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种蛊

身上好凉，好冷，透骨的冷，是要死了吗。

酥软蜷缩着身体，想紧紧抱着自己，希望这样能缓解一下寒冷，这是一下子又穿到北方了吗。

身体寒冷，骨子里伴随着一阵阵，阵痛，两个叠加，疼得眼泪一直流出眼眶。

「开始了吗」，身边突兀的响起声音，酥软看着泽川。

「感觉怎么样，酥～软」，泽川声线像情人一般的呢喃，只是现在自己身体真的不好受，不然肯定还要调揩两句。

「是你做的」，酥软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想来也对，之前的酥软确实做了很多对不起女主的事，他在里面的角色可是对女主爱而不得，确实不能放过她，按他的性子。

扫平女主所有的障碍。

「是我做的啊，哈哈哈，今天只是刚开始，你可一定要撑住啊」，不然后面怎么玩。

泽川在一边仔细观察着酥软的反应，毕竟这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练药蛊，苗疆之前一直都有做过练药蛊之事。

只是这个过程非常人能忍受，疼痛异常，很多被练蛊之人，基本都死在了第四道蛊。

她可别死太快，最好把药蛊都吸收进身体里融合，还能免去很多事，不然到时候又要去找药材。

泽川观察着酥软的反应，「你现在什么感觉」。

「好…冷，你…对我…做了什么」，酥软浑身无力，哆嗦道，又冷又疼，尤其骨髓里那种慢慢腐蚀的疼，一寸一寸，像什么东西，在啃食着骨头。

「别担心，只是练个蛊而已」，泽川眼神冰冷，语气也没有丝毫温度，之前说话总是吊儿郎当的样，现在还真有些不习惯。

「三十多…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样…冰冷的话」，酥软无力的吐槽。

「还有力气说闲话，看来补品没有白吃」，第一蛊看样子也能被吸收得很快。

泽川伸手抚摸着酥软身上冰蛊的凸起，这些蛊虫都是他一点点喂养长出来的，每一个放外面都是不凡的东西。

「能不能放过我，求…你」，酥软曲起身体，挪动着过去抓住泽川的衣角，紧紧扣着。

泽川拿出腰间的匕首，一点点割着被抓住的衣角，「你就不要浪费体力了，慢慢享受吧」。

泽川走了，酥软不知道他下一次什么时候过来，也不知道这种折磨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起初还能坚持，时间一长，直接疼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石洞里没人，身上黏糊糊的，都是疼出来的冷汗，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之前那种又冷又疼的感觉也已经没有了。

但是身体有什么异样，也说不上来。

门口放着粥，但是没有像之前一样，有补药了。

一个大黑影站在石洞外面，见酥软醒来，他就离开了，估计是去通知泽川了。

酥软爬起来，咕噜几口，喝着稀粥，失去的体力慢慢恢复一些。

酥软慢慢等着，她知道泽川会过来，她想知道，泽川到底想干嘛。

原身确实是死在了泽川手里，惨不忍睹，但是当时小说都是一笔带过，就说在苗疆呆了两个月，直接疯了，然后闯进苗疆禁地，死在万蛊之手。

原来，她当时在苗疆是这样的遭遇吗。

泽川姗姗来迟，前后两个蛊人抬着一架软椅，蛊人抬得稳稳当当，走路没有一丝颠簸，泽川斜斜靠在软椅上，手里拿了本黑皮的书。

比格整挺到位，还挺会享受，酥软透过石缝向外看着，泽川合上书，轻敲了两下抬杆，两个蛊人缓缓放下软椅，泽川伸个懒腰，站了起来。

酥软死死盯着泽川，她永远不会忘记之前那种噬骨之痛。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放过我可以吗」。

「呵，放过你，别天真了酥软，你永远也别想走出苗疆了」。

身体靠在石壁上，才没有跌落在地，「酥家家产都可以给你，只要我说一句话，我爹肯定都会悉数奉上」，后面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泽川打断了。

「我说了，酥软，你这辈子，都走不出苗疆了，听见了吗」。

「呵呵，酥家家产，这玩意等杀了你，再拿你去换，不一样好使吗」？

酥软彻底跌坐在地上。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吗。

原著里，酥老爹掏出所有的钱，请了一批人，进入苗疆，就为带回酥软的尸体。

安葬下酥软后，没过多久，酥老爹也郁郁而终了，早年丧妻，老年丧女，本就年纪大的他，在这些打击下，也跟着去了。

当时看到这里，她还狠狠哭了一把。

「你到底想做什么」，酥软想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东西。

「渺渺中了毒，唯有药蛊，才能解毒」。

「其他的药不行吗，就不能再试试吗，你可是苗疆圣主」。酥软祈求着。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还是乖乖配合吧，这样也能少些罪受」。泽川已经厌烦了，不想再继续和酥软说话。

她的这些行为在他眼里，都是无意意的拖延时间。

一个蛊人上前，拿住了酥软的手，泽川打开一个小瓶子，里面爬出来一只赤红色的小虫子，泽川把虫子放手上，虫子便在泽川手里亲切的扭动着。

泽川把虫子拿在蛊人按住的那只酥软的手上，酥软捶打着蛊人的腿，「你放开我啊」，用力想把手收回来，脚上也用了力，胡乱的蹬着。

蛊人拉住酥软的手，用力拖拽着像泽川那边过去。

「不，我不要，我不要，不要」，呜咽出声，「泽川，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泽川并没有停手。

