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徐家困境
男人名叫徐勉,是另外两人的大哥。
徐家住在南林的一个小村庄里,兄妹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徐家家境贫寒,父亲年轻的时候在城里做马夫,一次雨天赶车摔坏了左腿,就回到村里和妻子一起卖起了豆腐。两人每天早起做豆腐,晚上编草鞋,一有时间了就拿草鞋去城里买。这样的生活虽然艰苦,但是一家五口的日子还算过得去。直到徐勉长大,十七岁那年,万泽征兵,徐勉背井离乡去了辽东当兵,这一当就是九年。
在这九年里,徐家出了些变故。先是徐母日夜操劳因病去世,只剩父亲一人抚养徐姝徐良二人,之后山上开始有了山贼,开始的时候乌锦城还会派人来清剿山贼,后来时间久了,乌锦城也不太管了,只是偶尔象征性的出兵,这对于山贼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再加上凌云山上还时常有异兽闯到南林里,生活在南林里的人们活的苦不堪言,几个村子的村民也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可是村里的年轻人不是进城就是去当兵了,只剩下些老弱病残在村里,任由山贼欺凌。
徐家的生活也是如此,再加上徐姝慢慢长大,姣好的面容让山贼们都垂涎不已,平时山贼下山就会刁难徐父,最后一次,山贼们要砸了徐家赖以生存的豆腐坊,徐父拼死保护,被山贼失手打死。此时的徐良才弱冠之年,再加上他是个文弱书生,面对山贼的骚扰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写信给远在辽东的大哥徐勉。
因为出了人命,事情闹大了,徐家的姐弟二人进城告官,乌锦城也派人前去镇压山贼,只是没想到领头的官兵被山贼收买,没过几天就回去了。好在山贼也有些收敛,没做出强抢民女的事,只不过总是有一些流氓在徐家附近闲逛,搞得徐家姐弟二人没法正常生活。
徐勉收到信后,正值辽东兵败,白鹭城沦陷,他趁乱从撤退的军队逃走,马不停蹄的赶回家。等他到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走到家门前,正遇到几个流氓聚在家门口,说着一些难以入耳的话,一身怒火的徐勉当即出手教训了几人,几个流氓自然不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徐勉的对手,被打了个半死。进了家门之后,看到满脸憔悴的徐姝和徐良,徐勉恨不得拿刀现在就出去把那些山贼都剁成肉泥。可是山贼有上百号人,凭他徐勉一人显然是不够的。
山贼的人被打了,自然不可能饶过徐家姐弟三人,第二天便派人来徐家,说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一伙人浩浩荡荡三十几人闯进村里,徐勉虽然自己一人不怕,但是怕连累到村里的其他人,就算真的把这些人都打跑了,也没办法根治问题,于是趁着山贼还没找到他们,偷偷跑进了南林里现在这座破庙里躲着,路上徐良跑的太急,跑腿摔伤了。
那些山贼见人不见了,就在徐家守着,等着他们三人回来。
徐家三人自然也不可能一直就待在破庙里。徐良是个读书人,想着徐勉能带着他和徐姝进城,但是徐勉咽不下这口气,想着替死去的父亲报仇,于是便想到偷走陈副城主家的公子,想要以陈公子筹码,要挟陈副城主去铲平南林里为非作歹的山贼们。
计划开始还很顺利,徐勉成功在陈家得手,把沉睡中的孩子从陈家偷走,又连夜跑回破庙里,只可惜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徐勉进城想看看陈家的动向在做下一步决定,留在破庙里的徐姝和徐良两人看着陈天乐。徐勉怕陈天乐跑了,就用绳子把他的手和脚都捆了起来,徐姝看到被捆起来的孩子太可怜了,心想一个孩子也不可能跑了,就给陈天乐紧绑住的手稍微松了一下,想给这个可怜的孩子弄点水喝。没想到这陈天乐趁着徐姝出去的时间,竟然自己把身上的绳子解开了跑到了出去,徐良虽然看到了,但是腿受了伤,根本跑不了,只能看着陈天乐消失在南林深处。
徐勉从城里回来,带了纸笔和墨,他不识字,要让徐良去写信告诉陈家,回来之后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局面。
现在,看着已经熟睡的徐姝徐良二人,徐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当了九年的兵,从士卒凭借胆量和一身武艺在辽东做到一个百夫长,可第一次这么无奈。好在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是自己绑架了陈公子。对三人来说,现在只能到城里去了。
“明天进城,先把小姝和阿良安置妥当了在说。”徐勉心里想着,慢慢睡去。
第二天,在陈家休息一夜的贺进按照在凌云派养成的习惯,天刚刚亮就醒了。
在宗门待了五年的他,第一天下山,醒来之后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洗漱过后,贺进走出房间,看到陈副城主正往门外走。
“贺少侠起的真早啊。”陈副城主见到贺进笑道。
“在门派里养成的习惯,每天都要很早起。”贺进回到,在门派里每天可是很早就要起来练刀的。
“贺少侠,我记得昨天你跟我讲是下山来修刀的吧,我刚才已经嘱托马然了,让他带你去乌锦城最好的铁匠铺去修刀,放心,费用什么的都有我来出就好。”陈副城主是个明白人,对于贺进这种门派下来的江湖人士,钱财什么的有些俗套。
“下山这段时间就待在陈家就好了,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贺少侠有什么需求尽管和府上的人提就好了,我都交代过了。”说着,陈副城主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看样子陈副城主每天都很忙啊。贺进心里默默的想着,等一下修完刀之后他还想在城里看看,毕竟好不容易下山一次,既然修刀的事情陈副城主帮他解决了,自己剩下的钱说不定能买点有意思的东西给黄雨川带回去。
下了山,功夫上肯定不能落下。元九师父说过,世上所有的学习过程,都是逆水行舟,半天都不能荒废,天下所有的高手都是“磨”出来的。
在陈家家里练刀又不太好,贺进便找了陈家佣人个问了问。询问过后,对方也不知道哪里可以练刀,就给贺进指路让他去找马护院。
找到马护院的时候,马护院正在陈家大宅的一处打拳。贺进不由得感叹,这位马护院一定也是一位高手,坚持练习不落下功夫。
贺进不知道的是,马然之所以打拳是因为昨天晚上基本没怎么睡觉,现在太困了,今天白天还要陪贺进一起去修刀,打拳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
“请问是马护院吗?”贺进等马然打完拳休息的时候,礼貌地上前询问。
“我是我是。”看着眼前询问自己的少年,正是陈副城主口中的贺少侠,马然可不敢怠慢。
“是这样的,不知道陈家府上是否有能练刀的地方?”贺进开口问道。
“这里就可以。”马然说着,稍微往旁边站了站:“贺少侠是要练刀?”
“谢谢马护院了。”贺进点了点头,找了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却突然想到自己的刀断了,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对马然问道:“马护院,我的刀断了,不知是否能把你的刀借我用一下?”
“没问题。”马然很爽快的把自己的佩刀摘下来递给贺进:“对了,陈副城主跟我交代了,让我带贺少侠去修刀,不知贺少侠等一下是否方便?”
“等我练完刀就好。”贺进接过马然的刀,微笑着对马然说到。
“那好,我就在此地等贺少侠练完。”说着,马然坐到了远处的石椅上,看贺进开始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