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橱柜里的母子
“行啊，随便。反正我也不缺钱，你也跑不了。”陆铭轻松说着，伸手蹭了一下床头柜，手指上并没有沾上多少灰尘。
对方的回答洛羽秋听进耳朵，他好看的眉头皱了皱。虽然对方说的并没有错，但是自己觉得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别扭。
“那没我事了，我回去了。时间不早了，老爷子我该回去洗洗睡喽。”见两人谈好，店主大爷打了声招呼转身准备回家。洛羽秋忙不迭的几步跟上，一边道谢着一遍送着店主大爷的走出陆家。
“真是太谢谢您了。”洛羽秋对店主大爷道谢。
“这有什么谢的，给你安顿好了，好勤勤恳恳给我看店，卖命出力啊。”店主大爷笑着，手里来时顺手拿着的蒲扇慈爱的拍了拍洛羽秋头顶，说：“你去收拾收拾吧，让陆铭送我就行了。”
“嗯。那我明天放学就过去。”答应着目送对方走出院子，洛羽秋转身向屋里走去。
店主大爷与陆铭出了院子，重新站回到名叫1920的酒吧店外。
酒店里投射出的光找到他的眼睛上，照的他那有些浑浊的黄褐色眼珠闪闪发光。
“你怎么不让他在你的店里打工，不是更方便照顾他？”透过窗户看着酒吧里的景色，店主大爷对陆铭问道。
“谁要照顾他啊！再说了，这里也不是我的店了。”陆铭目光落在地面上因为灯光透过雕花窗照出来的花纹上：“更别说，就他那没见过世面的温室小花。在这里用不了两天，准保就被人骗了吃干抹净。”
“那你就不怕我把他吃干抹净了？”冷不防的店主大爷冒出了这么一句，对向陆铭的眼神也一瞬间变得狡黠，与苍老的年龄格格不入。
“我放心。”陆铭微笑回应对方，语气里却带着些许的威胁，说道：“您这年龄，吃不动细皮嫩肉的了。”
看着对方渐渐走远，拐过酒吧街的街道，陆铭愉悦的轻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家。
洛羽秋正在收拾着屋子，他从租下的屋里角落翻出了几块抹布，拿到卫生间洇湿了一遍遍擦着屋里的所有家具。陆铭回了院子，走进洛羽秋的屋子，双手抱胸靠着门框看着对方收拾着。看着他擦完桌子，擦完椅子，又走到大衣柜前将靠墙衣柜的外面都擦了一遍，伸手去拉衣柜把手打算收拾里面。
“糟了！”看着洛羽秋手伸向衣柜柜门，陆铭终于想起了刚刚感到自己忘记的是什么。冷不防的他大叫一声，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我忘了这间屋子没有准备被褥。”
“？”洛羽秋一时没理解对方话的意思，伸手拉开了柜门。里面空空的，只有几张报纸铺在柜子的底部。
什么都没有，看着也挺干净，就是味道有些冲。
洛羽秋嗅了嗅鼻子，关上柜门后退一步远离里面飘散出来的樟脑丸味道，转身看到床铺，然后他就知道了对方所说的没有准备被褥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床铺和自己以前睡得床铺一点也不一样，自己的床铺上床垫是厚厚的席梦思，什么都不用铺，就可以上去直接睡觉。但是这个床铺只有单薄一层坚硬的木制床板，光秃秃的根本睡不了人。
之前自己光开心租到了房子，忙着收拾，根本没注意床铺具体是什么样子。洛羽秋看着光秃秃的床板愣住了，兴奋的心脏瞬间被泼了一杯凉水，脑子里挤满了一句话。
我今天要该怎么睡觉……
“这个点商店怕是都关门了。”陆铭看了看手腕上手表，时间已经深夜十一点了。他又看了看洛羽秋，想了想提议道：“不然的话你和我挤一张床谁几万晚，等周末有时间了去商场买一套回来。”
“睡几晚？”“一起？”什么？！
洛羽秋转头看向陆铭，下一秒双颊迅速染上了红晕，一直红到耳根，脑子里就像是迸发了烟花，一瞬间变得空白只剩下了对方说的那句“不然你和我一张床上睡几晚”。
和陆老师一起睡觉，在一张床上睡觉！同床共枕！！
“不……不用了。”洛羽秋感到自己脸颊发烫，他手脚僵硬的爬上床铺，扯过书包掏出课本企图掩盖自己的尴尬，也企图蒙混过对方的提议。
“我这样就和一下就行，我要看会书了。”洛羽秋说着伸手翻书却被陆铭抓住了手腕。
“这怎么睡觉！”陆铭抓着洛羽秋手腕问：“你讨厌和我一起睡？”
“没有那回事！”洛羽秋急忙回答，但话刚说出口就听到对方又开口问：“那就是喜欢和我一起睡了？”
“不是！”洛羽秋再次否定，才发现自己被对方戏弄了。
“哈哈哈哈。”看着对方羞红的脸和闪躲着不知该安放在哪里的眼神，陆铭一副奸计得逞的笑了起来，得意的伸手揉乱了洛羽秋的头发，说：“你真可爱！”
