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此选秀
等到秦小凤睡够了，陈文扬也吃完了包间里的果盘。
“走，吃晚饭。”
秦小凤拉着陈文扬到大厅。
大厅正中央已经摆上了九层的大蛋糕，四周是秦小凤请来的日料厨师，正在现场制作美食，DJ也已就位。
员工们看秦小凤手势，集体高呼了一句：“陈哥生日快乐！”
陈文扬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秦小凤做事是越来越浮夸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久没感受过这样的排面了。”秦小凤叉着腰竟想邀功。
“不怎么样。”陈文扬对大伙笑着，咬牙切齿的回答秦小凤。
“陈哥，快许个愿吧！”
“对对对，许愿许愿。”
员工们适时地起哄烘托气氛，在酒吧工作的人都格外有眼力见儿，不会让老板难看，更不会让嘉宾冷场。
陈文扬长长的吁了口气：“那就愿秦老板生意兴隆，大家伙财源滚滚。”
“哎，这话没毛病啊，公司好，股东就好，陈哥发大财！”
“发财发财！”
说实在的，陈文扬骨子里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当初混沌的那几年也仅仅是为了麻痹自己。
不得不说，遗传这东西，是门学问，陈文扬依旧有着文人的酸臭气。
“话说陈哥当年可是圈儿里的名人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举杯邀明月？”
“什么举杯邀明月，那叫七步成诗！”
“对对对，七步成诗！”
“陈哥，这大好的日子，要不要即兴赋诗一首！”
陈文扬捏了捏鼻梁，这气氛烘得过于高了，就有点膈应人了。
秦小凤一看陈文扬有变脸的趋势，立马开始插科打诨。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陈哥的诗也是你们配听的？”
“是是是，只有老板能听。”
真是越说越离谱，陈文扬翻了个白眼，随即又露出笑脸来：“吃蛋糕吧，吃蛋糕。”
熬过了秦小凤为他准备的“生日宴”，陈文扬继续躲进了包间。
“诶，去把VIP通道打开啊，人一会儿就到了，酒水果盘日料师傅都安排好，门口给我堵严实点儿，各个犄角旮旯里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狗仔，摄像头什么的。”
秦小凤推开包间的门，却还欠着身子叮嘱着外面的员工。
陈文扬看了眼时间。
7:30分。
Alle和那些投资人，这么早就要过来了么？
秦小凤看陈文扬满脸的疑惑，适时解答了一下：“Alle安排的新人会提前到场，得先给她们准备个房间休息。”
“对了，应该有你看的那个选秀节目里面的艺人，一会儿她们到了，我带你去认识认识。”
秦小凤坐在沙发扶手上，对着陈文扬打了个响指。
“认识就不必了，该见到的总会见到。”陈文扬摆弄着手机，吃饱了难免有些犯困，说的话也就模棱两可了。
而此时却已经来到了秦小凤智商占领高地的时间点：“这么说，你还真有感兴趣的！”
秦小凤一把搂过陈文扬：“快说！是谁！”
秦小凤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
虽说他也曾经是陈文扬与那人的CP粉，甚至是粉头子。
可在陪着陈文扬经历了这么些年，见证了他的迷茫、愤怒、失落、颓废后，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陈文扬能放下过去。
再说了，哪条宪法规定，未婚男人不能见一个爱一个？
秦小凤真希望陈文扬能是这样的渣男。
“没谁，去忙你的吧。”陈文扬的回答十分冷淡并下了逐客令。
此时绝不能戳破他，熄灭了他刚刚燃起的欲火！
秦小凤识趣的退了出去，今天这一趟算是Alle立功了，若是好兄弟陈文扬真的能铁树开花，秦小凤决定今晚自掏腰包圆这个场子。
陈文扬拿起手机点亮后又放下。
没有新的消息，难道今晚真的有她？
纠结了一会儿，陈文扬还是没忍住，主动发了条信息。
阑风长雨：摊手（手机自带表情）
无回应，头像也是灰色的。
百无聊赖之际，尿意便会升起。
陈文扬许久没来这里了，装修也变了不少。
“陈哥，你找秦老板？”一位满脸堆笑的员工认出了陈文扬。
“啊，不是，我找厕所。”
“陈哥，您那个超VIP包间里面就有厕所……”
“哦，行。”
几年没出来混，自己已然是个土包子了。
陈文扬婉拒了员工相送的好意，决定自己摸索着回包间。
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这偌大一个豪华酒吧，怎么跟个迷宫一样。
陈文扬余光扫过一个半掩着门的包间，里面清一色的美女，坐了一排，表情一个比一个麻木。
这让他回想起了那几年，自己也曾栽进过深巷里的粉色小屋。
里面的姐姐们，教会了他不少东西。
许是物极必反又或是叶公好龙，总之，现在陈文扬对别人身上分泌出来的东西无甚好感。
“诶，你不是说不来吗？”秦小凤适时出现在了拐角。
看得出来他手上事情挺多的，一边招呼着一边走向陈文扬。
而此刻的陈文扬可顾不上他忙不忙，一把拽过秦小凤：“送我回去。”
看破不说破，兄弟继续做。
“他们也快到了，咱就先在包间里等着吧。”秦小凤打开点歌台，随便选了几首神曲，自顾自的摇头晃脑。
直到Alle带着几个衣冠楚楚的投资人进到包间。
秦小凤跟他们一一介绍陈文扬。
大家听了陈文扬的背景后，对他也是颇为客气。
而陈文扬却对秦小凤这种夸张的修辞手法会带来的负面影响表示担忧。
这个Alle比起电视里要更瘦一些，五官也没有电视上那么深邃，整张脸倒是看着有些浮肿，个子也不高，两条细腿裹在皮裤里更突出了他的五短身材。
“大家多多关照多多关照，有钱一起赚嘛。”
若不是早知道他是个摇滚歌手，陈文扬甚至以为这个Alle是位久经沙场的商务人士，这一套套的词，溜得很。
“眼下的大环境，还得是做艺人经纪，要是我早开窍几年，也没华子什么事儿了。”
Alle对着秦小凤举起酒杯：“秦老板！实在人！簪缨门第市井风流，能结识你，是我艾某人的荣幸！还有，还有今天来的陈哥！以后大家都是朋友，有钱一起赚！”
陈文扬举杯迎合，顺手放了一粒开心果在自己的酒杯里。
几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之后，Alle招呼了一下随行的兄弟，原本等候在另外包间里的艺人们，便鱼贯而入。
有的一进门便挂上了笑脸，而有的却还带点羞涩，不停地扯着裙摆。
陈文扬一一看过来，确实有几个眼熟的，但确定没有Naa。
忽然间，他竟觉得松了口气。
“叫人啊，傻站着干什么！”Alle一声令下，艺人们站成一排，齐声向沙发上的人挨个儿问好。
程序走到这一步，陈文扬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秦小凤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坐到他身旁。
“有你认识的那位么？”
陈文扬摇了摇头。
秦小凤似乎也松了口气：“没有也好，你就当看电视，看看选秀。”
陈文扬也知道，这时候离场不合规矩，只不过如此这般的选秀，他实在是难以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