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良辰吉日宴嘉宾

第12章 良辰吉日宴嘉宾

今日要去援救岱兰,阿伦岱伯爵的仆人之前在集市恳求支援,他的主人和宾客被锁在了一座遭受恶魔攻击的宅邸里。

看来伯爵的住宅也不是很远,从酒馆出发不到两个小时,一座巨大的庄园出现在了你们眼前,看来他们运气很好,在恶魔进攻时刚好你们来了。不过屋内的贵族似乎并不清楚。

醉酒贵族:“多么豪华的宴会啊,伯爵!这新型纽玫瑞亚灵药还真不简单!”

醉酒贵族:“噢你看!多么可爱的小家伙!”醉酒贵族:“我一定是喝太多....我看到了长角的怪胎们,哇哈哈!”

憎美魔:“我闻到了......”

交际花:“他们...他们是恶魔!救命!”

恶魔进攻了这里,虽然对普通人来说恐怖的恶魔,但在你们手下不一会儿就被清理干净了。

阿兰卡:“谢谢你,陌生人!“年轻女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害怕,她的脸颊红扑扑的,蓝眼睛闪烁着光,“谢谢你从恶魔手中救了我们,也谢谢你及时赶到。我发誓,我不知道今天谁更让我生气,是恶魔还是这座房子非常和蔼可亲的主人!”

零:“我是伊尔克斯的朋友。他要我找到你,保护好你。

阿兰卡:年轻姑娘双手相扣:“伊尔克斯还活着!而且他还交了个出色的新朋友!现在发生的事情真是太遗憾了,城市被恶魔围攻了!那些猪头审判官还在追赶我们,而不是去做点有用的事....”

零:“你怎么会跑到这来?”

阿兰卡:“胡尔伦的猎狗们找到了我和壁花,想要抓住我们。我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在街上甩掉了他们,然后就混进了这个派对。就算审判官们看到我去了哪,也不会被允许进门--某些大人物根本不会给胡尔伦面子。所以我挑了个藏身的好地方...直到恶魔出现。”她颤抖地用手臂环抱住自己。

岱兰:“这下更有意思了!所以说我还无意中窝藏了一个被坎娜布利审判所通缉的叛徒?这一天总算变得没那么空虚了!”

零:“你知道你们的第三个伙伴在哪吗?”

阿兰卡:“壁花吗?我不知道啊。如果他知道恶魔来袭,就不会光自己躲起来,而是会出去帮助别人。如果他不知道,那么,你就没机会找到他了。他是个非常有本事的法师,但我怀疑他会不会冒险用魔法。他可能会做些出乎审判官们意料的事情!假扮某人、伪装自己,我们的神殿里有大量化装服饰任君挑......”她陷入自己的思考好一-阵子,“我知道了,我把我的披巾系在你的胳膊上!这是壁花给我的。他马上就会发现它,就知道你是朋友了。我是你的话,就会到坎娜布利的市集广场找他。”

零:“跟我说说你自己吧。”

阿兰卡:“我叫阿兰卡,旅行吟游诗人,是德丝娜的信徒。我有许多同僚都是周游世界、居无定所的异类,不愿或不能过正常“的生活。但对我而言,这并不完全正确。我的家庭美满:有母亲、父亲、祖母,还有哥哥。现在他们都在很远的地方,我也确信他们很想...,但他们一-.直支持我的旅行,任我自由闯荡。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能去探索如此广阔的世界,不能去帮助各地需要我帮助的人,那我一定会郁郁寡欢。”

小烬:“吟游诗人!太棒了。我超爱歌谣,你可以为我唱一首吗?”

阿兰卡:阿兰卡微笑道:“抱歉,我不认为现在是唱长篇大论的史诗的好时机,

但我乐意另找时间为你演唱。”

零:“关于这座房屋的主人,你知道些什么?”阿兰卡:“关于伯爵吗?”她的声音变成了窃窃私语,“今天我已经大约有五次想把水壶扣在他头上了。他就是能把人内心的这种感觉勾出来,这是他的诸多天赋之一。除此以外....好吧,你可能曾听说过阿伦岱家族..,我能说的只有,伯爵的仆,人们像从沉船逃生的耗子一样逃离这个地方。从没有人在这里久留过,哪怕他支付了丰厚的报酬。我甚至听一个佣人抱怨过,他在伯爵家里总是感到不安,仿佛有人一直在监视他。即使他的背后是堵墙壁,即使他转过身,也总有看不见的眼睛盯着他的后脑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相信这些故事,不过我只是把听说的事告诉你!”

