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过去的过去
老王听我这么说,喘着粗气抬眼睛反问我“你进来没闻到烟味吗?”
老王抬头看我那一下,凶爆了,头上的青筋衬的,感觉她马上就要打人了。我愣愣的说“闻到了。那跟咩咩姐有什么关系。一会我跟小不点处理就完了,你给屋里吵吵啥,还给咩咩姐弄哭了。”
老王坐在沙发上突然大声的说“怎么没关系。我进屋的时候,小不点在里屋呢。抽烟的就不是小不点。”
我转头看了看小孩,她抱着咩咩姐说冲我点头,貌似在告诉我老王说的对。我有点懵说“那不是小不点还能是咩咩姐啊?你竟逗我,老王。”
老王停顿了一会凶凶的说“对!可不是吗!我认识她快半辈子了,也头一次看!长见识了!”
信息量太大了,被老王这句话给我弄的更懵了。消化了半天,才张口说“那烟哪来的?”
小孩结结巴巴的说“你....兜里...的。”
我脑袋飞速转着,还想我兜里怎么有烟呢?急忙说“不可能啊!我衣服我穿走了啊。”
小孩怯怯的说“队长,你那个白色外套里的。之前你不是放在兜里了吗?老周给你收拾衣服的时候把那件衣服带来了。”
我回想着那件白衣服。是,没错,我之前给小孩揣的,可是反过来又想,不对啊!我衣服里有烟应该只有小孩知道啊?又问小孩“我衣服里有烟,你知道。咩咩姐怎么知道呢?”
还没等小孩回我话。
老王这时突然说“她怎么不知道!不是第一次了!咱俩去韩国的时候人家就抽了!”
我被老王的话弄的更懵了,连说“不可能!我那烟都是有数的!我后来查过啊,就少两根。”
老王看着我说“没错,人俩姐妹感情好。一起抽的!”
我突然明白老王为什么这么生气了,我的火气也一下就上来了。冲小孩说“你还带咩咩姐抽?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小孩被我喊得不敢说话。我又冲她喊“问你话呢!张婷。”
不知怎么得,小孩好像对于我喊她大名总是很敏感。连忙结结巴巴的回应道“....那..个,我没教老周...就是..那么回事。”
我突然想起多年前,老王在回家的车上说的话。强压着自己的情绪,现在这个场面我不能再激恼了。怕老王的行为不受控。缓了缓跟小孩说“小不点,你带咩咩姐去那屋吧。我跟老王说。”小孩听我说完这话,急忙拉着咩咩姐出去,生怕老王不让她俩出去。..
我看她俩走出门,才去关房间的门。缓了缓才坐在老王旁边,手扶着她的膝说“你缓缓,出了问题就解决吗?不是你跟我说的吗?别皱眉了,会长皱纹的。”
老王这才说“我就是不明白,那玩意那么好吗?为什么都抽烟。”
我坐在沙发上说“以前都是你给我讲故事,今天我给你讲个事吧。”老王看了看我,示意我说。我望着卧室的墙,接着说“我之前也不理解,小不点第一次抽烟是受伤回来康复的时候。直到我受伤做康复训练才知道。那个时候身边没有人能帮我,很多事情都累计到一起,人需要一个出气口。要不是知道当时的处境不能再回队里,我可能也会有偏激行为吧。你先别着急反驳我,虽然你也做过康复训练而且比我跟小不点的都要累,要难熬。可是每个人接受压力的程度都不一样,你算得上是我认识人里面最抗压的人了。后来我也问过我发小他们为什么会抽烟,其实每一个抽烟的人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小不点我也没有刨根究底的问过她,不想再提起她不开心的往事。所以我也就由着她了,只是需要她抽烟的时候告诉我。”
老王看了看我说“那你认为咩咩抽烟也是有原因的?”
