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沈襄在哪儿?
「南辞,干嘛脾气那么冲?」
蓝婉月停在身后,委屈巴巴的说。
「识相点,马上给我滚!沈襄在里面手术,但凡她有任何意外,我都会让你陪葬。」
「生个孩子而已,你干嘛那么紧张?」蓝婉月还恬不知耻伸手,想制造一点亲密的触碰。
薄南辞霍然转过身,眼底像是有火在燃。
「她原本只需要顺顺利利就能把孩子生下来,就是因为你,她才会大出血!」
因为愤怒,薄南辞浑身都在抖。原本就凌厉的五官,现在带着戾气,像是随时都能将人洞穿。
蓝婉月怂答答地后退了两步,可怜兮兮的说,「我只是太想你了,想见见你而已。」
「我们早就结束了,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
「凭什么?我那么爱你,我还为你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说不要就不要我?」
蓝婉月在走廊上,歇斯底里地怒吼。
薄南辞没有一点动容,反而觉得她吵闹,「这是在医院,我奉劝你安静点。」
蓝婉月瞬间偃旗息鼓,可怜巴巴的喊,「南辞~」
「你是自己滚出去,还是我让保安来架着你走?」薄南辞不想再和她纠缠,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种氛围下,蓝婉月不敢造次,委委屈屈的说,「既然你不待见我,那我走就是了。」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薄南辞始终没有转头看一眼。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术室的门——
全世界他最爱的女人,正在里面接受生死考验。
哗啦一声。
手术室的大门被拉开。
医生一脸焦急的从里面冲出来,「病人家属是谁?」
薄南辞立马迎了上去,「我是她老公。」
「病人情况大出血,情况很危急,请你在这上面签字。」
医生递过来一个病危通知书。
薄南辞顿时感觉天都塌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大名。
最后一笔签的特别艰难,纸张都被划破了。
他颤抖着将病危通知书交还给医生,「请你们一定要保证她平安,孩子无所谓,我只要她活着。」
虽然梦梦也是他梦寐以求了很久的女儿,但跟沈襄相比,所有人都略逊一筹。
孩子没有了,可以再生。
但沈襄只有一个,翻遍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代替了。..
薄南辞在手术室门口,一动不动站了两个小时。
期间医生出来过一次,又让他签了一次字。薄南辞机械性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纵然他在商场只手遮天,但在生死面前,凡人无能为力。
他能做的就是等着。
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些煎熬。
现在经历的每一秒,都是她在手术室里受的苦。
等以后,他一定会好好补偿她。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正常分娩手术,时间是一到两个小时,沈襄已经送进去三个小时了,还没有半点要出来的消息。
薄南辞煎熬着,紧绷着。体内未清的余毒,又出来作祟。
咚的一声,他眼前一黑,倒在了手术室门口。
「襄襄,你怎么样了?」
薄南辞是一下子惊醒的。
他醒过来,环视了一下发现自己在病房里,立刻扯掉手上的吊针,穿鞋下床。
「沈襄人呢?她现在在哪儿?」
薄南辞跑到护士台,抓了一个护士询问。
护士被他浑身的戾气吓到,眼眶都憋红了,「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你说的襄襄是谁。」
「她叫沈襄,你给我查,沈襄现在在哪个病房!」薄南辞像是一头愤怒的雄狮。
那个小护士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场面一度混乱。
幸好这个时候,白景庭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薄南辞看到他跟看到救星一样,立马冲了过去,「襄襄呢?她怎么样了?」
「襄襄去鬼门关走了一遭,捡回了一条命,孩子倒没事。」白景庭双手揣兜,平静的说。
「幸好她没事。」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薄南辞追问道,「襄襄现在在哪个病房,我去看看她。」
「她走了。」白景庭回答。
「她去哪了?」
白景庭摇了摇头,「那我不清楚,反正不在我们医院。」
「她是个孕妇,才生完孩子,身体那么虚弱,她能走哪去?」薄南辞瞬间暴躁起来,眼尾因为愤怒变得通红。
「我不知道,我们无权过问病人的隐私。」
白景庭刚说完这话,衣领就被人提了起来,薄南辞捏着拳头像是要打人。
「你这是不负责任,她才生完孩子,你就让她离开,万一出了事谁来担责?」
「病人意识清醒,且自己提出要走,我们无权挽留。」
白景庭想起沈襄才生完孩子,面色苍白,虚弱恳求他帮忙的场景,心头就不禁泛起一阵心疼。
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让一个孕妇刚生完孩子,就想着离开。
他实在看不了沈襄的眼泪,就帮了她这个忙。
「你就是不负责,我要去投诉你!」薄南辞狠狠甩开他的衣领,眼底已经红得快泣血。
「沈襄不会离开我的,我现在就去找她,跟她解释清楚。」
薄南辞转过身,大跨步离开。
白景庭看到他孤独却又倔强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们这只是医院,能医皮肉,却医不好病人的心。最伤她的人是谁,你应该最清楚。」
闻言,薄南辞背影一僵,他真的让襄襄那么失望吗?
可这都只是个误会,他可以解释的。
他们还有那么多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不能就这么走散了。
薄南辞抬脚,快步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宁浩,去给我搜查全城妇产医院产妇的名单,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沈襄找出来!」
去妇产医院寻找一个走失的孕妇,无疑是最聪明的办法。
但宁浩带着人,将全城妇产医院,里三层外三层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沈襄的身影。
薄南辞又扩大了搜索范围,普通医院也没有放过。但沈襄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哪怕全城地毯式搜索,都没有发现一点关于她的消息。
日子一天天过去,薄南辞也跟着一天天消瘦。
「沈襄,你究竟在哪儿?」
夜晚,男人站在两人曾经共枕而眠的卧室窗前,饮下一杯龙舌兰。
烈酒穿喉,苦涩滋味在喉头翻涌。
「你就那么恨我吗?宁愿带着女儿远走高飞,也不肯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