相反，他像没有听见声音一样，拿出小匕首，对着酥软的手腕轻轻一划，酥软的手上就开了一个口，顿时鲜血流了出来。

赤红色的小虫子顺着鲜血，爬进了伤口处，顿时恐怖的一幕就发生了，只见酥软皮肤上开始冒起一个凸点，在身上一直游走。

仿佛里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泽川满意的看着，小虫子行进的越来越快，直到钻入皮肤之下，消失不见。

酥软绝望的看着，眼里已经没有了色彩，蛊人放开了酥软的手腕，酥软顺势跌落躺在地上。

「这是火蛊，之前那个是冰髓蛊，这个的滋味比起之前那个也是不遑多让的，你一定能行的，加油」。泽川用匕首拍打着酥软的脸颊，遂起身便走了。

石室里，酥软最开始是感觉很温暖，慢慢的身体感觉很热，到现在只觉得全身的温度都开始升高了，仿佛把她架在火上反复煎烤一样，手不自觉的脱掉了外衣，中衣……

炙烤过后，是灼烧的疼，皮肤像是被人用火，慢慢去烧，「啊…啊…」，这一次比上次那个更疼了，酥软被灼烧得喊出了声。

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惨叫声惊起了树林里歇息的鸟群，飞起一片。

「泽川，泽川…，泽川，求你了…放」，酥软被疼痛支配着，嘴里念念着只这一句，即使晕过去。

醒来，门口还是那个蛊人，地上放着吃的，酥软疼得一个手指也不想动。

见她醒来，蛊人照例去请示泽川了，酥软撑起手臂，踉跄着爬起身，走到门边，想试着看能不能打开这道铁门，拿起石室里脱落的小石块，一下下的敲打着铁门的钥匙扣。

「快一点啊，快一点，酥软你快一点啊」，嘴里催促着自己，眼泪已经流了满面，「再快一点，他就要过来了」，本就疼得浑身无力的她，怎么可能靠小石头就能击落玄铁呢。

酥软惨笑着，要是在这边死了，还能回家吗。

这一次泽川来得很快，看着地上没有动过的粥，「怎么，你想饿死自己吗」？

酥软伸手拿进粥碗，慢慢喝着，想活着回家，想爸爸妈妈，想哥哥，以前被坏同学欺负，都是哥哥帮她打跑了欺负她的那些人，要是哥哥也在就好了。

泽川观察着酥软，火蛊已经吸收完全了，吸收速度也是之前那些蛊人的几倍，基本一两天，就吸收完了，之前那些废物，可是费了好长时间，最后顶不过第四蛊，直接躺板板。

还是那种做法，蛊人上前，想拉住酥软的手腕，酥软这一次向后躲着，「不用了，我自己来吧」，说完主动伸出了手臂。

不知是不是火蛊的作用，伸出的手臂有着淡淡的藕粉色，不像之前的惨白了。

「有点意思，不错，这么快就有觉悟了」，泽川说着，手也没停，和之前一样，如法炮制，拿出了一个小瓶子，这次的虫子是淡黄色的，头上有两个很锋利的尖角，像钳子一样，边缘看起来很光划。

这一次泽川没有用匕首去划破酥软的手臂，而是直接把黄色的虫子放在酥软的手腕处，虫子动了一下头上的钳子，自己割着酥软手腕上的皮肤，钻了进去。

没有伤口，没有流血，黄色虫子割的那个口，让她想起了之前切菜的时候，手指被擦破了表面的那个皮，但并没有流血。

做完这一切，泽川并没有走，从现在开始，接下来的每一个蛊他都要看着吸收。

从第三蛊开始，如果酥软挺过去，那就代表第四蛊可以马上送进去，两个混合吸收，这样酥软的血液也是极品了，活着的药人。

第一蛊练髓，第二蛊练血，第三蛊练皮，第四蛊直接脱胎换骨，和重塑没有分别。

这一次的蛊进入身体，皮肤表面就开始剧烈的疼痛，像被刀割。

酥软直接闷哼出声，那种切肤之痛。「疼…好疼…哥哥，我好疼，救命啊，救命啊，谁能救救我」。

酥软慢慢爬去泽川脚边，「泽川，求你了，我可以帮你想办法，让渺渺爱上你，放过我吧」。

都第三蛊了，怎么可能会让她走。

每当皮肤上出现一些伤口的时候，就慢慢自动愈合了，泽川眼看着之前的两蛊在酥软生命流失的瞬间开始剧烈活动，反复修复着伤口。

是时候了，泽川拿出了另外的小瓶。

脱胎换蛊。

小瓶里面的虫子躁动着，泽川把虫子放地上，虫子软软的身体，一离开瓶子，浑身散发着幽香，泽川没有伸手去触摸它。

它一离开瓶口，就主动向酥软靠近，好像饥渴已久。

在酥软又要疼晕过去的瞬间，头脑一下清晰了起来，像有什么东西要她强打精神一样。接下来就是比之之前更加疼痛的滋味，传遍全身。

血肉翻滚，一轮又一轮，之前撑不过可以晕过去，但是现在是根本晕不过去，脑海异常清醒，清醒到可以感受到身体的每一处疼。

像有人给你打了肾上腺素一样，快翘辫子了也能拉回来跳一曲广场舞。

疼到麻木，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但脑神经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酥软拉紧泽川衣角，低下头在疼痛之间一遍一遍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