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因果循环

正值春夏，午后的太阳透过窗户照射在地上，让整个房间变得暖洋洋的。

五月的琼花最美，每逢这个时节，她最喜欢在凉城的琼花树上伴着花香午憩。

可惜，凉城不在，也不知道银离如何了。

“洁儿，尊主说了这次之后，你胎里带的病根都会好，以后你想去哪，阿娘都许你。”冰夫人见冰洁看阳光出了神，以为冰洁是想出去。

且末清在穹苍见过冰洁一次，也暗里查过冰洁身体，是位难得的修炼奇才，可惜胎里不足，命不久矣。

冰洁的身体，该是只有等死的份，现在全好，且末清猜测应该和她进入冰洁身体有关。

“夫...阿娘，尊主脸色不好，是因为凉城？”

且末清本想叫夫人，却被冰夫人的眼神咽了回去。

刚刚喝药时，说了句多谢夫人，冰夫人是教育了她好久。

冰夫人很是满意，点头说道“阿娘也不知，只是凉城城主死的时候。“

“你也是那时候突然晕倒，连呼吸都没了，尊主正好出现，当时尊主脸色就不太好，所以阿娘以为尊主是在凉城受的伤。“

“尊主在咱家守了你几夜，等你身子好彻底，是该去穹苍好好叩谢尊主大恩。”

冰夫人越说到后面越开心，洁儿一身病痛，她一直觉得都是自己的错，现在洁儿终于恢复健康了，她开心啊。

且末清觉得这一切太巧了，她前脚自杀，冰洁后脚出意外，且末清又漫不经心的问“那凉城其他人呢，都死了？”

“那姑娘起的誓，全大洲都听到了，谁敢对凉城余众动手。”冰夫人感叹，那孩子也是被逼急了，亲手将自己的心脏拿出，该有多痛啊。

冰夫人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后日是且末姑娘的头七，我们全家该去凉城祭拜她。”

且末清听了，十分疑惑，自己与冰家有什么关系吗？

“阿娘，是要祭拜谁呀？”门被推开，进门的是冰家二公子冰海，他着一身轻甲，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

冰夫人微怒“海儿，进妹妹房间怎的这般随意，也不换身衣服，别惊着你妹妹。”

冰夫人语气多是嫌弃，自己三个孩子，最不省心的就是二儿子了，成天吊儿郎当的，没半分世家公子样。

冰海挠了挠头，将狗尾巴草丢到外面“阿娘，小妹病危，儿子在军营一听就立马跑来了，那顾得上换衣服。”

冰海直径走到冰洁床边，在冰洁眼前招了招手“小妹，听说你傻了，还记得二哥不。”

且末清甚是无语，哪家的傻大儿，你才傻了。

冰夫人狠打了冰海的手“哪有做哥哥的这么说妹妹的，我看你才傻，你大哥怎么还没到？”

冰海摸了摸自己被亲娘打红的手“大哥也该到了，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吧。对了，怎么不见阿爹和小枝月。”

小妹平日里若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阿爹着急的连朝都不上，那是常有的事，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爹也不知道抽哪门子风，偏要这时候出门，也没来看看洁儿，枝月被我差下去休息了，我想和洁儿说会儿话。”冰夫人说起自家夫君就生气，做阿爹的，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来看看女儿。

冰夫人处处维护，且末清都看在眼里，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母爱，虽然她很清楚，冰夫人疼爱的是自己的女儿冰洁。

冰夫人向冰海吩咐道“你既然回来了这几日就别回军营了，后日且末姑娘头七，我们全家去凉城祭拜她。”

“儿子知道了。”冰海脸上出现难得的严肃。

且末清实在好奇，问道“冰家为什么要去祭拜...且末清？”

说去祭拜自己，是有些别扭。

“是阿娘的错，阿娘忘了，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冰夫人叹了口气，心绪回到了多年以前。

“当年，冰家遭逢大难，全家流放，有人花了重金想要冰家全家死在路上，一路上暗杀不断。”

“途中要不是且末姑娘和银先生路过，施以援手，我冰家早已不在。”

“当时，且末姑娘和银先生只留下些银子并未留下姓名，也是近日夫君才找到了恩人。”

“可叹，今年南莫突发内乱，南北两王对峙，你阿爹身为南朝右相，分身乏术，一拖再拖。”

“就拖那天听到姑娘起誓...”

冰夫人是想去叩谢恩人的，实在是世事难料，拥有那样逆天异能的人就这么轻易死了，她现在都不太相信。

冰夫人抓起冰洁的手，继续说道“洁儿，那年大难你还在阿娘肚子里，阿娘都以为保不住你了，是阿娘自私，求且末姑娘用异族异能救了你，也害得你...自小体弱。”

“是阿娘害了你，但且末姑娘于你有救命之恩，你以后每逢她祭日都得给她烧点纸钱，以慰她在天之灵。”

其实当年且末姑娘也提醒过她异能可以起死回生，但是并不万能。

可..这是她怀胎十月的孩子，做娘哪里忍心眼睁睁的看自己女儿死去，什么都不做。

冰家那段日子，冰海还小但他一直记得，恩人如神一般降临，救冰家于水火之中。他一直谨记恩人这份恩情。

难怪自己看冰夫人有几分眼熟，这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且末清已经记不太清了，没想到自己与冰家还有这层渊源。

十七年前，且末清救了还未出生的冰洁，十七年后且末清代替冰洁活了下去，这难道就是佛家说的因果循环？

更没想到的是，大洲上还有人会祭拜自己这个魔女，也会叫她声且末姑娘，且末清苦笑。

不过他们话语间祭拜的只有自己，想来小离安全无恙，自己先调理好身体，等日后在想办法找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