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叫严寒
秦小弟放了学,回到家中听说自家三哥救了个陌生男人回来,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好奇的跑去看自家三哥救回来了个什么样的男人?待看清楚了后,便跑出来对着秦栗道:“三哥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夫君吗?未来哥夫长的真好,嘿嘿。”
话音刚落便被秦栗母敲了后脑勺:“小孩子家家瞎话一通,是你三哥好心,看他受伤昏迷救了回来,待那人醒后自会离开,你出了这门,刚刚的话不要往外说,你三哥还得相看如意郎君呢。”
“把那人说与三哥不就行了,我看那人相貌英俊,和三哥配的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让他以身相许吧!”秦小弟嘟囔。
“你这孩子,你看那人通身贵气是好相与的样子吗?这话千万不要再说,免得让外人听了嚼舌头。”秦母语重心长的道。
“知道啦,不会出去说的,娘你放心。”秦小弟吐吐舌跑了出去。
到了傍晚秦家父子俩回到家,也知道秦栗救了个人,秦父只说家中众人心里有数就成旁的也未多言。
秦大哥不放心进屋看了看,出来后对着秦栗道:“哥前年娶你嫂子的时候也去镇上的玉器铺看过,那铺中最好的翡翠也比不上这人腰间的翡翠成色好,此人身份定不普通,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老爷们都难相处的很,咱们还是少沾惹,待这人醒后伤养的差不多了就让他走吧。”
秦栗点点头:“我知道的哥,你放心。”
听到秦栗的保证,秦大哥放心的走了。
男人一躺就躺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才醒过来。
最先发现男人醒过来的是秦小弟,虽然秦母交代过,但秦小弟还是觉得男人和自己的三哥很般配,每天上学前都要来看一看昏迷中的男人。这天吃过午饭后秦小弟准备去上学,按照惯例去看男人一眼,就发现男人已经睁开了双眼。
“哇,你醒啦?”秦小弟看着男人,“是我三哥救的你哦!”随后跑出屋子,把男人醒了的事告诉秦栗。
“三哥!你救回来的那个人他醒了!”
“嗯?醒了?我去看看。”
秦栗来到屋内,看到男人已经起身坐了起来。
“哎你躺下!”秦栗急道,“你肚子上的伤口还没长好呢!别把伤口扯裂了!快躺下!”秦栗拉开被褥想看一看男人腹部的伤口有没有因为男人的一番动作而流血,忽略了已经清醒的男人。
赵砚寒看着眼前漂亮的小哥儿,担忧的面孔不似作假,只是这小哥儿是不是有点太……开放?
赵砚寒迟疑的开口:“你……”
听到男人沙哑的嗓音似乎想说什么,秦栗疑惑的抬起头,就看到男人用不可描述的表情看着自己扒上男人腹部的双手。猛地回过神的秦栗讪讪的缩回手,自己作为一个哥儿,刚刚的动作会不会被男人误会占他便宜?
“那个,我就想看一看你的伤口哈,没别的意思。”秦栗偏过头尴尬的咳了一声。
“嗯,我知,无事。”赵砚寒简短的说了几个字。
听到男人就说了几个字,秦栗更尴尬了:“那个,你现在感觉你身体怎么样?”
“尚好,刚刚的小童说是他三哥救了我,便是你吗?”
“嗯,是我,前几日我和我娘去山上找野菜时看到你昏迷在溪边,就把你背回来了,刚刚那小童是我小弟,现在已经上学去了。”
男人听了秦栗的话后一番沉思,随即开口道:“在下严寒,多谢小哥儿救命之恩。”
秦栗摆摆手:“我叫秦栗,喊我栗哥儿就行。”
“秦栗……”男人将秦栗的名字念了一遍,“不知道这是哪儿?”赵砚寒环绕整个屋子。
“这是静河村。”看着男人打量周围,秦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们村穷是穷了点,但也还好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赵砚寒打断秦栗说话,“不知在下原本穿的衣服在何处?”
