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发现山药

村民们早早起来，村长媳妇翠花带着几个妇女在熬粥，男人们不愿浪费时间，纷纷下河摸鱼，柳村长、族长还有村里的几位老人在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柳村长主张朝南走，尽量绕城，这么大群人怕被官差盘查，遇见有合适的村庄，就安顿下来

族长却不看好，认为沿途村庄不可能容纳如今的柳村，柳村原有52户，如今一起逃荒的有78户，人口也从原有的480人变成791人

最后决定过了小金县，转道朝北走，北方地广人稀，应该能找到一处无人荒地，自己建一个村子

村里的小屁孩们站在河岸看摸鱼，河岸上不时响起欢呼声，杨小花突然想起之前拍穿越戏时，有捕鱼这场，导演准备了好几张适合在古代使用的渔网，那场戏拍完渔网也没用了，她随手捡来扔进了空间

走到无人处，从空间拿出一张渔网，回到歇息地拉上躺在地上的柳忠，让他提上水桶跟自己走，母子两人朝上游走去，柳忠原本就爱偷懒，如今被娘抓了差，不敢不去，苦着脸提着两只水桶跟在娘身后

杨小花选了一处河水平缓之地，示范性的撒了一网，让柳忠将网收回来，柳忠看着渔网里的几条半斤重的鱼，笑眯了眼

虽然刚开始连网都撒不圆，但操作几次后已经能熟练的掌握要领，母子俩合作，很快捞满2桶鱼，柳忠这才开口说道：「娘，这渔网是咱家的」

杨小花点头：「小时候你爹没少用渔网给你们捕鱼吃，你爹走后娘就把网收了起来，留个念想，刚见你大哥他们捉鱼，娘才将它翻出来」

柳忠以为娘是在他睡觉时翻出来的，也没在意，高兴的提着两桶鱼朝营地走去，边走边喊：「翠花婶子，快来帮忙，我网到很多鱼」

翠花嫂子高兴的说：「柳忠平时光知道偷懒，今天表现不错，知道用渔网捕鱼」，旁边铁蛋他娘接口说道：「洪水来时走的匆忙，我家的渔网都没拿」

「我家老头子与儿子忙着通知村民上山，家里剩下的娘们要抱孩子，又要背粮食，连被子都没一床出来」

翠花嫂子说完，就见杨小花拖着渔网，赶紧上前两步将地上的渔网抱起，埋怨道：「大妺子，这渔网如今可是金贵的很，有了它，咱们路上遇到河流，还能撒上几网」

柳忠被翠花嫂子与其余几个做饭的妇女，夸得找不着南北，乐呵呵的提上两只空桶，抱着渔网继续去上游网鱼，还回头大声叫上他媳妇去帮忙

杨小花帮着清理鱼，剖腹去鳃刮鳞，她笨手笨脚一条鱼没弄好，翠花嫂子已经剖好十多条，她讪笑着说：「我去河边清洗」，收拾起剖好的鱼儿朝河边走去

只听背后传来铁蛋他娘的声音：「小花婶子真好命，家务活被香草妯里包了，惯的她连鱼都不会剖」

柳村长大声喊道：「开饭了，开饭了」，河里的男人们纷纷上岸，提着摸了一个时辰收获的大半桶鱼

一群人得瑟的朝营地走来，小不点们迈着小短腿，昂首挺胸的跟在后面，仿佛那大半桶鱼也有他们的功劳

闻着锅里的粥有股鱼肉的味，男人们不淡定了，仔细瞧着拉粮食的板车上还挂着几串鱼，低头瞧瞧柳村长的大儿子柳柱手中的水桶

这时，柳忠一手提桶一手抱网，招娣也提了一只桶，出现在营地，柳忠得瑟的一扬渔网，朝柳柱一行人说道：「柱子哥，你们那么多人才弄了1桶鱼，我可网了4桶」

柳柱伸出大拇指：「柳忠不错，以后柱子哥再不叫你懒鬼」

村民们已经习惯大锅饭，自己拿着碗筷排队打食物，小不点们拿着碗跟在自家大人身后，凡是轮到小不点，翠花嫂子接过碗都会吆喝一句：「去自家地头上等着，你爹会给你端过去」

鱼肉粥里面加了些葱花，野菜沫，放了一点点盐，村民们好久没沾过肉味，简简单单一碗鱼肉粥，刺激着村民的味蕾，小不点们更绝，连碗都添了个干净