岱兰:“你是故意说得好像我不在这里一样吗?妙极了,正如礼貌的主人该干的那样,我也会表现得像是你不在这里,礼尚往来嘛。”

零:“你为什么会决定闯到守护石边上,对它施放魔法?你冒了生命危险,而你的情报可能是恶魔设下的陷阱。”

阿兰卡:“但它不是恶魔的陷阱,”阿兰卡强硬地说道。接着她的声音渐趋柔和,表情转为忧虑,“你也知道,住在世界之伤旁边,亲眼目睹圣教军的无能为力..是件非常难受的事。我们对击败恶魔的尝试现在已经持续了一百年,却还是没有丝毫成功的迹象。,

阿兰卡:“我想,高芙瑞女王和其他领导者应该是觉得,如果我们能让士兵排成完美的阵型,然后在振奋人心的战吼中向前进,就能击败邪恶。我们需要的只是更多一点士兵,更遵守纪律一...但我们已经前进了一百年了,始终都是向前两步,退后一步。’

阿兰卡:“而当士兵们向前推进时,胡尔伦这样的人却在背后争权夺利。他的狂热和残忍和圣教军的正义感是在同一个锻炉里铸成的。如果继续走同一条老路,那我们永远都没办法打败恶魔。我们需要改变策略。挑战自己的原则,信任自己的内心与朋友,而不是发霉的教义。我们需要去倾听一切愿意帮助我们的存在。我和朋友们就这么做,并对对方报以信任,也试图去改变些什么。起码我们尝试过了!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兰恩:“好主意!列队前进行不通,所以我们就用满怀希望和梦想的人们组一支喜庆乐队,满腔热情,随心所欲地去攻击恶魔吧。恶魔看到我们来了,都会因情绪失常而死,这样我们就胜利了!”

席拉:“你们就是些天真的孩子。但我承认,你的话触动到了我内心深处。我不希望一场军事战役由你负责指挥,但我会很荣幸与你并肩战斗。”

零:“你可以自己去个安全的地方吗?”

阿兰卡:“看起来审判官们还不能马上撞开这里的门,也没有在床底下藏着,所以我觉得自己暂时是安全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我要去我们的神殿找伊尔克斯,审判官们一定已经去那里找过他了,他们不会再折回去的。”

这时房子的主人走来打断了你们的交流。

岱兰:“你好,突然闯进我生活的英勇陌生人。我是这座房屋的主人,岱兰凯尔:无数华丽名衔.阿伦岱伯爵。你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我发现要记住一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比如某个路过的熟人的名字,实在是非常烦人。”

兰恩:“哇,如假包换的高贵血统,举世无双的贵族身份。这一切都让我心痒难耐,想做一些非常粗鲁的事情,比如用窗帘来擤鼻涕。”岱兰:“那你还等什么,长鳞片的先生?这房间的窗帘是天鹅绒的,但屋子的其他地方也有一些上等的金线丝绸窗帘。随你挑吧,尽情使用这些柔软的装潢。我真的很讨厌这个地方。我应该把它卖了,或者烧掉后在原处再盖一座新宅子。”

岱兰:“既然我们已经结束了这些礼节性的步骤,告诉我....那些杀千刀的恶魔是怎么跑到我的晚宴上来的?”

零:“坎娜布利成了一片废墟,德斯卡瑞杀了特伦笛利弗,守护石被夺走了,而你还问我恶魔为什么打搅了你的派对?”

岱兰:坎娜布利化为废城..德斯卡瑞....你瞧瞧,我已经因为自己的小小宴会缺乏刺激而大失所望了。不过假如我们都没注意到有一个大恶魔就在窗户外面攻击巨龙的话,那它一定还可以忍受.....”

岱兰:伯爵看了看拉上窗帘的窗户和布料缝隙里透进来的城中火光:“..看来德斯卡瑞的庆典似乎比我的更加火热,冷笑话而已,请别往心里去。”

零:“除了您出身高贵,非常富有之外,我还应该知道您的那些事呢,伯爵?”