“住手！”别扭着躲开对方的摧残，洛羽秋红着脸小声嘀咕：“不要说我可爱。”
“那应该怎么夸赞你呢？”陆铭弯下了身子，头凑到洛羽秋脸前极近的距离，一脸笑意的盯着对方的眼睛。然后在对方躲开逃掉之前直起身子，走到屋门口指了指院里搭建的一间小屋子。
“你去洗个澡，我去酒吧打声招呼回来就睡。”说完，他转身出了院子，洛羽秋听到木门开关的声音。
“真是的！”陆铭离开之后，洛羽秋愤恨地一拳重重砸到木床板上，砸的床板都微微颤动了几下。
这个老流氓！怎么这么喜欢拿自己寻开心！！自己也真是的，都堂堂十七岁大男子汉了，居然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
他失败的丧着气从床上爬下，拖着步子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简单但是整齐，看的出主人很在意自己的生活，他打开花洒调好了温度，小小的卫生间里很快热气缭绕。洛羽秋脱掉衣服站在花洒下，小心避开身上的伤让温热的水流将身体浇湿。
热水将身体冲刷干净，也将这几天积攒的压力冲刷消融。
洛羽秋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探着身子伸手去拿浴花和沐浴液，脸映入了墙上挂着的镜子里，照出了他还额头贴着纱布的脸。
洛羽秋低下头看了看身上其他几处的包扎，虽然洗澡的时候一再小心，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让纱布沾上了水。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手臂上伤口固定纱布的胶布，掀开看了看，那道伤口没有看出来什么变化，只是伤口周围的皮肤变得苍白有些发皱。就像是在水里浸泡了很长时间一样。
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他在心中念叨着重新弄好纱布，敲好此时卫生间的门被从外敲响了。
陆铭的声音隔着门响了起来：“洗好了吗？”
“快了！”答应一声，洛羽秋甩了甩头，将刚刚挤进脑子里的混沌感觉甩掉，迅速的洗完了澡，换上之前的校服走出了卫生间。
陆铭依旧站在卫生间门外，嘴里叼着一支烟，点燃的香烟在黑夜里随着他的吸烟忽明忽暗。他看到头上顶着毛巾的洛羽秋走出了卫生间，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珠，一股若有若无的桃子沐浴液味道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甜甜的想咬上一口。.
陆铭吞了口口水盯着对方身上校服问：“你还穿着校服？不换一件吗？”
“没了。”洛羽秋低头看看身上校服，“没其他衣服了。”
“我倒是有一件适合你的，拿了给你吧。”掐灭手中的烟，陆铭转身进了自己屋子。洛羽秋跟在身后，看到对方正在衣柜里翻找着。木黄色的衣柜无论款式还是花纹都和自己屋子那个一模一样。
“在哪了？我记得放这里了。”陆铭几乎将半截身子伸进了柜子里，一件件翻开衣服翻找。
“不用找了。”洛羽秋说，想让对方放弃，但陆铭却像是没听到依旧翻着衣柜，好半天才从里面拽出来一件大红的短袖。
大红色的短袖上印着炫酷的花纹，绿色的小恐龙站在一堆色彩斑斓的字母里喷着火。
“这衣服不适合我，买来就一直埋在衣柜里，标签还没剪了。”陆铭说着一把扯掉衣领上吊着的标签，抛给了洛羽秋。
“早知道我就不买什么盲盒款式了，都是骗人的。”陆铭说。
“也不尽然吧。”洛羽秋说，拿着衣服向外走去。还没到门口就被陆铭出声揽住了。
“你干什么去？”陆铭问。
“换衣服。”洛羽秋回答。
“在这换不就得了。都是男的你害羞个什么。”陆铭说。
“我……”洛羽秋无言反驳，心里嘀咕，我在生人面前换衣服当然会不好意思了。
不过对方说了这话，自己再非要去外面换衣服就好像很做作似的。洛羽秋眉头微微皱起，说了声好吧。吧怀里的短袖搭到椅背上，开始脱校服的上衣。
深陷的腰窝，平坦的小腹，有些消瘦的胸口，洛羽秋完全将上衣脱了下来，光着上半身去拿椅背上的短袖。转身的时候右肩上的胎记显露出来，像是一朵残破的桃花。
“换好了。”短袖有些过长，穿到他身上下摆没过了屁股，身上的校服短裤被掩盖了只露出一点，半遮半掩的看起来有些色/情。
他低头整理着衣服，忽地抬眼看到自己的动作正被陆铭注视着，顿时动作再次变得僵硬，拉扯着衣摆目光躲避着问：“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