吃过早饭，妇女们把鱼清理出来，抹上盐，柳村长叫大家出发，沿着官道南行，刚开始官道上就他们这群人在逃荒

渐渐的逃荒的人越来越多，柳柱上前打听，才知这些人也是遭了洪灾，柳村长怕板车上挂着的几十条鱼引人眼红

吩咐翠花嫂子把鱼放进大锅里，好在鱼儿被风吹了好一会，已经失了水分，放锅里也不怕被捂臭

或许是刚逃出来，身上多少都还有些粮食，大伙都能和平共处，几队人马白天一同前进，夜晚落脚也在一处，各自生火做饭，互相之间还串门交换信息

鱼肉没干透不能久放，加上现在大家都有吃食，吃顿鱼肉不打眼，柳村长叫自家媳妇把鱼全炖了，落肚为安，免得以后遭旁人惦记

翠花嫂心想既然炖鱼，干脆煮上几锅糙米饭，让大家饱餐一顿，以后可没这机会，把这想法告诉柳村长

杨小花见炖鱼，主动提了一袋土豆过去，对翠花嫂说道：「这是我家做种的土豆，炖在鱼汤里吧，鱼肉怕不够分，沾上鱼味的土豆也挺好吃」

翠花嫂看着那一大袋土豆，少说也有50斤，开口说道：「这土豆种算村里借你的，等安顿下来，村里想办法补偿你」

杨小花笑笑，不再多说，转身回到她家歇息的地方，心里想着，好在这里土豆也是一种主食，空间里有不少，就是红苕这里没有，不好拿出来

晚饭让村民激动不已，有些眼眶子浅的媳妇儿还流下了眼泪，这一个多月，天天喝粥吊命，本以为早上的鱼片粥是最美鲜的食物

哪曾想晚饭，每人一碗土豆炖鱼，虽然碗里大多是土豆，鱼肉就那么1、2块，但还是有肉呀，何况每人还有1碗糙米饭，这是天旱以来吃过的最丰富的一餐

杨小花家里人还没这些感触，他们平日天天有米饭吃，反而吃大锅饭，天天喝粥嘴都能淡出个鸟来，孩子们还好

她家的老母鸡每日下一个蛋，在山洞里就积攒了几十个，这一路走，每天杨小花都会用空间粮食偷偷喂鸡，老母鸡也争气，硬是每日下1个蛋

前几天她刚煮了一轮鸡蛋，每个孩子1个，当然三个亲家家里的孩子也都有份

鱼肉的味道飘荡在空气里，另外几队逃荒的队伍羡慕的瞧着柳村的人，小孩子馋的流下了口水，被大人约束着，没有1人上前讨要

柳村长安排好守夜的汉子，大伙原地躺下休息，杨小花照例吩咐儿子从车上抱下旧垫被与被盖，铺在地上，一家人才挨个躺下休息

柳张氏在不远处，见她们身下垫着垫被，不由跟自家老头子嘀咕：「老二家的真不是个东西，明知道咱们从洪水中逃生，被盖都没来的及搬，她也不知道拿床被子给咱俩」

柳老头低声喝道：「大雨之前毅儿也来提醒过，是我们没当回事，老婆子，你把嘴看严些，别生事」

转头对柳家人说道：「你们也要记住，如今喝的米粥，是从她们山洞搬出来的，今天的土豆听说是老二家做种的，她全拿了出来，村民现在对她可感激了，别得罪她，小心村里不供咱们吃喝」

柳张氏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知道了，睡觉」

接下来几日，柳村人都在官道上行走，不过吃食与其他逃荒队伍相同，早、晚都喝粥，杨小花饿的前胸贴后背，空间里有大把粮食，却没办法拿出来食用

无奈的她将注意力放在路边的野地上，每看见1颗小野菜苗，她都会小心撬起来，趁家人不备扔进空间，栽在稻田里

于是每到休息之时，别人空手而空，杨小花总会采摘到一篮子野菜，当然，这野菜是她扔进空间的野菜苗，柳村村民晚上时不时有野菜粥喝，对杨小花一家的态度也越来越好

就这样走走停停，绕过小金县，柳村长这一队与其他几队逃荒队伍背道而驰，柳村长一路朝北，其他逃荒队伍继续往南

朝北走，越走越冷，这夫来到武昌县城外，柳村长看着村民的破衣烂衫，心知再走下去，很多少人都会被冻死，与族长合计，上山，找个山洞过冬，最大限度保住村民

柳村村民驻扎在武昌城外，苍名山脚下，柳柱带着二十多个青壮年上山寻找合适的洞穴..