岱兰:“小时候,我曾拥有-匹自己的小马。但我一直梦想着有一一只小羊羔。我从未被允许拥有一只,因为羊被视为农家动物,完全不适合贵族家的继承人。这个遗憾至今还困扰着我。每当在晚餐上吃烤羊羔时,我就总会想起它。小烬:“我很遗憾发生了这种事。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岱兰:“我连一点想让你这样可爱的孩子难过的意图都没有。”小烬:“我不可爱啊。从前有些人还管我叫稻草人呢。”

岱兰:“这显然毫无道理!当有乌鸦敢绕着你飞的时候,你怎么可能是一个稻草人。”

岱兰:“如果没能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很抱歉。我讨厌对不认识的人谈论自己,对认识的人更是如此。唯-值得知道的事情--除开我是有钱的贵族这个事实--是我对卫道士和恶魔的厌恶程度不相上下。唔,也许恶魔更糟一点。”

零:您看起来并不太关心这座城市的命运。”岱兰:“我在这里并没有能让我因其意外身故而哀悼的朋友。唯一叫人震惊的事情是,这一切发生得如此容易。我从不费心担忧恶魔可能随时来我家叫门。想想看,每个人都对艾奥梅黛的令使所赐下的守护石,以及被我们驯服的巨龙,这两者的力量深信不疑。就好像被恶魔突破了所有防御的眷泽城,还有其他十几场败仗从未存在过一样...“伯爵陷入沉默,看起来很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柯米丽雅:“阿伦岱是蒙蒂维最古老且高贵的家族之一。他们跟高芙瑞女王阁下也有血缘关系。伯爵是他这一系豪门仅剩的成员。其他的都在大约十年前被杀了,那是发生在他们家族祖宅天堂之缘里的一起惨案。当时恶魔突破了防御,并把宅邸内的所有人杀得一干二净。”岱兰:“感谢你为你的朋友提供如此有帮助的总结。小姐。“伯爵的声音彬彬有礼,但怎么也听不出任何谢意,“我肯定曾经见过你--和那个滑稽的小丑霍尔格斯.格温姆在一起。我真诚地希望你跟他没有任何肮脏的..交易。一想到如此美好和如此丑恶的两样事物彼此之间有所牵连,我就感到非常不适。毫无疑问,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命运。”

柯米丽雅:“您真是太客气了,伯爵。我最肯定的就是我跟格温姆大人没有任何交易’。“啊米丽雅说话时的声音透出一-股被谨慎压抑的恼怒。零:“我希望能因为救了您而得到些许的感激。”岱兰:“当然,当然,我真是太失礼.“伯爵粗略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后挑了-枚镶着最大的宝石的戒指,摘下来丢给你,“拿着。你还可以在房子里四处转转,拿走任何你看中的东西。不过我猜你们当中有些人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

零:“您和您的客人们可以去铁卫雄心。那里正由伊拉贝思提拉巴德和神鹰卫把守着。”

岱兰:“感谢你的邀请,但虽然我看起来很绝望,实际上也没到那个程度。这个节骨眼,我宁可被一群恶形怪相的恶魔包围,也不想去面对艾奥梅黛那些正义凛然的圣武土那死气沉沉的臭脸。

席拉:席拉动作夸张地举起剑,用它光滑的表面当作镜子:“我的脸怎么了?对老爷来说够不够阴沉?别担心,再跟这位耀眼的伯爵相处几分钟,它就会变得跟放了一周的牛奶一样臭了。”岱兰:“什么情况?-位有幽默感的迷人圣武士?你的身上真是充满了话题点啊。”

岱兰:“不管怎样,我的宅邸眼下还安全。我有两个还过得去的卫兵,只需要把他们从储藏室拉出来,让他们清醒过来就行...之前我命令他们喝了一-瓶爱情药水,原因在当时看来非常机智,而且我后来发现自己当时喝醉了。在英勇的圣武士们击退入侵的恶魔期间,他们可以保护宅邸。圣武士们会击退恶魔的,对吧?”岱兰:伯爵沉默片刻,思考着:“至于我自己嘛,想要动动腿脚。我懂得一些基础的神术,我也不是恶魔的朋友,而且每个我屈尊出席的团体都会因此提高不少档次。我应当跟你结伴同行,当然,就一小段时间。我无意长期待在先锋的位置上。我短暂相识但又趣味十足的伙伴,你说呢?毕竟,德斯卡瑞领主破坏了我的派对,而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回敬他一番。”零:“怎么说?”

