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公社看病
山脚林子边,冯婶子在那转来转去,她不敢进去,再和人走岔劈了就更麻烦了,但是又不放心,就在山脚转悠。
看到杨墨拉着爬犁出来,老冯叔坐在后边,腿上都是冰血水,一颗心立刻就提着了,嘴上不停的重复:“这、这,老头子你这是咋的了。”声音都有了哭腔。
杨墨直接说:“冯婶子你去村子叫爱国过来帮个忙,再让爱党去林子里,顺着拖痕进去还有个野猪呢,我先带冯叔去公社医院。”说着把狍子弄下来,又拉着爬犁就走。
冯婶子要把自己衣服脱下来,杨墨没让,说自己热穿着更不舒服,赶冯婶子赶紧回去。
冯婶子忙不迭的回去找人,杨墨直接改道奔着公社而去。
杨墨走了有二十分钟,爱国滑着雪板追了上来,杨墨看人过来也松了一口气,到公社三十里呢,她自己真够呛。
爱国还拿了一件大皮衣,杨墨没穿,一直这么走,根本不冷,就又给老冯叔压上,他在后边不活动,更够呛。
爱国也没说别的,上来就替换杨墨,杨墨分给他一个拉头,俩人一起往前走,有人分担,杨墨立时就感觉轻快不少。
老冯叔在后边迷迷糊糊的。杨墨一摸都发烧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俩人一起拉着又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刚子赶着爬犁追了上来,杨墨看有马了,顿时松了口气。
马是生产队的,去借耽误了一点时间。刚子和冯婶子一起来的。
刚子和爱国把老冯叔抬到大爬犁上,杨墨就让爱国先回去了,嘱咐了路上注意安全,也爬到了大爬犁上,她要跟着一起去看看。
张爱国拖着空了的小爬犁回生产队了,刚子这边赶着大爬犁往公社跑去。
路上,冯婶子先把拿的大棉袄给杨墨披上,然后一边抹眼泪一边和杨墨说,亏是你了,不然老头子可怎么办。
杨墨就劝慰着,说:“不是大伤,婶子你放心吧。”
马跑起来到底是快,一个多小时就赶到公社了。
到卫生院,天都黑黑的了,连个值班的都没有,医生都回家了。
杨墨和打更的说了一下,又给塞了两毛钱,那老头就跑着去医生家里叫人。
等医生过来,又给老冯叔处理了伤口,消毒、包扎完,时间又过去了差不多一小时,杨墨背人看了下时间(她手表探测器),已经快八点了。
好在医生也说了,老冯叔没什么大碍,只是打了消炎药,说晚上在医院住一晚,明天要是不发烧回去养着就行。
这个时候大湾子还没有破伤风这种针。
处理完了,冯婶子和杨墨的心算是放下了,杨墨忽然就感觉饿了。
也是,两顿饭一般在下午三点多就吃了,基本上七点都上炕睡觉了。现在都八点了,忙的时候还没觉得,现在一缓和下来,那是前胸贴后背的感觉。
老冯叔和冯婶子也都没吃,杨墨就出去到打更的老头那儿,先是笑眯眯的说了声大爷好,然后才问:“大爷,我们着急过来,一路上紧赶慢赶,还没来得及吃饭,你看这么晚了,哪能淘换点吃的。”
大爷摇着头说:“没地儿,这晚了都睡觉了,上哪去淘换。”
杨墨:“大爷,我们不吃挺挺就过去了,可我叔这受着伤,不吃点真不行,来的急,也没准备,我这有两块钱,您看能帮着淘换点吃的吗?”
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两块钱,其实是从储物格里拿的。
这大爷一看,好家伙,两块钱啊,这姑娘的手缝挺大。
立刻说道:“闺女,你看这时候了确实不好找,不过我家就在后边,要是不介意我就回去让我家那口子给整点,没啥好东西,多少能算是热乎的。”
“行,那就麻烦大爷了,您看看给带点干货,着急来,肚子早都空了。”杨墨笑着说道,顺手把两块钱递过去。
“能行的话,多带个碗,给我叔喝点热乎水,明天我们走时再把碗给您。”
“嗨,这有啥,你这闺女心细,是个好的,放心吧,用不了多大会。”老头说着结过钱。
杨墨说:“那我在这帮您盯着点,麻烦您了。”
“不用盯着,这个时候很少来人,要是有病人看你们那边有亮,就找过去了,你那时候帮着说一下就行。”老头摆摆手就转身走了。
这两块钱换吃食是多了,不过拿少了担心老头给拿些糊糊粥,不顶饿,杨墨才想着给两块钱的。
不然除非杨墨拿出她那套抽奖的套装里的锅出来,她们才能吃上一顿饱饭。
杨墨当然不会,咋说也是地球二十一世纪的985毕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清楚的。
杨墨回到病房,说是病房其实就是一大间屋,里边一铺小炕,炕还是凉的,灶膛在屋子外,刚子正在点火。柴火是卫生院的,烧一捆算一毛钱。
看杨墨进屋,冯婶子赶紧说:“墨丫头你快歇会儿,这一路也累到了。”说着还拉杨墨在炕沿上坐下。
“唉,我这着急,也没带点饭,墨丫头你饿了吧,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你看着你叔,我出去看看。”说着就要起身。
杨墨赶紧拉住她:“婶子,我找打更的大爷给弄了点,他一会就送来,咱们等一会,然后和冯叔一起吃。”
冯婶子拉着杨墨的手,握的紧紧的:“这让婶子说啥好,还是你周到,我这一急什么都顾不上了。”
老冯叔躺在炕上,底下铺的皮衣,身上盖的棉袄,这会有点精神了,就在那说:“别哭了,别和这丫头客气,不然她又跑了。”
冯婶子横了老头一眼:“你这老头子,乱说什么呢,脸还挺大。”
其实老冯叔说的就是杨墨穿过来后,基本就不去他家了。他以为杨墨是奶奶去世,闲话缠身弄的,不愿意出去。
其实是杨墨自己刚穿过来,什么都没理顺,不在家装鹌鹑,出去嘚瑟啥,万一露馅在这年代可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