我转过头看着老王说“嗯,我觉得是。就像你跟我说的,这辈子一直要强的人,怎么会明白她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跟我都是性格要强的人,可是咩咩姐和小不点本身就不是,只是在队里的这些年里耳濡目染罢了,内心还是个小女孩。这些年你一直替她扛着大风大浪,对于这次我出意外,你开公司。这一切在你心里都有规划,深知,凭这么多年你我的好人缘,开朗愿意社交的性格不会太难。可是自从我认识咩咩姐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个内向,慢热,不愿意与陌生人言语的人。就连之前带我的时候,话也是出奇的少。你以为你替她扛了许多,其实这一年多咱们仨个变化最大的就是咩咩姐。我开始发现她会主动跟人沟通了、会跟导演,公关对着咱俩的合同、会在谈不拢的时候跟人交涉。我虽认识她的年头没你俩长,但是她真的在为你改变了许多,她也跟你一样希望我们的‘重组家庭‘越来越好。”
说话间,看见老王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我起身去拿纸递给她,又说“我说的这些,其实你都明白,只是刚才太生气了,没想到罢了。”
老王抬起头任由眼泪往下淌,抽了抽鼻涕说“北曦,我以为这些年我保护她保护的很好。我以为我这些年在她身边,她会轻松些。你说的这些,说实话我真的没想过。是啊,她是个心思多细腻的人啊,否则当年怎么会因为社会舆论和我不在身边就得抑郁症啊。我刚才确实有点冲动了。”
我拿着纸巾给老王擦着眼泪说“跟我比你做的很好了,你的责任比我大多了。这些年保护的咩咩姐也很好,只是性格不同,始终不能感同身受吧。就像按理来说,我跟着周教练训练这么多年,我应该跟她比你好的,可是还是咱俩更说的来一些,臭味相同嘛。缓好点了吗?是不是该去哄哄咩咩姐了,你看她哭的,可怜坏了。”末尾我说着话逗着老王。她始终比我理智,知道咩咩姐抽烟并没有像她之前说的要动手,只是在屋子里宣泄着自己的不满。看着眼前这个奔四十岁的人因为爱人泪流满面,我不免有一丝心疼。这些年最难的就是她了,担着我们三个人的人生规划,一件一件是事情做的几乎完美。
老王擦着眼泪说“等一会吧,我不想让她看见我这样,她又得多想。”
我点了点头说“好,唉,老王我从来没问过,你俩到底是怎么维持感情的啊,让你这暴躁的人十年如一日的对咩咩姐温柔。”
老王抽了抽鼻涕,看着我说“你真想知道?”
我点了点头。
老王这才娓娓道来。“我俩其实跟你和小不点差不多,也是我夺冠之后她来队里的。你不知道她刚来的时候我还想欺负欺负她呢。后来放假我开车送她回家,他们一家三口人就挤在一个不足20平的小房子里,跟她爸第一次喝酒的时候,她妈妈从柜子里拿出新的床品给我的时候,我哭了。就是你肉眼都能看得出那套床品有多新,她爸妈在尽他们最大的诚意欢迎我。可是你能明白,他们最不舍得用的东西,是我还在小学我妈就不稀得用的东西吗?我不知道怎么跟你描述,咱俩家庭差不多。怎么说呢,就是家徒四壁。咩咩努力训练的原因也是因为她想改变她的家庭状况,她来队里的时候才17岁,我觉得这个小女孩好难。因为我从来没有为家庭的经济操过心。所以就开始事事照顾她,后来相处久了我也就产生感情了。让我从心底认定她不肯放弃她的时候,是我被迫开除去加拿大训练的时候,就是她的抑郁症的时候。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你应该也从新闻里看见了吧。因为各种因素我被开除,禁赛,没有训练场地只能自费出国。队里没有人站出来为我发声,那一年队里的成绩大幅度下滑,咩咩刚开始接受不了,以养病的借口停止训练。那一年所有的短道项目没有一块奖牌,后来她赌上她自己的运动生涯,跟队里说要我归队,否则她要求离开队。队里自然不接受,也连夜接到咩咩的父母压迫她收回话。你能想到对父母百依百顺的咩咩,竟然公然的对抗了她的父母,公然的对抗队里。最后队里迫于无奈才发文让我归队。我刚回去的时候,就是你肉眼可见的她整个人都瘦脱相了,抱着我说我的主心骨终于回来了。那时我就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带她夺冠,一定要让她实现愿望,这个人我一定要善待她一辈子。”