席拉:“我不太喜欢这家伙。不是因为他的性格,而..我感觉到了他的一.些....黑暗的东西。”

兰恩:“我猜,下回他再说出更加高高在上的胡言乱语时,我就不能揍他了?带上他的更重要的理由是--如果我们没杀了他,恶魔肯定不会放过他。“兰恩露出骄傲的笑容。

小烬:“他在派对上请来了这么多朋友,可看起来还是如此孤独。我们可以带上他。或许这可以让他感觉好些?”

柯米丽雅:“伯爵的加入对我们只有好处。我觉得我们应该答应。”

聂纽:“嗯?什么?你在问要不要带这个小哥一行起走吗?这个问题不在我的兴趣范围之内。”聂纽:“对了,你知道贵族家庭的年轻后裔经常赞助年轻科学家的研究吗?这种对知识的热情多么值得称道啊!没错,他们的捐赠额度与实验的危险性有着直接的关联。会说话的武器菲尼安:“他看起来不像个爱发牢骚的人,而且也能顾好自己,应该不会成为拖累。”

零:“就这么定了。”

岱兰:“太好了。在恰当的时候开始与结束一场美好的相识,往往能留下最愉快的回忆,你说对吗?”

成为恶魔致命阴谋的受害者,这样的悲剧足以让任何人对生活与迫在眉睫的深渊威胁产生极为灰暗的想法。但年轻的岱兰伯爵却完全反其道而行。他将整个世界视为巨大的游乐场,对圣教军的自我牺牲和战争的可怖视而不见。酒筵与轻浮、宴会与戏谑:岱兰的生活方式犹如世界即将灭亡,而这确实也很有可能。

解决了这边的问题,还是要去集市找一下拉米恩,不然胡尔伦还是不会停手的。

拉米恩:“我不会逃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请你先听完我要说的话!”

零:“我让胡尔伦冷静了一些,但他仍然不依不饶地想在恶魔被打退后,把你赶出城市。”拉米恩:拉米恩低下头:“我猜我应该为此开心,但这些愚行、这些不公都令我怒不可遏!我要离开坎娜布利,但在我们击败恶魔之前不会动身。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感谢你。

零:“神鹰卫的伊拉贝思提拉巴德正在铁卫雄心酒馆召集幸存者。你在那会帮上大忙。”

拉米恩:“恐怕我在那里现身不太明智。尽管你想跟我们共同的朋友讲道理,但他如果看到我,身为审判官的狂热可能会被重新点燃。我还是去其他地方发挥自己的作用吧。唉,这个拉米恩:“恐怕我在那里现身不太明智。尽管你想跟我们共同的朋友讲道理,但他如果看到我,身为审判官的狂热可能会被重新点燃。我还是去其他地方发挥自己的作用吧。唉,这个城市有很多人需要牧师的帮助。

零:“我得走了。”

拉米恩:“我也一样。感谢你对我的倾听和维护。现在轮到我进入废墟寻找需要帮助的人们了,我将尽我所能。

夜晚回到酒馆后,日常与新来的伙伴聊过往时候到了。

岱兰:“把圣教军的哨站设在铁卫雄心实在是上上之选。一见到这里的墙,就会立刻让我回想起畅饮与狂欢的美好回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里的饮料是真的好。

零:“我能问些私人问题吗?”

岱兰:“问吧。”

零:“我听说过发生在你家人身上的悲剧....”岱兰:“这确实很不幸,但我希望你可别觉得你有义务要为此献上几句毫不真诚的慰问。我整家族、我所属的整个贵族血系--全死绝了。恶魔才是罪魁祸首。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我母亲以外的那些亲戚,但毕竟....逝者已矣。我的家族墓穴里现在堆满尸体,它们被埋藏在尘士与过去的阴影之中,无-例外。”

零:“你最珍惜和痛恨什么?”

