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锁魂
我打了一个冷颤,青天白日的,撞鬼了不成?
我来不及多想,匆匆的将卷轴塞到包里面,赶去医院,结果正遇上早高峰大堵车。
听说前面出了车祸,一个开跑车的男人带着女朋友跟一辆殡仪馆的车撞上了。
跑车直接被掀翻,人都压成了肉饼,反观那殡仪馆的车就扁了个车头,司机重伤,生死不明。
我凑上前看热闹,见到一个浑身鲜血的女人坐在一旁,目光呆滞,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而驾驶座上的男人显然已经不行了。
这女的可真命大啊,我表示同情,上前安慰了一番。
顺便递上了我们家店的名片。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们,香烛纸钱,别墅跑车,我们家都能做,让他在下面也能做个潇洒的富二代鬼。”
女人抬头气愤的瞪了我一眼,结果看到她的脸,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张脸……怎么长得那么眼熟?
这不就是昨晚来店里面要纸人的那个女人吗?
没有那么巧吧?
昨晚才来店里面烧纸人,今天就出车祸了?
顿时一股无边的寒意爬上了我的后背。
我顿时落荒而逃。
等我来到医院的时候,爷爷正输着液,跟隔壁的老太太唠家常。
见我脸色惨白,坐在旁边发愣,便问铺子怎么样,火葬场那边的订单弄好没有。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整个人还没有从那离奇的巧合中回过神来。
爷爷抓住了我的手腕。
愁眉紧锁的盯着我,“我瞅你怎么印堂发黑?你这两天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爷爷年轻的时候跟一个游方道士学过几天面相之术,平时也给人看看相,但不收钱,说他不是吃这碗饭的,收钱便会折寿。
我怔愣的看着爷爷,“是有一件怪事。”
爷爷顿时吓得不行,追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想到昨晚的事情,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爷爷。
结果他一拍大腿,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坏事了!你狗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我不是跟你说过,绝对不能给纸人画眼,也不要自己做主去烧童男童女。”
我第一次见到爷爷发那么大的火。
顿时结结巴巴道:“没事的吧,平时我看你不也烧吗?”
“我是我,你是你,童男童女是带魂走的,你一个年轻人,不能由你去烧,一定要交给家属中的长者。”
“那我烧都烧了,现在怎么办?”
要换做之前我肯定不屑一顾,但昨晚烧了纸人之后,今天就撞到有人出了车祸。
难不成真的是我烧错了纸人坏事了?
我越想越觉得怪异,烧完那那个纸人之后我昨晚就做了一个怪梦。
但我没敢说,怕把我爷爷给气着,别病刚好,又被我给气得加重了病情。
爷爷让我把昨晚那女人给的卷轴找出来给他看。
幸好我觉得有古怪装到了包里面。
我立马摸出画像递给了爷爷。
爷爷接了过去,摊开了画像,我刚想说这幅画有问题,上面的男人不见了。
结果这不邪门了。
画面上那个穿着古风长衫的男人好端端的出现在画里面的呢。
难道是我早上没睡醒看错了?
爷爷死死的盯着画像,一张老脸瞬间垮了下来,握着卷轴的手突然开始颤抖。
他飞快的合上了卷轴。
“竟然是他,他还是找上门来了!”
什么?爷爷难道认识这画上的人?
我刚想问问爷爷怎么认识这画上男人的。
结果我爷爷开始疯狂咳嗽了几声,差点把肺都咳出来,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的样子。
“颖颖,你听我说,回去把纸扎铺关了,不接任何生意,等会给我办出院手续,我们回去!”
说完又自顾自的念叨,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果然逃不掉,希望有用。
爷爷非要出院,隔壁床的老太太劝他好久都没用,我知道爷爷的性格,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顿时有点自责,都怪我自作主张。
便一声不吭的去给他办理手续。
这医院我轻车熟路,因为很多时候,客人都是在医院联系的,跟我们铺子合作的一家火葬场员工也经常来医院蹲点。
这不我刚到护士台办理手续,便见到火葬场的员工老王。
他此刻正在调侃一个小护士,见到我便道。
“哟,是宋老仔他孙女啊,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呢,来生意了,大生意!”
我心情正不好呢,听到这话,便道:“有多大的生意?”
“香烛纸钱少不了,别墅跑车纸人啥都要,这一单是不是大生意?”
别说,香烛纸钱平时卖不了多少价,但别墅跑车费功夫,一个纸别墅就要五百,纸扎的跑车小一千,普通人很少烧这些,一般都是大户人家出事了,才会搞这一套。
“喏,确实是个大生意,怎么了?谁家富老头死了吗?”
老王神神秘秘的看着我,低声说道。
“不是老头,是个年轻人,还是个富二代,早上刚出的车祸,家里特别有钱,真是可惜了,还是个帅哥呢,刚联系我们火葬场的,让打印个遗照出来,你看,挺帅的吧。”
说着老王便把手机递过来,上面是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
我凑过去一看,上面的男人十分的眼熟。
眼熟到让我头皮发麻。
这……这不就是昨晚那个女人让我烧的那个纸人的脸吗?
因为那画像还在我手上,我昨晚多看了几眼,加上那个怪梦,我简直印象深刻。
我结结巴巴的问,“他,他真的死了吗?”
想起我爷爷刚说的,不能随便烧带人像的纸人,会带魂走,难道是因为我昨晚烧他的纸人,他今天就死了!
“可不是吗?本来我们殡仪馆的车来医院拉尸的,结果出了这事,那男人当场就咽气了,正准备送火葬场呢,你说奇不奇怪,那男人又活了,又给拉到医院来抢救来了!但都被撞成那样了,估计活不了。”
我想起早上遇到的那场车祸。
“是不是庙口东站那场跑车跟五菱宏光撞上的车祸?”
老王诧异道:“好像是,你咋这都知道,消息比我们火葬场的还快啊。”
我想说,我刚刚经历过的。
我不敢再看那个男人的照片,哆哆嗦嗦的给我爷爷办了出院手续。
路过病房的时候,我看到走廊边上一个女人包着纱布,捂着脸痛哭,她身边站着一对中年夫妻,同样脸色沉重。
我不敢多看一眼,迅速的溜回了病房。
“爷爷真的坏事了,昨晚我烧的那个纸人,把人给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