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奇刑
炬把的火光,将孙夜蓉半张面颊勾勒出来,如迷离的灰烬。
“卢帮主,东西在哪?”
脸如死灰的卢青天,似在梦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柄剑就是麝的香,羚羊的角。”
见其充耳不闻,孙夜蓉摇了摇头,眼神幽暗而晦涩,“鱼四,狼七,帮卢帮主开口。”
“遵命!”
狼七眼冒精光,狞笑着露出了口中尖牙,据狼七所言,其母为人,其父为狼妖。
此时,人群中被他扯出来的人,是卢青天的小儿子,卢白衣。
在鱼四一顿鞭子伺候之下,这卢家小郎君倒也硬气,愣是没有哼唧上一声。
狼七反倒是越来越兴奋,他就喜欢这种硬骨头,如此折磨起来,才是最有趣味的。
反观那断了一臂的卢青天,此刻眼神空洞,竟是没半点反应。
“四姐,咱们得上道硬菜了!”
“嗯…”
狼七一把就扒下了卢白衣的裤子。
阵阵晚风拂过,卢白衣的双腿充满了无助的泡沫。
他感到自己提起的睾丸,好似待飞的小鸟,收紧了翅膀。
“你们要做什么?!”
不知是冷意来袭,还是由于害怕,卢白衣全身都大幅度的抖动着。
狼七的眼睛里闪射着幽光,似与狼没什么区别,“还能做甚,给你走后门呗~”
闻言,卢白衣再也绷不住了,开始大声哀嚎:“阿爹救我!”
鱼四见状,开始了苦口婆心的劝导,“卢帮主又是何苦,老实说出承影的下落吧!”
她很不明白的是,明明有能让家人痛快死去的机会,且就摆在他的面前,为何不珍惜?
江湖客,都是这般硬气?
“我卢家男儿,不许求饶!”
卢青天的脸已白得不成样子,紧闭的双眼也是满含泪水,依旧倔强的将头撇过。
“唉!…”鱼四先深深叹了口气,再掏出一把短刀。
在卢白衣的惨叫声中,鱼四划开了他的谷道。
而狼七,则拿来一根长足够有两米长的木棍。
狼七似乎熟练掌握了这门活计,随着他手中的木棍入了谷道,卢白衣初始还并未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约莫是修行之人的身体素质,比寻常人等要强上不少。
卢白衣的眉毛时而皱起,时而愉快展开,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痛苦,还是如何。
但是,随着深度逐渐加深……..
“啊——!阿爹!救救孩儿!”
那卢青天仍旧跌坐在一旁,不曾有半句言语。
而那位水嫩的公子哥,开始了歇斯底里的嚎叫,声音像是霹雳一样滚动,传得很远。
一般来说,木棍起初根本就不会捅破肠子,而是顺着肠子内壁游走。
受刑之人,只会忍受着肠子钻心的疼痛。
然而,狼七在鱼四的帮助下,将木棍竖立起来。
在此时,由于人自身的重力,木棍会刺破肠道,不一定从哪钻出来。
一般来说,木棍刑就是如此随意。
可他们是幽都山的杀手呀!
当然不会也这般随意。
狼七随着卢白衣的下落,慢慢调整卢白衣的身体位置,让木棍避开其重要的脏器。
他的表情,愈发狰狞,扭曲。
“相公!你救救白衣吧!”
“是啊!……”
一众女眷纷纷跪在了卢青天身前。
卢青天万念俱灰,他花大价钱弄来的承影剑,交或不交,他们都逃不过一死,与其如此,为何便宜幽都山的杀手。
既然无力鱼死网破,那便只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不知过去了多久,木棍精确的从卢白衣的口中钻了出来。
孙夜蓉扭头看向“狼七这活儿确实不错,你说当赏吗?”
锁的眉毛好似利刃,那张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基本功而已。”
“……”
孙夜蓉嗤笑一声,无言以对。
这时候,卢白衣还没有死去。
因为木棍,占据了他喉咙里的大部分区域,于是他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嘴张得大大的,如同在大笑一般。
故有名日:开口笑。
孙夜蓉的耐心似乎要耗尽了,“当你拿到承影的那刻起,下场便已经注定。”
痛苦,让卢青天扭成了一团,江湖上,不止他一人眼红这柄剑。
想罢,卢青天的嘴唇微微抖动起来,“既然难逃一死,又是何必。”
“你难不成还想活下去,知道他是谁吗?”孙夜蓉显然很不耐烦,她指向继续道:
“在幽都山,论起做人彘的手艺,他若称第二,那可没人敢认第一。”
得出她耐心即将耗尽,便将头凑到其耳边,劝解道:“师父,做人彘太耗时了。”
孙夜蓉思虑片刻,轻声道:“去剥张人皮给我看看。”
些犹豫,可他不敢忤逆自己的师父,“剥皮?死剥?还是活剥?”
“自然是活剥了!”孙夜蓉没好气道。
此时只剩下女眷了,叹一声,他也不想这样。
接着,好扯出了一人,那是卢青天的大夫人。
且将大夫人推进挖好的坑里,活埋,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过了旁人递过来的一个瓷碗,那里面是水银。
此时,如换了张脸,表情变得有些麻木了,也许是因为他已杀过太多人,有些甚至是本不该杀的人。
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杀人的杀手,活不长久。
很快,用刀,在大夫人的头顶开了个十字,再接过旁人递过来的瓷碗,那里面是水银。
把头皮拉开以后,向着十字,将水银灌了进去。
“嗷——!”
大夫人刺耳的惨叫声响起。
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鬼嚎。
接着便是剧烈的挣扎。
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她,已经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
大夫人没挣扎多久,身体便从头顶那个光溜溜的口子里跳出来了,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一众女眷,看到了这没了皮的,且血淋淋的大夫人,已经吓晕过去好几个了。
而无表情,仿佛是做了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的眼睛应该是不能对视的,那深邃的瞳孔中,遮掩不住暴戾。
到了卢青天身前,低头俯视着他,“说不说?”
可那卢青天本就失血过多,此时更是被自己的夫人吓得面如土色,舌头都僵住了,哪说的出话来!
那年轻的杀手,眼中偶尔闪过的深红,显出了他的嗜血。
奈摇头,又一把扯出了他的女儿,沉声道:
“干脆把你带回地牢,用你夫人和女儿的皮,给你做两面鼓,你在地牢里无聊的时候,还能打鼓自乐,你意下如何?”
番言语,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了卢青天的头顶。
卢青天哪想得明白,是为了他们好。
“我…我…我说!!”
卢青天怒不可遏的吼叫着。
很快,一种又苦,又辣,又像火一样烫人的气体,郁结了卢青天的喉头,“我卧房的床底,有个暗格……”
说罢,他呜咽了起来,泪水哗哗的流到了他的脸上。
孙夜蓉朝着去赞赏的目光,却又很快被她敛下。
她摆了摆手。
这儿便又多了几具无头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