岱兰:“我珍惜的东西可多着呢,绝对塞不进短短的几个句子里。我可能是你见过最热爱生命的人了,爱信不信随你。“岱兰笑了出来。他的双眼中闪烁着某种光彩,有别于他平时无礼又带着讽刺的眼神。忽然间,他彷佛被梦想环绕着。“我很少遇见和我样热切地拥抱生命种种美好的人。这世上有太多刺激与美丽的事物,把时间浪费在你不喜欢的任何东西上,都应该被判有罪。要我当着任何人的面重复这段话都行,即使对方是德斯卡瑞与他的恶魔军队,或光明使者艾奥梅黛本人,我也不会有所退却。”

岱兰:“最痛恨的是无助感,还有对自己的人生失去掌控的感觉。“岱兰想也不想就回答。他接着又补上了几句,语气明显夹枪带棍,“还有洋葱圈。我要干掉那个想出这种亵渎食物的玩意的家伙。”零:“你看起来不怎么热衷于帮助他人,但你在治疗方面的知识令人印象深刻。是什么令你对这个领域感兴趣?”

岱兰:“啊。如果你想尽情享受生命的一切,那你也得了解如何处置它们带来的结果。先提醒你一句,我可不是在说宿醉而已。

零:“关于你过去的奇遇,有什么好故事能和我分享吗?”

岱兰:“我是有不少故事,但我可得先提醒你,你要不是当事人,那就算是最放浪形骸的行径,听上去也就没那么来劲了。不过,既然你都问了..我想,我让自己卷入过最糟糕的状况,是我一手策划了绑架自己的行动。我跟河域诸国其中一.位贵族,年轻的领主勒贝达曾经有书信往来。在信中,他将以前自己沦为盗匪阶下囚那段时间的经历告诉了我。我挺好奇那感觉是什么样,还觉得如果来小小的测试一年下,说不定会很有意思。”

岱兰:“我透过一大堆的中介人和雇来的演员,策划了自己被帮派绑架的流程。这些家伙可是很认真地对待自己的工作:他们突袭我、杀掉我两名保镰,甚至还把我绑了起来。当然,现在看来,整件事情真是荒谬透顶。可当时看来,那主意是真的妙啊。‘雇主们告诉绑匪,他们希望我安然无恙,而另-群易装过的佣兵则从远处监视整个舞台,随时准备出手干预,以免事情出了差错。然而,我最后发现这个主意实在是糟糕透了。-点也不有趣,甚至也不怎么刺激。”岱兰:“当然啦,这帮匪徒不能用任何方式折磨或伤害我的身体,但非侵入性却能羞辱人的方法,他们懂得可多了。举例来说吧,先把你剥得几乎一丝不挂,然后往你身上泼冰凉透心的水。唉。我甚至都不记得,我是不是说了什么真的很恼人的话,才惹着他们了。虽然我原本打算在支付赎金之后就让他们走的,可他们的表现太过情绪化,让我打消了这个主意。我让我的佣兵顺手把这些人吊死,个不留。我想,这些苦难让我学到了宝贵的-课:我并不是那种能够直面难关与试炼的人。”

零:“等会儿,你刚才说你手下有好几位保镖,死在你预先计画的绑架行动中。这意思不就是,只因为你想找点乐子,就有两个无辜的人赔上了他们的小命?”

岱兰:岱兰面色变得苍白了些,可并非出于羞愧。“喔,请原谅我。当我听到无辜之人正在受苦时,我内心的烦扰难以言喻。”他叹了口气,看向一旁,并用毫无起伏的礼貌语气继续说道。“没错,护卫们都死了。保护贵族这份工作很危险,他们也都很清楚风险所在。我看不出这有什么问题。此外,他们也暴露出了自己的无能。要是碰上真的绑匪,他们马上就会被收拾掉。”

零:“人生苦短,尽力去尝试所有的事物才是正道。”

岱兰:“我该用这个念头宽慰一.下自己的心灵才是。”

