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山洞夜间共处

第94章 山洞夜间共处

“是我低估了拓跋狼主,没想到拓跋狼主还能爬起来,赶过来救乌尤公主。”云柚的手拽住拓跋霍越箍在她腰上的胳膊,弯身,一个咬牙把拓跋霍越架到了自己肩膀上,拖着拓跋霍越走。

天已经黑了,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山一个不小心就会摔成肉泥。

云柚只能带拓跋霍越找了一处能挡风避雪的小山洞,然后发信号给耶律慕容。

大概是因为还没恢复过来,拓跋霍越的气息破天荒地沉寂,一点都不凶悍了,由着云柚安置他。

他靠着山壁,阖着碧绿色的狼眸,向来强悍侵略性高的气场很弱,也不知道是不是昏睡过去了。

云柚点了耶律慕容给她的、不同于战争报警信号的特制狼烟后,返回来正要查看拓跋霍越的状况。

却忽然感到背后有什么闪过去,猛地回头一看,捕捉到一个四肢行走披头散发非人也非兽的动物。

“狼孩。”拓跋霍越的弯刀放在右手边,睁开了一下碧眸又闭上,抬手拉住要出去的云柚,嗓音带着病弱的倦怠沙哑。

“不用理会,阿满一会儿就回来了。”

云柚点头,抽出自己的手。

草原上隔三发生一场战争,某个部落遭受杀烧抢掠时,很多男人为了逃命,只能丢下妻子和孩子这种最大的拖累。

这些被丢下的女人和孩子会沦为其他部落的奴隶,云柚知道史书上曾建立了大蒙古国的成吉思汗,就做过一段时间的奴隶。

还有的婴孩被草原上的一些动物碰到了,比如狼、豹、鹿等,这些被野兽抚育的幼童,统称为野孩。

现代科学家们分析攻击人类并吃人的狼,之所以没把婴孩当成食物吃掉,是因为成人与婴儿的气味是不一样的。

狼从婴儿身上的气味感觉不到威胁,所以将婴儿“收藏”起来。

同时狼身上的气味也会通过狼的唾液、粪便等传到婴儿身上,使狼误以为婴儿是自己的狼崽,久而久之婴儿就被狼“收养”了。

拓跋霍越是拓跋王室的二王子,曾经苍蒙还被金军欺压掠夺时,一次逃命中,拓跋霍越的亲生父亲为减轻负担,丢下了两岁的拓跋霍越。

拓跋霍越很幸运,没死在马蹄下,而是被狼捡到,带回了狼群,被母狼抚养。

狼的寿命最高也就只有十四年,当初抚养拓跋霍越的母狼早就死了。

他所在的狼群里一代代繁衍,他始终是其中的一份子,现在最强的阿满是狼群首领。

山洞里被大风刮的也全都是积雪,云柚把最干燥的一片地方给了拓跋霍越,自己靠着冰冷的山壁。

山壁的高度只有一米,她很不自在地弯着身,风雪一吹进来,就打了一个寒颤,瑟瑟发抖着抱紧了双臂。

云柚注意到拓跋霍越也没穿外衣——他的大氅很多,各种珍贵难以狩猎到的动物皮毛,他都不缺。

每次云柚见到他,他都穿着不同的大氅,属于电视剧里那种只要切换个镜头,一出场就换装的奢侈人。

天天被王女清奇的脑回路逗笑了,“你要是这么形容的话,那剧组真没能耐还原拓跋霍越这个主要角色的所有穿着打扮。”

此刻拓跋霍越穿着绸缎制成的白色长袍,标志性的狼图腾换成了珠宝明玉,镶嵌着绿色翡翠的腰封,把他的腰身勾勒得精壮又劲瘦。

大概是因为太担心乌尤了,他连抹额都来不及带,眉宇间的疲惫无法遮掩,尽显脸色的苍白,整个人的侵略和杀伤性都小了。

结果云柚刚这么想,下一秒拓跋霍越忽然伸出手来,一个用力把云柚拉过去。

云柚坐在了男人强壮的大腿上,被他的大掌紧紧扣住后腰,不得已,双腿缠住了刚刚她停留片刻的腰身上。

一瞬间云柚就感觉到了拓跋霍越腿上鼓起结实的肌肉,以及紧绷的腰身上那种悍然力量感,还有胸膛的坚硬和滚烫的热度,都让人心惊肉跳,酥麻颤抖。

“你干什么?放开我!”云柚挣扎着,羞恼之下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我以为恪尊嫂嫂一直看我,”拓跋霍越把云柚的双臂压在胸前,禁锢着她。

他俯身时,云柚的脸被他按在他的肩膀上。

男人的下巴借势抵入云柚的脖子,侧头在她粉嫩的耳垂喷洒着热气,病中的嗓音更喑哑,“是因为冷,在暗示我像那次一样抱着恪尊嫂嫂取暖。”

