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求助
她检查了祈珟旻的双腿,又一次给他施针。
现在容慕华的身体,比刚穿过来的时候好了不少,施针的时间也能加长一些。
这一次,以针引出的毒血,足有半个小酒盅那么多。
见容慕华要收手,祈珟旻拦住她。
“本王还能坚持。”
施针的过程越久,他所经受的痛苦就越重。
但,若能早一日站起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容慕华根本没听他的,直接拔针。
“可是我不行。”
她把针收好,准备一会回去消毒处理,抬眸看向皱眉的祈珟旻。
想到这个世界是王权至上,短时间内,她还要在这男人手里讨生活。
容慕华难得的多了点耐心,对他解释,“我如果在施针过程中脱离晕倒,没人给你拔针,到时候危险的是你。”
祈珟旻看着她额头的冷汗,以及比施针之前苍白不少的脸色,算是认可了她的这个说法。
不过,既然中间有这样的危险,那以后他就得注意。
旁人不知这女人在给他治疗,不至于故意搞事,可,万一有谁恰巧找死的在治疗中途做了什么,这女人死不足惜,他却不能跟着搭上自己。
容慕华没去管祈珟旻在想什么,结束治疗,要求也提完了,自顾自收拾东西离开。
她经过府中的时候,感觉到不少人都在偷看她。
那眼神,就像是见了鬼似的。
容慕华摸了摸自己的脸,对露种问道,“我长得有那么可拍?”
露种立刻摇头,“怎么可能!王妃是奴婢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了!”
“那他们在看什么?”容慕华的视线转向那些下人。
偷看的下人们立刻低着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过。
露种和容慕华一样,都是刚来这王府,对所有人都不熟悉,自然是猜不到的。
她想了想,挺肯定的说,“想来是因为从未见过王妃这般美貌之人,所以才会忍不住偷看吧!”
这逻辑,似乎没毛病。
容慕华好笑的摇摇头,没有再和露种说什么。
等她们主仆二人一走,那些下人立刻就打开了八卦欲。
“没想到啊,王妃竟然能一直好好的活到现在!”
“是啊,当初拜堂的时候闹成那个样子,我还以为王爷对她会很不满意呢。”
宁王名声在外,他不满意的人,下场自然不会好。
可如今看来,王妃不但活的好好的,而且还很得王爷的重视。
“我在王府做下人这么久,王爷的书房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有婆子总结道,“咱们这王妃有点能耐,以后不要招惹了她。”
大家齐刷刷点头,对此深以为然。
这么一番讨论,在京城其他地方,也有不少类似的情况发生。
尚书府。
苏流云听着婢女禀告的那些事情,又急又气,一双眼睛都有些发红了。
“外面的人都说,宁王妃虽然入府那天闹的不大于愉快,但宁王还是挺宠爱她的。”
她搅动着手里的帕子,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下去,扬手就给了婢女一个耳光。
“胡说!”
苏流云急赤白脸的怒吼,“宁王怎么会宠爱那样一个卑贱的庶女!”
被打的婢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反驳。
她只是如实说了外面的传言而已,这都是小姐让她去查的。
怎么就又挨打了呢?
苏流云不想再看到这个碍眼的婢女,命令道,“滚出去,掌嘴!”
婢女身子一抖,想要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到底是没说出来。
她喏喏应是,跪着后退,到了院中给自己掌嘴。
求也没用,还会被罚的更狠。
至于要打多少才停,那就看小姐的心情了,因为,苏流云没说准数。
婢女一边打着自己,一边默默流泪。
自从宁王成亲以后,小姐的脾气就越发的差了。
屋内,苏流云听着婢女响亮的耳光声,心中总算是舒坦了一些。
只是,一想到宁王宠爱宁王妃的传言,便又坐不住了。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
兄长战死,父亲又只想着让她嫁给太子,她以后该怎么办?
不多时,苏流云穿着一身素雅的烟拢纱裙,急匆匆的一个人离开了尚书府。
至于在院子里掌嘴的婢女,早就被她忘在了脑后。
……
两日后。
尚书府千金重病的消息,在京中不胫而走,甚至都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下朝后,皇帝将苏尚书单独叫了出来,询问是否要派个太医过去。
没想到,苏尚书竟然并不打算为女儿争取个太医。
既然苏尚书自己都没在乎女儿病重不病重,他也就不必多管了。
想来,也可能是外人传言夸张了些。
自认已经关心了一番臣子的皇帝并不知道,传言中重病在床的苏流云,如今正坐在宁王府的正堂。
祈珟旻得知苏流云来府中,放下了手中事情,让人将他抬着送到了正堂。
见到昔日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宁王,如今竟然只能是被人用竹轿抬着,苏流云当时就红了眼眶。
“臣女拜见王爷。”
她起身行李,姿态婀娜。
“起来吧。”祈珟旻坐在主位,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问了一句,“来找本王是有何事?”
苏流云没想到,她特意让人放出去的风声,说自己病重,现在宁王竟然是一个字都没问。
再想到,宁王如今废了双腿,怕是根本不知道府外的事情,又觉得自己真是考虑不周到。
难怪刚才,宁王都没有关心一下她的身体情况。
想来,一定是他什么都没听说吧。
内心将自己一番宽慰,苏流云心里好受多了。
她拿着手帕按按眼角说来就来的泪水,跪倒在了厅堂之中。
“王爷,求您救救臣女!”
祈珟旻剑眉微皱,“你起来说。你哥哥救过本王一命,本王自当替他照顾你一二。”
苏流云想着做戏要做全套,跪着就哭了起来,根本不肯起身。
“父亲想要将臣女许配给昭北将军,可那昭北将军行将就木,臣女怎能嫁给他!”
祈珟旻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看不出有什么着急的,只是淡淡问道,“此事当真?”
不知怎的,这么四个字,就让苏流云有些不安。
就好像,祈珟旻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能够一眼看穿她的所有谎言。
不,不可能的。
苏流云稳住心神,嘤嘤啜泣着编造了一套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