岱兰:“这故事蠢透了,让我再讲-个真正有意思的故事吧。教长胡尔伦阁下一向严格禁止坎娜布利举办任何公开庆典,而且特别爱找我的麻烦,因为我对亡者不够尊重之类的。他那喋喋不休的抱怨真是让我烦透了,于是有一天,我驾着四艘驳船进了城市的码头,然后在那儿举办了一场庆典。停在河上的船可不在教长的管辖范围内,所以他除了从堤防那儿冲我嚷嚷,什么事也做不了。关于这老家伙,有件事我总忘不了:那场节庆最吸引人的地方,还是某个艾奥梅黛审判官在一番手舞足蹈之后,用篝火的幻象烧死漂亮的女巫。每多一个新的受害者,他就得脱一次衣服。那个景象在各种意义上来说可都太火热了,火热到让我们的教长都差点要中风了呢。“岱兰给了你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岱兰:“我还在考虑我人生中出过最棒的主意。要是圣教军在对抗世界之伤的事业上能有那怕一点寸进的话,我绝对会尽全力争取举办大型公开庆典的许可。成吨美酒,尽可开怀畅饮。午后的游行与狂欢自不可少。之后举办场变装魅魔大赛,最诱人的优胜者将可以获得大奖:一笔巨款。然后再来一场竞赛如何?蒙上参赛者的双眼,把他们的双手绑在背后,要他们从酒罐里钓出香肠。酒代表这场战争中牺牲的英雄们流下的鲜血,香肠嘛.....反正他们总会给它想出一个充满英雄气概的意义。这场庆典代表着光明对黑暗的伟大胜利,随着时间流逝,迟早会变成惯例的假日,变成在街道上如动物般酩酊大醉与纵情声色的借口。”

零:“你很享受对每个人恶言相向的感觉是吗?”岱兰:“是啊。”零:“我觉得你成天口出恶言,都不过是无心之举罢了。”

岱兰:岱兰笑了起来。这次,他的笑容出乎意料地柔和。“我喜欢你的能言善道。如果我想给人留下好印象,你觉得我会说些什么呢?说一些像是其实我并不坏,我只是对自己跟他人都很直白之类的话?当人们想要保持他们那殷勤无比的假象,却又放任脑袋里面冒出的那些坏坏的小念头从嘴巴里出来时,他们就会用这种借口。”

岱兰:“这不是我的风格。我没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我看起来跟实际上都是个让人难以忍受的家伙。有些人就是需要别人给他们一些适度的嘲弄,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否定他们的需求呢?”零:“我没什么想问的了。,

岱兰:“希望这对话最少给你带来了一点乐趣。”零:“我想谈谈在蒙蒂维的生活,还有圣教军。”岱兰:“问吧,我听着呢。

零:“你对今日的蒙蒂维大抵有什么样的看法?”岱兰:“没什么看法。”

岱兰皱起眉头。“它是个前线国家,百余年来不断吸引世界各地的理想主义者、冒险者与狂信者来到此地。这个地方,外乡人远比本地人还要常见....坟场更是如此。蒙蒂维的人口,大部分都是由不怎么长命的人类与其他种族构成,因此这一代的蒙蒂维人,诞生于世界之伤的阴影之下,由圣教军抚养长大成人。”

岱兰:“我或许是最没资格抱怨我国传统衰败、品格缺乏的人,但我正好也来自蒙蒂维最古老的贵族血系之一。它的历史早已在我的骨髓里生了根:导师曾向我诉说我的血系的故事;我成长的那些地方,画廊、图书馆甚至是大宅深处,那些古老事件所遗留下来的记忆,它们无所不在。我那些伟大的祖先,有许多都是蒙蒂维旧日的英雄。再不济也是英雄的赞助者,与英雄们一同历经了那个时代。”

岱兰:可到现在还有人记得他们吗?我不这么觉得。这段日子以来,蒙蒂维有了属于自己的英雄,他们身披闪耀金甲、眼中绽放神圣的光焰。我自己就记得,我的祖先被改了名字,好几条街的人都去庆祝这件事,因为这是某些英勇身亡的圣教军才有的待遇。这些市民们,没有一个记得古老的十字节,因为它最后被武者节给取代了;这两个节日甚至连日期都一样。蒙蒂维唯-可信的事情,大概就只有它跟恶魔们正在打一场永不休止的大战。悲叹眼前的事态又有什么意义呢?逝者已矣,但至少我们不再是什么被神所遗弃的北方小国,这才是重要的事啊,不是吗?”

零:“你看来不太喜欢圣教军啊?”