听老王说的这些,我的眼圈红红的。原来之前的新闻说的都是真的,从没想到一向性格软软的咩咩竟然会因为老王如此固执。我拍了拍老王说“那以后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我今天回来的时候还觉得真好,咱们的状态真好。”
老王说了这些好像缓过来一下说“北曦,我今天跟你说的小不点的事。你真的得考虑考虑。不是我希望小不点给我赚钱,我是心里总是怪怪的,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被老王突然转移话题,我的思维有点没跟上。迟疑了一下说“昂,哎呀,等黄西来了,小不点归队再说吧。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的。好了,走吧,去哄哄咩咩姐吧。”对于老王再三跟我提小不点退役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我都决定不了自己的运动生涯怎么决定她的。说着话就拉着老王往里屋去,小姐俩还坐在床边发愣。我俩进来能明显看见咩咩的后背抽了一下,刚要说话。老王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说“走吧,咩咩。咱俩回屋吧。明天还要去迪士尼呢。”听老王的话语间应该不生气了,我笑呵呵的送她俩出门,关上门。坐在床上长舒一口,气还没喘匀,小孩从身后一把抱住我说“队长,你俩说的怎么样?老王不能动手吧?咱俩用不用去看看啊?”
我歪着头说“呦!你还担心咩咩啊?没事的,说开了。不过你是不是应该担心担心你自己啊。”
小孩搂着我说“担心我自己什么?我又没抽烟,我还在屋子里看单词。不信,你考我。我都会!”
我手背过后背,一把掐住小孩的屁股小孩被掐的哎呦一声叫出了声,我接着说“担心你自己什么?一共就两根烟两天你还给人烟抽,还不告诉我。今天闹这么一通。我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你这么仗义呢?不应该挨打吗?”
小孩梗着脖子说“家规里没有,我不认!”
我因为她的话瞬间点起火“打你还需要家规的条款吗?你还不认?你这没告诉我不就是撒谎吗?”
“不算不算,你也没问我。我也没说怎么算呢?”
“你这死鸭子嘴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不是我从韩国回来的时候你说的你一共就抽两根烟吗?还不承认?”
“没有,我不记得了!”
“行,按你说的,不算。我就不信我今天打不着你!来我考考你背的单词。”被小孩这一通狡辩的词语弄的有点烦躁,我凭着记忆特意找了是5个比较长的单词,不出所料就答上两个。
我一把把小孩从身后拽过来说“这回可以不了?5个就答上2个。我能打你不得了?”
小孩低着头,委委屈屈的说“好吧,可是我真的看了啊?怎么就不记得了?”
我一把把小孩按在腿上,扒下她的外裤。第一下使了点劲回应她说“因为你看的不够仔细,马马虎虎的。稍微难一点你就不记得。还是打的轻,打狠点你就都记得了。”
小孩在我手下乱动,我一把按住她说“小张涛,我跟你说我今天不想使劲!你再动我就使劲抽你!让你明天一瘸一拐的去迪士尼!”
小孩听我说完这话,一动不敢动。本身我也没有多生气,随便打了几下我就收手了。还是一如既往的打完她,让她对墙壁罚站好好背背单词。我就出去喝水了。因为上海的房子没有北京的大,隔音也不算很好。我站在餐厅喝水的时候,听见一下一下清脆的声音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哭声。原以为老王能温柔些,想不到还是跟我一样嘛。我在外面听着耳根红红的,赶忙又接了杯水就回屋了。进屋后我并没有考小孩的单词,摆手示意她上床。她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不再考我了吗?”我冲她说“不考了不考了,你别出声。你听?”
小孩静悄悄的听着,我低头看她,从脸红到了脖子根。窝在我怀里说“队长,你还是把电视打开吧。太惨了,老王的力气比你大多了。看样老周是遭罪了。”
我看着怀里小孩的样子笑着打开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