面如果不能解蛊，蛊发的时候也会好受一些。

循循善诱，软软早上先是放了一点血给小蛊虫，她的身体里有四味药蛊，血液对这些蛊虫，有很高的吸引力，但一般的蛊虫，根本不敢靠近她。

小蛊虫试探性的吃了一口，没有主人的好吃，但勉勉强强。

软软又给它抓了一些小虫子，没想到它根本看都没看一眼，气死她了。

泽川看着忙前忙后的软软，小蛊虫跟大爷一样的趴在石桌上，看着摆在面前的几个虫子，挑挑拣拣想着吃哪一个。

突然一个冰冷的眼神扫在它身上，让它不自觉的全身发冷。

一股脑的把桌上的虫子全吃光了。

主人一如既往的还是好可怕。

软软看着它吃光，开心的笑着，离成功又近了一步，不错。

还想再继续投喂，小蛊虫一溜烟的跑了。

泽川走过来，坐在软软身边，「你喜欢它」。

如果说喜欢会不会目的太明显，「没有，我只是想喂它吃点东西」。

泽川眼神带笑，他都看见了，软软早上起床开始就一直在到处抓院子里的虫子，然后都给了它。

红角蛊虫其实喜食毒物，他也是最近才发现，这小东西除了吃老鼠就是蜈蚣，昨天晚上甚至还吃了蛇，小虫子它根本不感兴趣的。

他身上只有这个小东西了，如果她说喜欢，他也会给她。

软软看着蛊虫逃跑的方向，知道它是害怕泽川。

今天的日头和昨天一样，还是很燥热，软软想起了做的桃花酿，这么热的天气，怕不是今天晚上就能发酵好。

把昨晚上泡的桃花瓣拿起，开始做精油，没有多少，但应该能做两小瓶，一瓶她自己留着，一瓶给阿芙姐姐。

一直忙活到中午，才搞定。

泽川在旁边时不时给软软擦一下额头的汗珠，她今天做事也没有使唤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帮一下忙。

阿芙早上起来之后就一直盯着坛子看，也不敢打开，软软说还要两天发酵才能揭开，她昨天晚上直接把坛子抬进了自己的小房间，守着，这可是酒酿。

醒来房间里就有一股香味，很浓郁，醉人，又有淡淡的桃花香，那个香味她无比熟悉，但又说不上来。

像看宝贝似的看着桃花酿，阿芙锁上了门，去后院浇水了，最近日头太大了，她怕菜都晒死。

泽川还拿着湿帕子给自己擦着额头的汗，软软从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坦然享受，她也没有办法，但刚才汗珠快滴到眼睛里了，还是泽川给她擦掉的。

软软眼神jiaojie的看着泽川，「我们去海边吧」，她想去洗澡想去游泳。

这里真的太热了，没有空调没有西瓜。

泽川看着她满头的汗，和打湿的衣襟，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眼睛里带着笑，「好」。

廷哥一早就去了海边收网，软软和泽川关了门，也去了海边。

沿着树林间的小路，二人不紧不慢的走着，茂盛的树叶遮挡了烈日，树荫下时不时吹过海风，很凉爽。

软软甚至想就在草地上躺着舒服的睡一会，这个岛生活节奏慢，每天也没有很多的琐事让人烦心，要是能一直生活在这里，那多好啊。

「要不要歇一下」，泽川看出了软软想歇一下的心思，她一直在打量着地上的草地。

「不了，我们快到了，快走吧，待会再来」，软软也想在这里歇一下，但她更想游泳。

「好」。

出了树林，就感觉到浓浓的燥热，鞋子踩在沙滩上也能从脚底传递热量到身上，更热了。..

