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没种男人,有什么脸活着
「你,反了,反了!」
云杰脸色涨得通红,一只手颤颤地指着她,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云岚又若无其事地说道:「至于说鸡,四只鸡,是我娘掏钱买的鸡苗,天天割草抓虫喂它吃喂它们喝,是***的?我想吃就吃了,又怎么样?」
「再怎么吃,吃的也是我娘买的粮食,用的也是我娘的工资,带也是娘把我带大的。」
她用鄙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云杰:「一个全靠女人吃饭的窝囊废,有什么资格骂我?」
「混账,反了,我是你亲爹!」
云杰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当然,也许是痛得发抖。
云岚眨了眨眼,在末世的人眼中,连自己也靠女人养的亲爹,还不如一只鸡来得有用。
她眨了眨眼,轻声叹道:「哦,原来你是我亲爹呀,我还以为是云俊华和云梅的亲爹呢!」
「胡说八道!」
「是吗?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嫁给傻子?因为要给云俊华一份好工作是不是?」
云岚不屑地勾起了嘴角,鄙夷地看着云杰:「既然是为了云俊华的前程,把云梅嫁给傻子不就得了,那才是她的亲哥。」
「反了,反了!」
云杰恶狠狠地咒骂道:「阿梅是有大出息的,他怎么能嫁傻子?你这不中用的臭丫头,不是你嫁还让谁嫁?」..
云强也苦口婆心地劝道:「阿兰,不是伯父说你,家里都是为你好。杨家只有杨春明一个儿子,家里有钱有势,嫁进去有吃有喝的,待日后你生下一个儿子,杨家什么不是你的?」
「这么好?那给云梅岂不是更好?」
「阿梅已经有对象了,她不适合。阿兰,你不比阿梅长得漂亮,杨家是你最好的选择了。」
两夫妇见用硬不成,只好改变了策略,大打温情牌,满口为她着想的神情,不停地劝着。
云岚本想直接拒绝的,给他们说得烦了,不禁心中冷笑。
她眼珠一转,心下忽然生起了一个主意。
既然从内没办法熄了他们的心思,何不从外打破呢?
想到这里,云岚神情冷淡地说道:「说一千道一万,把我卖了换你儿子前程,都是你们得好处,我有什么好处?」
「怎么会没有?杨家这样的好家庭……」
云岚冷淡地说:「彩礼三百,钱到位,再让他们在国营饭店摆一桌好吃的,我便答应过去。」
丁翠凤一怔,连忙赔笑道:「三百当然没问题,这钱已经交给你奶了。」
「哦,既然彩礼是阿奶的,就让阿奶嫁过去吧!」
「你说什么话?家里供你吃供你喝,辛辛苦苦把你养得这么大……」
云杰还待再斥,却在她清冷不屑的眼神闭上了嘴巴。
「窝囊废,软饭没种男,像你这种没脸没皮的没种软饭男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
云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气得浑身发抖。
云岚不屑地掠了过去,冷眼对上云强恼怒的眼神:「我就一句话,彩礼给了谁,那就谁嫁,钱不到我的手,我是不会管的。」
她说着转身回房,看了看横在她面前的云杰,脚步未停,一脚踩到了云杰的脑袋上,把他的脑袋狠狠地压在地面上。
云杰气得正在破口大骂,嘴巴张开,地面泥巴不知为何忽然变得松软,直接把他的脑袋也踩得深陷了进去。
云岚回到了房间,房门随手关上,便隔绝了门外三人吃惊的眼神。
云强与丁翠凤两人吃惊地瞪着对方,刚才那个瘦骨嶙峋的还是他们那个侄女吗?
不仅仅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连自己的亲爹也一样的不放在眼里,还踩亲爹的脑袋?
「不会中了邪吧?」
「胡说八道,小心告你封建迷信。」
云强呵斥了一声,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俊华的前程必须保证,三百块钱,给她。」
「杨家根本没有给彩礼。我们哪来的三百?」
丁翠凤一边捂着脑袋晕乎乎地坐起来,一边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云强回头看了还埋头在地上的二弟,阴沉着脸低语道:「闭嘴,这事待娘从娘家回来,跟她商量一下。」
至不济,把二弟放在娘那里的钱拿出三百块,反正都是云杰的钱。
他强忍着疼痛上前几步把云杰拉了起来,才发现云杰的胸口全是血,一根根鸡骨头嵌在他的胸口上,几乎把胸前棉衣戳成了筛子。
幸亏这是早春,因为天气寒冷,身上穿了棉衣,穿得厚实,只有几根长长的骨头刺进了里面。
「二弟,你没事吧?算了,到我们那边上点药。」
原以为自己伤得最重,现在看来,彼此不相上下。
云老太是个非常强势的老太婆。
在那个饥荒年代,云家子孙一个接一个的出生。
为了保证云家香火有粮吃,在云俊华之前的孙女,一连四个孙女都给她亲手处置了。
直到云俊华出生,又有两个儿媳妇的求情下,后面出生的两个孙女才留了下来。
本以为云杰有了一个女儿后,后面会带出一个男孙。
却怎么也想不到,也许因为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又或者因为营养跟不上。
原主亲娘刘小英在生下云岚后,体弱多病,最后没得生了。
因为没有亲儿子,不管云老太或云杰都把刘小英当成了丧门星。
多年以来,她像老牛一样为云家做着贡献,又要赚钱又要养家,还得伺候一家老小,自己与女儿却是吃不饱穿不暖。
一旦云杰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准把刘小英母女狠狠收拾一顿,发泄自己在外面承受的憋屈。
云老太看到儿子收拾儿媳,只会添油加醋让他打狠一点,是绝对不会为二儿媳与小孙女求情的。
当天下午,她从娘家回来,看到两个儿子俱是一身的伤,面青鼻肿的,而那个赔钱货竟敢狮子大开口要三百彩礼,几乎气疯了。
「三百块?凭她那一脸***的脸蛋,也值三百块?她怎么不***往外面躺着,看有没人给钱……」
云老太高高昂起头颅,站在屋前的老枣树下,对着二房的屋子破口大骂,几乎把孙女当成外面那种专勾男人的不要脸***。
正当她骂得起劲,树上鸟窝飞出几只惊恐的乌鸦,呱呱叫了几声,几坨灰白的鸟粪从天而降,掉进她的头上,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