“喊我独孤氏,或者丹蒙王妃都可以。”口口声声嫂嫂,行为却没有一点的尊重和伦常,云柚摸着针。

拓跋霍越一觉察到,就放开了云柚。

云柚收起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的银针,站起来哼笑,“很好,拓跋狼主在吃了那么多次亏后,终于学乖了啊。”

拓跋霍越碧眸中极快地闪过一丝狼狈和不屈服。

“恪尊嫂嫂是忘了,那晚发热时被我剥掉了全部的衣服,跟同样没有穿衣服的我肌肤相贴。”拓跋霍越如狼般依然锲而不舍,只是暂时退后了,改变作战计划,狼眸幽幽地落在云柚胸前。

云柚越是否认自己是苍蒙恪尊的事实,他越是用喊她恪尊嫂嫂的方式提醒。

她休想成为耶律慕容的王妃,只能被冠以拓跋王室的姓。

拓跋霍越勾子一样的目光,如有实质般梭巡着云柚,音色低醇磁性,“我还记得恪尊嫂嫂肚兜上绣的梅花,含苞欲放的样子就如……”

下一秒,拓跋霍越就发不出声音了。

只因云柚的银针扎到了他的哑穴上。

拓跋霍越一下子瞪大了碧眸,诡计多端的小骗子又偷袭他!

他在战场上以一敌百,强悍无敌,砍人脑袋跟砍白菜似的,连夏王朝的兵将都视他为噩梦,又跪又尿地求饶。

但现在,他的恪尊嫂嫂仅仅只是用一根银针,就把他干倒了。

这给了他莫大的打击,是活到现在最令他无法接受的重创,太屈辱了!

“不要用幻想的方式来侮辱我。”云柚不记得高热时意识不清之际发生的一切,蹲在地上,抬起嫩白的两根手指,压在拓跋霍越腕骨的脉搏上,感觉到拓跋霍越在用内力冲开穴道,她笑道。

“冲开后我还扎。”

“但是你如果能好好说话,不要再有冒犯之言,我就放了你。”

云柚又是一根银针,扎到拓跋霍越的颈后,一瞬间卸去了拓跋霍越全身的力气。

拓跋霍越:“……”

云柚:“你要是同意的话,就眨二十下眼睛。”

拓跋霍越:“……”

二十下?他是眼角抽风了,还是在用孙悟空的火眼精金分辨妖物?

拓跋霍越没有血色的脸阴沉着,干裂泛着血迹结痂的薄唇紧抿,眸中带着嗜血盯了云柚几秒后,不屈服地别开了头,孤傲地昂着下巴。

但很快,他又转过来,很凶悍地看云柚。

“瞪我?”云柚的笑声娇软好听,但配合着她手指中又出现的一根银针,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那你还是昏过……”

话没说完,云柚就对上拓跋霍越疯狂眨动的眼睛。

不是抽风的感觉,更像是在放电般。

他那么漂亮的一双碧色眸子刚硬俊美,一般姑娘真抵挡不住。

云柚拔掉了银针,但一手仍然摸在拓跋霍越的后颈上,“我救了你,谢谢我。”

然而没了威胁的草原之狼,却抬手攥住了云柚的手腕。

她的手腕那么白又细,只要他用力一分,就能废了她。

“那就试试谁的动作快。”云柚不在意地笑了笑。

拓跋霍越松手了,用中原语言跟云柚无障碍交流,“谢谢,但是下次我不希望你再治我。”

意料之中的,云柚给拓跋霍越把脉,语气冷淡,“拓跋狼主尽管放心,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在我丹蒙族。”

“下次你再发病,我一定会避得远远的,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拓跋霍越的情况不是很好,已是强弩之末了。

他在发起的高热下意识越来越昏沉,右手里握着的弯刀慢慢松开,阖着眸,全身脱力虚弱地靠在山壁上,似在低喃,“一开始我以各种野草和野果充饥,吃了很多森林里的带毒之物,那种毒草也是误食的。”

最初被母狼抚养时,两岁的他不像同龄的狼已经算是成年了,母狼把他当成自己的崽子养,给他吃得自然是捕猎来的鹿、羊等动物。

还是生的,不剥皮带着毛发,没经过任何处理的那种。

他一个两岁的孩子,二十颗乳牙还没完全长齐呢,根本咬不动没有分割好的一整个动物,那血腥的味道更是闻一口就反胃。

他只能吃身边能接触到的各种野草,无法分辨有没有毒,只知道饿了就吃。

后来吃着吃着,他发现其中一种野草,竟然有神奇的效果。

比如他支撑不下去只想永远地睡着,放弃活着时,只要吃一口这种毒草,他立刻就能精神振奋起来,身体里也充满了兴奋和力量。

那个时候他的大脑特别活跃,连征服整个草原的野心都被激发出来了。

一开始吃那种毒草仅仅只是为了补充体力活下去,后来他想变强,能空手打死十只老虎的那种强大。

于是他把毒草当成了一日三餐,吃得越来越多。

直到现在开始依赖毒草,一天不吃,他的身体就会发生惊骇世人的变化。

所以不管是身体离不开这种毒草,还是他想一直强,他都不能配合云柚治疗自己。

因为治疗就意味着必须戒掉毒草。

“我说过了,只要你离开我丹蒙,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这个时候去外面采药危险性太高了,拓跋霍越一直发烧会把脑子烧傻,云柚只好从空间里拿了一枚药丸,塞到他嘴里。

拓跋霍越没反抗,乖乖咽下去了,昏昏欲睡间,话语模糊,“是啊,恪尊嫂嫂在乎的只有自己的情郎……”

天天:……是因为它也嗑了云p,所以在草原之狼的这话里听出了委屈和醋味?