脱掉外衫，挡在头顶，软软向大海跑去，这里的水真的清澈啊。

泽川看向跑在前方的身影，也跟着向大海跑去。

跑到礁石后，软软探出头，看着还向她这边走来的泽川，「你，站住，你去那边，我在这边」。

泽川停下了脚步，「你待会有事，直接喊我就可以了」。

软软没有再回话，只是伸出手臂探出礁石晃了两下。

泽川看见软软晃动的手，也找了个离她不是很远的地方，脱了衣服下水。

软软把脱下的外衫搭在礁石上，赤脚踩进水里，海水表面的温度有点温热，便向更深处走去，靠再两块不易被海浪冲击的礁石间，躺下。

泽川也在不远处游着，只是看着礁石上的红角蛊虫，下着命令，「你去守着她」。

蛊虫屁颠屁颠的走了，向软软那边挪去，它还记得今天早上被逼着吃了一堆不喜欢的虫子。

爬到软软的衣服边，蛊虫细细搜寻着软软的身影。

顺着礁石向软软爬去，软软惬意的泡在海水里，真的很舒服啊，待会去看看有没有贝壳，加上上一次捡的那些，应该够做两个风铃了。

翻身爬在礁石上，就看见一个小红点向自己这边爬来，泽川的本命蛊，不怪她眼神好，实在是它的小角太显眼了。

软软撑起手，支起上半身，看着扭动的蛊虫，向它招招手。

蛊虫跑得比刚才更欢快了，爬到软软的身前。

软软伸手摸了一下它的角，手捧起一捧水，浇在蛊虫身上。

蛊虫舒展着身体，它也很热，但不敢太靠近海水。

软软刚才摸了一下，发现它的角很热。

又捧了一些水，浇在蛊虫身上，这一次蛊虫彻底爬在礁石上，软软时不时给它浇一点水，它开心得飞起。

感应到蛊虫的心情，泽川楞了一下，向礁石的方向看去。

躺了一会，软软开始游了起来，潜进水里，蓝色的海水，清澈透明，一眼可以见底。

潜到水底，成群结队的小鱼，互相绕着游来游去。

软软浮出水面深吸一口气，向小鱼游去，跟在鱼群后面，

鱼群越游越深，软软一直跟着，保持着嘴里的气不会消耗完。

突然间软软眼睛都亮了，那个东西，是蚌吗，快速游过去，捡起就浮出水面。

软软下水的时间太长，半天都没有浮出水面，红角蛊虫焦急的在礁石上转来转去，向主人传递着信息。

蛊虫开始焦虑的时候，泽川就飞身过来了，「她呢」。

蛊虫对着海水吱吱叫着。

泽川看了一眼蛊虫，跳下海水。

软软向上游的时候，手里拿着这个长满了青苔的蚌激动极了。

泽川游进海里，眼睛搜寻着软软的身影。

软软双脚游动，泽川怎么会在这边，他不是在那边吗，难道，自己游到他这边来了，泽川显然也看见了软软，向她游去，软软见他靠近，挥舞着手里的蚌，给他看。

泽川手握住软软伸过来的手，接过她手里的蚌，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向水面游去，出水后软软大吸一口气。

她算是知道了，原来他刚才是误会了，以为自己溺水了，想救她。

双手掐着软软的腰，泽川把她放在礁石上坐着，软软手擦着脸上的海水。

「我的蚌呢」，那可是她千辛万苦从海里捞的。

泽川见她没事，也知道她刚才下海是为了这个东西，便把蚌递了过去。

软软把蚌放在手里掂量着，刚才在海里，拿手里感觉不到重量，现在看来，它还挺有份量的。

泽川也端详着软软手里的东西。

尝试了一下，打不开，软软把蚌放水里清洗着它表面的青苔。

突然之间才意识到，她现在只是穿了个里衣。

慢慢抬头看着泽川。

软软出水后就当他不存在一样，自顾自的弄着手里的东西。

两人四目相对，「我杀了你」，软软栖身上前，双手掐着泽川的脖子，有些事情，士可杀不可辱，在一，在二，还要在三。

泽川接住跌落下来的身影，搂着软软的腰。

怎么活啊，这一次两次的都被他看光光了。

见他又不反抗，软软直接放了手，「你，你转过身去，我要穿衣服了」。

泽川放开揽着的手，转身背对着她。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泽川喉结滚动着，「你不准偷看啊」。

「好」，声音暗哑。

软软把湿掉的里衣脱掉，换上干爽的外衫，蹬着腿跑掉了。

听见身后的声音，泽川也转过身，看着跑远的身影。

穿上衣服追了过去，距离不远不近。

软软在沙滩上走着，再往前一些，应该可以看见廷哥。

时不时回头，泽川就在身后。

算了，看见了又怎么样，反正自己也看见他的了，又没有掉块肉，更何况他刚才也是想救她。

没有再继续纠结，软软站在原地等他。

泽川快步上前，「不生气了吗」？

「没有了」。

泽川知道她还在别扭着，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