因为要给赵砚寒清理伤口擦拭身体,加上原本的衣服被血浸透了,都是脏污,秦栗便喊秦大哥为赵砚寒换了衣服,还好两人身型差不多,秦大哥的衣服赵砚寒也穿得。
“哦,在柜子里。”秦栗打开一旁的柜子,将清洗干净的衣物和玉佩等物递给赵砚寒。“因为要清洗伤口,加上这衣服太脏了,就自作主张的给你洗了,原本的东西也在这,你看看有没有缺什么。”秦栗解释道。
赵砚寒拿起那枚翡翠玉佩递给秦栗,“这算作我的谢礼,救命之恩严寒必定铭记于心。”
秦栗疯狂摇头摆手拒绝:“不不不严大哥你太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不值如此厚礼,这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我不能收。”
看严寒蹙着眉,秦栗连忙道:“我去给严大哥煎药,你快躺下休息。”说完就连忙离开了房间,怕严寒硬将玉佩塞给自己。
问了秦母之前拿回来的药放在哪里,秦栗就煎起了药,听到动静的秦大嫂看了两眼又继续绣荷包。
煎好药秦栗小心的端到严寒房中,对着严寒道:“严大哥喝药了。”
男人接过药一饮而下,眉头都未皱一下,秦栗佩服不已,要知道李大夫开的药可苦了,什么中草药都有,刚穿越过来喝药的时候,秦栗光闻那气味儿都呕的要死,喝着又苦又臭,那滋味真的绝了。
严寒面不改色的喝完一碗药,将空碗递给秦栗道:“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接过空碗放到一边,秦栗打算和严寒说说话。
“严大哥今年几岁了?”问人年纪应该不算太没礼貌吧?
“今年二十。”严寒道。
“严大哥是怎么受的伤啊,刚看到的时候可怕的很,血流了一地。”秦栗夸张的比划。
看着眼前活泼的人,严寒微微沉思了一下,随后说:“春日踏青,不慎与家中侍从走失,遇到了贼人抢劫,将我钱财抢了以后还要杀人灭口,那贼人刺了我一剑,以为我死了便走了,我撑着最后一口气顺着溪流而下,实在撑不住便晕了过去。”
秦栗看着男人面不改色的说谎,也做出相信的样子,愤愤的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贼人竟如此大胆!”其实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当我是傻的吗,这话说了骗小孩还差不多?你自己听听你说的,你想不想笑?踏青踏到深山老林可真有你的,强盗眼瞎啊,看到你这么大个玉佩不抢,良心大大滴有!
“那要不要报官府捉拿贼人?为严大哥追回钱财?”秦栗故意问。
果然男人拒绝了,“不必了,等我伤好了回去了自会派家中奴仆前去报官。”
“好吧,严大哥有主意就成,那我不打扰严大哥休息啦。”秦栗说着就往屋外走。
看着秦栗走出屋子带上了门,赵砚寒静坐了一会儿,才回过神看向洗净的衣服,伸手拿起来看到被刺破的布料,凑近闻仿佛还能闻到那冲人的血腥味,赵砚寒眼神冰冷,寒芒一闪而过。
到了晚上秦家人都回了家,围坐在饭桌前说话,秦二姐盛了一碗稀粥夹了几筷水煮白菜放在碗里随后递给秦栗:“抬去给那人吃吧。”
“人家有名字,叫严寒。”虽然但是,我估计十有八九是假的,秦栗想。
“就你贫,快去。”秦母嗔了一句。
“好好好,这就去。”端着白粥到了屋子里,看到男人正阖眼假寐,秦栗清清嗓,说道:“严大哥吃饭了,呐,你失血过多身体虚弱需要忌口,只能喝粥了,虽然清了点,好歹将就一下,明日我大哥去赶集了才能买到新鲜猪肉,明日就有肉吃了。”
和中午喝药一样,男人没说什么,接过碗就慢慢喝起粥,动作慢条斯理赏心悦目。
待男人喝完又躺下休息,秦栗拿了空碗回到厨房,坐到位置上开始吃饭。
秦父问道:“栗哥儿可有问问那严寒什么身份来历?怎么受的伤?”
秦栗将中午严寒那番诓人的话复述了一遍,秦父不是什么聪明人,但也觉得不太对,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秦母在一旁说:“不管是真是假都和咱们没关系,等他伤好的差不多了让他走就行,旁的少打听,知道的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娘说的是。”秦大哥秦大嫂秦二姐附和,秦小弟默默吃饭看着大人们不说话。
“怎么了小洛?”看着秦小弟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秦栗问。
秦小弟扒了口饭在嘴里咀嚼:“我感觉严大哥不像坏人。”
“好了小洛,不管严寒是不是坏人,都和咱们没关系,你也少去严寒面前转悠,乖乖读书识字,好不好?”秦大哥低声哄道。
“哦,知道了。”秦小弟应道。
如此过了几日,严寒能下床了,就会离开屋子到院子里走走看看,秦家姐弟干活绣花时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凑到秦家姐弟跟前,秦母也就任由严寒看,反正也没什么。偶尔说几句话倒是让秦母对严寒改观不少,严寒话说的不多,但是少有的几句话也可以听出谈吐不凡,不仗着自己有学识就看不起农家人,故意咬文嚼字说的深奥,很是得秦母的心。大多数农家人对读书人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好感,秦家人也不例外。严寒说话虽词少句短,但干净利落没有弯弯绕绕,让秦母挺喜欢听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