柳村长招集大伙：「乡亲们，这天渐渐寒冷，大伙带有银子愿意购些过冬物资的，可以在我这里登记，统一让人进城采买」

登记后柳村长说道：「共有280户有银子，本来我准备给你们借一些，买两百斤糙米做冬粮，但柳毅他娘愿意垫银子，替大伙准备粮食」

柳族长口开说道：「外姓人我管不了，柳氏家族的人，柳毅家垫的银子，买来的是救命粮食，咱们必须还，谁敢耍赖，我就将他除族」

进城替村民买过冬牛物资的有，由翠花嫂子带队，领着三个壮小伙推着板车进城

杨小花一家老小，早把新的秋衣秋裤穿在身上，外面依旧套着破烂的外衫，杨小花领着两个儿子及招娣，脱下外面的破衫，推着板车也进了城

杨小花进城后，先去县里最大的一家首饰店，拿出空间里的一条金项链，现代的精致做工，让店主赞叹不已，本来只值10两银子的金项链，店主给了12两银子，杨小花要了11个1两的银子，还有1两换成了1千个铜板

匆匆找了个无人小巷，从空间移出5床棉被，还棉布，四袋棉花，1袋糙米，1袋碎米，又去粮店买了一袋黑面，心想加上空间里的野菜

一天一顿稀粥，过上两个月应该能行

回到山底，村民们羡慕的看着杨小花家的新棉被，还有棉布，连柳老头都露出羡慕之色，他家有2两银子，全给了翠花嫂

等了好些时候，翠花嫂他们才回来，翠花嫂边给那些买东西的人分东西，边对他们说：「粗布1尺涨了两文，棉花1斤涨10文，这些针线是店家送的添头，你们自己分分」

柳柱找到一个大山洞，恰恰能容纳8百人，柳村长大手一挥，对众人说道：「乡亲们，这天越来越冷，我们必须找个地方过冬，等天气转暖继续北行」

柳村长望着眼前的山洞，心里很是满意，大山洞周围还有几个小山洞，村民全都涌进了大山洞，人多挤着暖和，一个小山洞里堆放板车推车，还有几个村长想用来堆柴火

柳毅找到村长：「村长叔，我娘想单独住在最靠边的小山洞里」

柳村长有些不放心：「住隔壁山洞离大伙近，互相有个照应，靠边那山洞太远」

柳毅谢过村长的好意，一家人暂与三家儿女亲戚告别，将家里的旧棉被，旧垫被都留给他们

收拾好小山洞住了进去，村民们开始拾捡过冬的柴火

杨小花家也在拾柴火，做房门，为过冬做准备，柳村长照杨小花家那样，吩咐人做了道木门挡风

杨小花在一处无人的树林里，从空间移出大量野菜，采摘一篮子回到大山洞，翠花嫂看着水灵灵的野菜，开口说道：「小花，真厉害，这沿途就你运气好，经常摘到野菜，这一上山你又找到野菜了」

杨小花笑笑，对翠花嫂说道：「前面不远，树林里还有很多，翠花嫂叫些人跟我一起去采摘，做成菜干冬天也能尝过菜的滋味」

翠花嫂高兴的点了十多个妇女，跟着杨小花去了树林，一连采摘了两天，才将野菜全部摘完

柳柱带着汉子们在山洞四周挖了不少陷井，防止野兽闯入，翠花嫂领着妇女们在树林里继续寻找食物

铁蛋娘在坡地上发现一片树根，自言自语说道：「这些树根能吃就好了」，杨小花闻言回头望了一眼，心里直乐，快步走向铁蛋娘，蹲在地上小心的挖出一整条铁杆山药，足足重

「翠花嫂子，快过来，这不是树根，是山药，我在山上见镇上的老大夫挖过，老大夫告诉我，这是山药，都入药也能吃」

翠花嫂听说能吃，也不问怎么吃，招呼众人学着杨小花的样子，小心挖掘，先把东西挖回去再说

可能无人识得山药，这一片山药又粗又壮，挖了一天就只挖了一个角落，翠花嫂看着一大堆山药，望着这一片坡地还有很多

不由高兴的说：「我家老头子正在愁，一日一餐怕熬不过冬，今天咱们找到山药，又能多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