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明媒正娶,称为妻
太妃还想进去瞧个究竟,却又被拦住:「这么晚了,太妃娘娘还是请早些回院里休息吧。」
太妃被拦,自然很气,表面还是温和地朝里喊道:「墨寒,你醒了吗?本宫想进来瞧瞧……」
「王爷不希望人打扰。」这是毫不留情面。
同时,穆凌薇也愣了愣,新王妃?难道还有旧王妃?
她只觉得安阳王府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一个下人也敢拦王爷他娘,胆子真是大得很。
太妃又指着穆凌薇,「你是说,墨寒只要见她?」
「新婚之夜,新娘不进入新房不吉利,一切都以王爷的身体着想,还请太妃见谅。」
最后,太妃还是佯装着抹了两滴眼泪,「让王爷好好休息吧。」
旋即,她瞪了一眼穆凌薇就走了。
原本王府的白绫都挂好了,安阳王病重的消息也传开了,怎么就醒了,太妃也想进去探个究竟。
这喜冲得她眼皮直跳,冒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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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新房,穆凌薇唯一的感觉就是暖和,并且很大很有钱。
光线不算亮,但也比外面黑灯瞎火的强太多,与她在田府的所见所闻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面高两米,宽四米的山水屏风,屏风上的图案全是用丝线绣上去的,美轮美奂,仿佛身临其境。
「过来。」
冷,这声音很冷,冷得她骨头都抖了抖,不过却很有磁性。
穆凌薇绕到屏风后,瞬间就愣住了……
美,比屏风上的画还美的美男子正斜靠在檀木大床上,一袭白衣胜雪,年龄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病怏怏的依然美得人神共愤。
但美而不娘,全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又似有些病态。
穆凌薇还是忍不住从上往下的暗暗打量着,乌黑的秀发如瀑布披散开来,犹如雕刻,棱角分明,浓密的剑眉,狭长黝黑的眸子似古井一般幽深,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唇瓣像是没有血色。
病了,的确是病人,腿还有残疾,并且是双残,这么一个美男子却是个废物,真是可惜了……
君墨寒见她一会翻白眼,一会儿又点头,一会儿又叹气,眼珠上下乱动,紧紧地盯着他打量,眼睛闪现出满满的厌弃,冷声道:「看够了没有?」
穆凌薇也毫不示弱,回嘴道:「美色,怎么看得够。」
君墨寒捏紧了手指,指节分明,肤色白得发亮,怒气森森,「你是本王的第六位王妃,前都死于非命。」
穆凌薇拍了拍胸口,故作害怕,「原来王爷的命这么硬,已经克死王妃了,不过我的命更硬,死了都能复活。」
她既然闯进人家的暗流里,就要大大方方地活,死过一次,她也惜命得很,唯唯诺诺不是她的本性。
又见桌子上摆着茶水点心,肚子饿得很,她也不客气,既来之则安之,先填饱肚子再和他们周旋。
于是,她轻轻地捻了一块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紧接着又捻了一块,像自己家一样。
又见她轻抿了一口茶水,道:「糕点还行,就是茶水有些凉。」
「放肆。」君墨寒呵叱道。
「咦,不像是快要死的人啊,中气十足。」穆凌薇又判断道。
「咳咳咳……」
顿时,君墨寒猛地咳嗽起来。
穆凌薇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连忙给他倒了杯水,凑到他的面前:「既然腿脚不方便,就不要那么大的火气,好歹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
「好像说错了,虽然你没有明媒正娶我,我是你们抢来的,但也是从正门进的,听说只有从正门进才能称之为妻。」
她又气死人不偿命地道:「夫君,请用茶。」反正是个残废,他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君墨寒冷冷地盯着她,似一座冰川,又嫌弃地扫了一眼她的全身,只觉得她身上的味道令他作呕:「你身上什么味道?」
穆凌薇抬起胳膊左右闻了闻,突然,裂开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鸡屎味。」
「哐当!」
瞬间,她手中的茶杯被一阵风给掀翻摔碎,而她则被一阵风给推得老远,摔在旁边的柱子上。
「我的腰……好痛,你什么意思?」穆凌薇觉得背脊骨都要断了,还好裹得厚。
君墨寒还是面无表情,脸上除了嫌弃,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她又翻爬起来,昂首挺胸地盯着他,眸子里也犹如冰山火海,「是你们说黄金满地,硬要抓我来当王妃,怎么?我没有委屈,你倒是给嫌弃上了。」
她暗忖着:「明明碰都没有碰到他,就被推得老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功?」
这时,门外传来郭焱的声音:「王爷。」
「无事。」君墨寒冷声道,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前面进入王府的女人,没说过「不死不休」这种话。
片刻,门外又安静了,郭焱也老实地守着。
君墨寒见她穿得像头牛,一袭宽大的喜袍半点不合身裹在她的身上,臃肿肥大。
刚才他已经听了郭焱的禀报,那个女人给他找了只「凤凰」来冲喜,没想到半路「凤凰」逃跑了,临时找了这个女人代替。
君墨寒微眯着眼眸,冷冷地看着她,也暗忖着:「这个女人真的是误打误撞才被抓来的,还是另有目的……」
四目相对,却是谁也不让谁。
穆凌薇拿出前世收钱的气势回瞪他,眼前是美男,看了也不吃亏。
「郭焱。」君墨寒又喊了一声。
顿时,门又被应声打开,屋子里瞬间被灌入了冷空气,使得穆凌薇紧张的心情松了半分,刚才她以为他要一掌劈死她。
她目测,这个男人不简单,旋即,她又换了副面容,「你们想干什么?杀人灭口吗?我是你娘给你娶的媳妇,不是你想打想杀的。」
君墨寒抓住「你娘」这两个字,目光更冷了,似寒潭冰窖,生生要将她冻成冰块:「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能杀我,我是你娘……」
「砰!」
「哐当」
承上启下的两种声音在新房里回荡,异常刺耳。
穆凌薇以为茶杯要砸到她的脸上,下一秒,只见她脚边溅起碎瓷片,吓得她愣是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