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自作自受
文森的婚礼是在县城的饭店办。
萧劲松老两口想回村里看看。
萧志坚留在县城的超市收拾一下房间，乔若琳带着老两口回甜湾村。
如今村里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只有一两位，想着，见一面就少一面，宋桂兰每年回来，都买点东西去看望一下。
这些年，甜湾村作为粮种基地，每年又养殖小龙虾，早已大变样，村里有不少人家都盖起了楼房。
村民们看到萧家与方家人回来，都热情地围上来问好。
「老村长回来了。」
「萧叔、萧婶子回来了，这次回来还走吗？」
萧劲松说：「文森要结婚了，我们回来看看，过后我们就回去。」
方建雄这一次回来，是因为他的二儿子方启山病重。
方新军夫妻俩要上班，前妻韩小娥在县城带孙子上学，没有人来照顾他。
不过，方新军雇了一个保姆来照顾他。
再差也是自己的儿子，方建雄得知儿子的病情后，不放心，就说要回来看看。
方启明与姜秀佳劝不住，只好让方新兵陪着回来。
刚到了院子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谩骂声：「就知道吃和拉，天天吃这么多，少吃一口会死吗！」随即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方建雄快步走了进去。
保姆见来了陌生人，表情很不高兴地问道：「你们是谁，怎么随便就跑进别人家院子？」
方建雄瞥见院墙边的棍子，走过去，拿起棍子就向保姆抽过去。
「你这老东西想干什么？」保姆被抽了一下，有些吃痛，上前想推方建雄。
还没近身就被方新兵抓住了手腕。
「你们到底是谁？我要喊人了！」
方建雄大声说道：「我是这个家的主人！」
撂下话，方建雄进了屋子。
一股骚臭味扑面而来。
方建雄皱着眉头进去，方新兵捂住了口鼻。
看着儿子头发油腻，脸色蜡黄，身上衣服脏乱不堪，方建雄气不打一处来。
「启山，你怎么成这样了？」
方启山见到爹回来，歪着嘴巴，口齿不清地哭了起来：「爹……你……回来了……」
方新兵走出去找保姆质问：「花钱雇你来是照顾病人的，你就这样虐待病人？」
保姆解释：「这能怪我吗？我每天做三顿饭给他吃，他吃完饭不是拉床上，就是尿床上，都不跟我说一声。我已经不停歇地做事，但也要他配合才行。可他呢，觉得我是花钱雇来的，拼了命地折腾我。我早就不想干了，可他儿子不答应，求着我照顾他。」
在屋里的方建雄也听到了外面保姆说的话，对方新兵说：「带上干净的衣服，送你二叔去澡堂子洗个澡。」
又对保姆说：「把床上的被褥全扔了，换干净的。」
方新兵进屋想找衣服，保姆说：「别费事了，去了澡堂子，人家也不让你们进，他儿子带他去过，被赶回来了，被褥都在外面晾着，没有干净的了。」
方建雄见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果然挂着床单、被褥。
「那你去烧些热水给他洗澡。」
保姆说：「我一个女人，搬不动他，只能擦拭一下，你们要是实在想给他洗澡，就自己动手。」
方建雄这么大岁数，肯定是办不到的，只能是方新兵来做。
方新兵对方建雄说：「爷爷，我看还是按照保姆说的，擦拭一下，把衣服换了就行，在家洗澡要是受凉就不好了。」
方建雄见孙子不愿意，就叫他去自己房子里，把他的被子抱来。
保姆烧了热水，简单给方启山擦拭了一下，换了衣服、床单被褥，拿出去洗。
方新兵把自己带来的点心拿给方启山吃，还冲了一杯豆奶粉。
平时被保姆控制食量的方启山逮着东西，拼命地往嘴里塞，方建雄看了很是心酸。
方启山就像是饿了几天没吃饭的样子，保姆难道没给吃饭吗？
保姆把衣服洗好，进屋来拿衣架挂衣服，看到了正在吃东西的方启山。
大声质问：「你们干嘛给他吃东西！」
「我……就吃。」方启山有人依仗，得意地说。
方建雄说：「启山很饿，为什么不能吃东西？你想饿死他吗？」
方新兵问道：「是不是医生嘱咐不能多吃？」
保姆气愤地走到床边，掀起方启山的被子，见他身下的被子已经湿了。
方建雄见了，说：「启山，你要小便，怎么也不说一声，这是刚换的被褥。」
方启山歪着嘴说：「让……她洗。」
保姆把手里的衣架放下，拽下胳膊上的套袖说道：「既然你们家有人来照顾他了，我就不干了，你们自己照顾吧！」
说着，去另一个房间，拿了自己的行李就要离开。
方新兵追过去：「你要不干，也要跟大哥说清楚，把人丢下算怎么一回事？」
保姆说：「你们不是他的家人吗，你们自己照顾吧。」说完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方新兵回来问：「爷爷，保姆走了，现在怎么办？」
方建雄说：「你开车去县城把新军叫回来。」
萧劲松老两口在村里转了一圈，准备要回去，就来方家给方建雄打一声招呼。
见方新兵正要开车走，宋桂兰随口问了一下去哪里。
方新兵说去找大哥方新军。
宋桂兰知道方启山生病了，来的时候提了一些营养品。
进了院子，还有没洗的床单泡在盆里。
到了门口，也被房间的味道熏得不行。
老两口强忍着进屋看了一眼方启山，说了几句关心话，放下营养品就出了屋。
方建雄出来送，萧劲松问道：「我听说雇了保姆，人呢？」
方建雄皱着眉头说：「走了。」
宋桂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不回来了。」
「不回来，谁照顾？」
「我叫新兵去找新军了。」
方新军若是愿意照顾，也不会找保姆，等会儿，估计有得闹，宋桂兰不想掺和这事，就说要回县城。
看到从田里回来的乔若琳，宋桂兰催着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乔若琳得知了方启山的事。
宋桂兰说：「他真是自作自受，早年间要是不作，还有媳妇在身边照顾着。现在倒好，花钱雇的保姆都不愿意照顾他，屋里臭烘烘的。」
「这次方叔回来就是为了照顾他吗？他那么大年纪能行吗？他自己都需要人陪在身边。」
「他是不放心回来看看，估计也没以为会这么严重，方启山卧床不起，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