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谋出路
“主任,不能就这么算了!”
望着许安民等三人的背影,虎背熊腰的体育老师张力愤愤不平道。
教导主任也一筹莫展:“不这样,我们又能怎么做呢?难道把他们三个人抓起来不成?唉,还是先想好下一步的打算吧。”
众老师纷纷点头应是。
张凡班的班主任秦老师踊跃道:“大家不必太过灰心,虽然遭此变故,但下一刻我们突然又回去了也说不定!依我看还是把需要的食物找齐,同学们呢,也尽量聚在一起,不要走散了。”
一名年龄约在五十开外的男老师接着缓缓道:“暂时的分散是必须的,不如按照原先的一个班级为一个团体,各选一个方向出发,寻到好的安顿点后再来通知其他人前去汇合。”
教导主任点头称是,大部分老师也跟着附和,事情于是就决定下来了。
秦老师回到自己班级的学生面前,把他们商量的结果告诉了大家,大家向来对老师比较听从,也没有什么异议。
夜已深,出发的时间于是定在明天清晨。
张凡听完老师安排,知道今夜已无事。便来到1班,从口袋里掏出2个番薯,递给蓝绰婷。
事实上,张凡和蓝绰婷本就认识,两人住在同一个小区,两家父亲还经常互相窜门,导致两人大半年前就已经成了朋友。
“我从土里挖到的,还蛮脆的,你快吃吧。”张凡大咧咧的道。
此时和蓝绰婷在一起的许多同学,都已是饿得头重脚轻,望着那两个番薯,一个个眼睛睁得象闪着绿光的狼眼。
蓝绰婷从张凡手里接过两个番薯,眨着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张凡:“嘻嘻,谢谢土拨鼠同学,这次你该承认了吧。”
张凡顿觉头大,土拨鼠是蓝绰婷给他取的外号,当然他自己是打死都不承认的,如同现在,张凡立刻就有了落荒而逃的打算。
朝巧笑倩兮的蓝绰婷‘恶狠狠’地挥了挥拳头,张凡就准备离开了。毕竟1班他就认识蓝绰婷一个人,待这里也没意思。
“哟,这位同学送完东西就走了啊,怎么也不送我们一些呢!”一名男同学阴阳怪气的朝张凡说道。
张凡头也不回的离开:“我又不认识你,干嘛送你吃的!?”
又一个人成功的被张凡气个半死,事实上经常有人被张凡这般平淡地,好象把你当做空气般的态度激怒。
许多人几乎是睁着眼睛度过了这一个难过的夜,当次日晨曦来临时,很多人都成了熊猫眼。
张凡倒是睡得很香,野外的气息让他陶醉。
秦老师早已和其他老师商量好了行走路线,待到同学们都醒来了,便大手一挥,带着8班的48名学生出发了。
其余7个班级的学生也在各自老师的带领下,朝不同方向前行。
张凡本欲跟着蓝绰婷的1班走的,无奈1班的同学似乎并不欢迎他,感觉很没面子的秦老师乘机让人把张凡拖走了。
一路上,大家零领星星的也能从土地,树上找到一些食物,虽然还是很饿,但走路的力气却是有了。
和8班一起上路的,除了班主任秦学良外,还有另外2名男老师,1名女老师。
“多好的环境啊!真是出外踏青的好时节,难怪政府要大力整顿环境污染了。”秦老师不愧是教语文的,一路颇多感慨。
张凡对他的感慨倒很赞同,这个世界的气息,的确比21世纪的地球要清新绿意许多。
“老师,你看!”班上视力最好,据称已达到标准的5.2度数的大胖子魏详指着西面土路尽头的一拨人喊道。
大家朝他所指一看,真的是一群人在走动的样子,不禁都生出一份期待。任谁在茫茫无边的原野上走了数小时,突然看见人烟,都会很激动的。
秦老师让大家朝人流靠过去,他需要和这些当地人交流一点信息,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得到一些食物呢。
人流渐渐近了,原来是一队类似运输队伍的牛车和手推车,当前两面旗帜迎风飘扬,上书一个大大的隶书‘袁’字。
这支队伍似乎也看见了秦老师等人的所在,只见一人骑着马,朝众人驰来。
蹄蹄踏踏的马蹄声,强健有力!
来人一身红色皮甲,腰背弩,马悬刀,身下的马儿,也是十里挑一的好马,皮毛光华得能反射阳光。
“樾!”来人勒住马缰,朝同学们喝道:“我乃袁将军帐下征粮官,尔等何人,报上名来!”
此人一脸横肉,满身煞气,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老卒。
同学们都有些惧怕,秦老师鼓足勇气道:“我们赶路迷失了方向。”
士卒似乎放下心来,语气中的一丝谨慎转为傲慢:“既如此,尔等皆为寻常百姓?”
张凡顿生警觉之心,前面的秦老师却已经答道:“是啊。”
士卒初时见到大家衣饰怪异,还颇为惴惴,此时一颗心也彻底放下,朝秦老师一指道:“讨贼事紧,尔等身为大汉子民,理当出力,伍中尚缺劳力,随我来!”
众人眼前一黑,还以为遇上什么好主,原来竟是一恶渣。
几名老师一番犹豫,只见那拨人流已经行了过来。
这支奇怪的队伍,中央是几匹黄牛,拉着宽长的木轮车,后面稀稀拉拉的排着几十名面带土色的老弱妇孺,弯腰躬背的或推或背的运送着大包小包的物事。
二十余名浑身肌肉紧绷,身穿红色半身甲的士卒呈左右两列,凶神恶煞般的将这数十名流民围在当中。
无需骑马士卒的吩咐,这二十余名士卒已纷纷提着长戟,弃了那几十个流民,将秦老师等人围住。
那数十流民皆是面无表情,满脸沧桑迷惘之色的转头看着秦老师这支奇怪的队伍。
同学们哪里经历过这般场面,都被这些士卒吓得浑身直哆嗦。
秦老师等4名老师硬着头皮来到骑马士卒面前,说道:“我们还有事,就不去了。”
骑马士卒大怒,右手一挥,顿时众士卒如虎狼下山般,冲入学生群内,你拉我踹,将几十名学生赶向流民队伍中去。
“不要打我的学生!”
另外3名老师都傻眼了,唯有秦老师在奋力保护着已然大乱的同学们。
“老家伙!聒噪!”骑马士卒接过一柄铁戟,毫不停留的刺入尚在场中四处奔走的秦老师后背。
扑一声响。
锐戟扎入秦老师单薄的身躯,戟尖瞬间又从前胸透出,**一蓬鲜艳诡丽的血花。
秦老师颤巍巍的低头看了看尚在不停往下滴落自己血珠的戟尖,又看了看自己的学生们,身体在同学们的惊叫声中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