外面的天色黑了,阿满都回来了,耶律慕容还没来。

再要么干等着,云柚觉得她和拓跋霍越冻也冻死了。

“阿满。”拓跋霍越渐渐退烧了,额头冒出一层汗,云柚边给他擦着,边吩咐阿满去捕猎。

她还用哨子召唤来了几只豹子,让它们去给他捡柴来。

拓跋霍越在昏睡中就感觉到四周都暖烘烘的,那种两岁时被丢弃在零下四十度的深雪里,濒临死亡时的绝望和恐惧感渐渐消失。

他寻着身侧少女的气息靠过去。

云柚感觉到肩膀上一沉,蹙眉,侧过头看到了男人那张苍白中泛着红潮的脸。

他那又浓又密还长的睫毛覆在眼皮上,是从未有过的安顺,绷直紧抿的薄唇,也卸下防备般松开了。

二十岁,其实在现代还是个少年人。

云柚抬手推开拓跋霍越。

拓跋霍越慢悠悠地睁开的碧眸里,带着初醒的迷茫,如春日的一汪碧潭,泛着潋滟之光,静静地凝视着云柚。

“就算这样你也得干活。”云柚不受蛊惑,拎过来两只脖子被咬断染血的白兔子,递给拓跋霍越。

“处理一下。”她说完就见拓跋霍越反应很快地看向了外面的冰雪。

显然是想做刺身,连血带肉生吃。

云柚补充道:“剥皮,烤着吃。”

“娇气。”拓跋霍越完全清醒过来了,嘲讽的语气里似还带着点无奈的味道。

他无视云柚递来的蒙古刀,拿过自己的黑色大弯刀,三二就处理好了兔子,还在身侧的白雪里洗干净了。

中原少女看得目瞪口呆。

不愧是狼孩,生存能力太强了。

拓跋霍越用木棍固定住兔子,放在面前的火堆上烤,跟云柚一起注意到一直徘徊在外面的那个野孩。

阿满怕火,远远地趴在一旁,好几次都想扑出去,被云柚制止了。

烤兔子的香味渐渐传出来时,那个野孩试探着用四肢着地过来了,发出了狼的哀叫。

云柚完全看清了他的样子:披头散发,脸上也全都是毛发,赤着的手脚上藏满污垢,从没有修理过的指甲又尖又长。

有几个指甲被地面磨烂后,已经结痂了,跟狼的手指脚趾很像。

他的皮肤特别黑,只在腰间围着一张芭蕉树的叶子……完全是野孩子的状态。

野孩子不会说人话,举止如兽,因为饿极了,跟狼一样哀叫着,向拓跋霍越和云柚讨要食物。

拓跋霍越扔了一个半熟的兔子过去。

那野孩子不嫌烫抱在怀里窜出去,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云柚看了一眼身侧的拓跋霍越,忽然忍不住笑起来。

她一直没停下,笑声如银铃般回荡在山洞里,震动着身侧男人的心脏。

许久,拓跋霍越终于猜到云柚在笑什么了,脸色瞬间漆黑无比。

他抬起的一手掌住云柚纤细的后颈,另一手捂住云柚的嘴,气场凶戾地威慑,“不许笑。”

“我跟他不一样。”

他生在草原上,且还是拓跋王室的二王子,两岁时他就能文能武了。

虽然被母狼捡到抚养,但并没有被同化,所以当然不像刚刚那个野孩子一样,连衣服都不会穿,只用芭蕉叶子遮挡住隐私部位。

“呜呜呜……”云柚被捂住嘴只能不停地点头,装着快呼吸不过来了,骗得拓跋霍越移开手后,她立刻一窜十米远。

云柚在外面的风雪中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连连对拓跋霍越摆手,“不行不行!”

“我已经代入了,想想拓跋狼主那个时候,我就……哈哈哈哈哈哈……”

中原少女一身红色裙子,珠宝银饰叮当作响。

茫茫天地间都是雪,她那么明艳动人,如开在洁白世界里的花般,是最火红热烈的色彩。

拓跋霍越心口的那种悸动,要把胸腔炸开一样强烈,以黑刀撑地,艰难地起身。

他忽然爆发出了无限力量,整个人化成一阵风般卷过去,扑向了云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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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纸片人觉醒后超黏超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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