岱兰:“恰恰相反。每当我想到不知道多少虔诚的英雄,愿意挺身而出对抗恶魔威胁,保护这个世界时,我就感到十分振奋!为什么振奋?因为我可以继续放纵自己的恶形恶状,而他们会在前线奋战、保护我的安危啊。”

岱兰:“想像一下,你是一个像我这样的人,一个不管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年轻、美貌、财富、渴望活著并享受生活-可几乎没有什么方式能做到这点了。事实上,趣味这个字在蒙蒂维还没变成违禁词,大概是因为某些官僚的疏忽吧。”岱兰:“你可以正式地庆祝自己的胜利,在一-场充满挑战的战斗结束后开怀畅饮,但真正的享受呢?那些喜悦、快感呢?每次晚朝,我都要因为我开设的宴会、那些爱人跟情妇、奢华的衣服,还有其它的一一切,而被某人责难。要是这些伪善的家伙能偶尔休息哪怕一天,都会让我好受得多。但并没有,有的只是滔滔不绝的大惊小怪,对我不致力于崇高善行的控诉,说我如何让我那位皇室的表亲蒙羞。”

零:“你怎么看待我们的敌人?”

岱兰:“你是指恶魔,还是指他们的追随者?两者都该被天堂之火净化,前者是因为它们本质邪恶,后者则是因为他们的愚蠢。我实在不懂,有哪个精神正常的人会倒向德斯卡瑞或卡怖厉厉?好吧,我得说,把诺缇库拉女士当女主人,勉强还让人能够接受,但其他各式各样的邪教徒...他们已经两次尝试吸纳我进他们的组织了,我的年纪甚至都没有多大!首先是一个美貌的魔裔女孩来诱惑我,接着他们向我许诺巴弗灭上主将给予无尽的恩赐。我还挺好奇的,那个老羊头究竟能给我什么我现在还没有的东西?”

岱兰:“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每个商贾都知道这个小窍门:先开出一一个诱人的提议,例如‘从我的烘焙坊里烤出来的面包,每一百个就有一个藏有一枚银币!当然,你接着还得聘上一个女演员,来场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演:果不其然,她在那美味的面包里找到了一枚银币!接着就会有成千上百个蠢头蠢脑的傻蛋冲进你的店里,希望自己是那个能赢得大奖的幸运儿。我想,对深渊领主们而言,那位恶名昭彰的阿瑞露沃勒什就是这样的一一个女演员。从一位无足轻重的萨阔力女巫,摇身一变成为世界之伤的无冕女王,恶魔领主们无微不至地伺候着她。不过,这回那些蠢蛋可不是冲进烘焙店,而是忙不迭地赶着加入邪教徒的行列中。”岱兰:“我们面对著-只来自其他世界的超自然入侵者组成的军队,它们的力量令人难以置信地强大,一心一意只为毁灭和支配而来。然后那些蠢蛋都做了些什么呢?这些蠢货自愿成为马前卒、做它们卑微的走狗,冀望某天他们的主子会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你不会相信我对自己如此爱慕虚荣、自我中心有多么庆幸。这些罪恶,比任何美德都更能让我远离恶魔的诱惑。”

零:“我暂时想不到有什么要问的了。

岱兰:“好极了。”

零:“那么,什么风把你吹进了我的队伍?”岱兰:“你是指我为什么不和那些保护我的佣兵,在远离坎娜布利的地方开怀畅饮、纵情享乐?且听我娓娓道来。”

岱兰:“瞧,当你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出现在我的门前,表现得一身是胆、英武非凡,把恶魔像布娃娃一样甩来甩去时,我想你的同伴说不准会得比平时我身边那群奉承的跟屁虫来得有趣呢。你呢...看起来既能干,同时又很神秘。所以,我认为来一场小小的猎魔之旅应该无伤大雅,况且同伴还这么有趣。结果这个小队每分每秒都变得更加无趣。”

岱兰:“显而易见,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等城市收复后,我就会尽快回首都或我名下任何一间乡村庄园去。圣教军、大吼大叫的指挥官们、一排排完全样的帐篷....,我可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不过,我会记住你,还有我们一起经历的冒险。起码会记得一周吧,也可能更久就是了。””

零:“我该走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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