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渡劫神莲
嘿,那位老伯,下来喝杯茶哟?
沈炼拉扯着衣角,迎风招展,呼呼作响,玩得贼欢。
混蛋,还玩,快拿来吧!
朱三拉长了脸,快步靠近沈炼,“呼”了他后脑勺一掌,顺便夺了外衣,着急忙慌地披上。
老伯?
这个时候,画舫上面领头的,双眼左顾右盼,前后看了六遍,
似乎都比我嫩啊?我有这么老气么?他看的多了,心中产生了这么个想法,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
哪个嘴损的孙子!
那领头的才低下头,就见了朱三光着膀子,赤条条的,像只肥嫩的白皮小猪崽子,大笑起来,一时之间,什么事情都给忘了。
哟,这哪的光屁股猴子?
那领头的笑得掉泪,拍手鼓掌,快嘴说道。
老金,正好省了麻烦,都上去吧!
朱三瞪了眼沈炼,不是他胡搞,也不会丢这脸了,随即挥手,招呼着人上船。
这是干什么呢?拦住他们!
那领头的顿时冒火,眼里边都没人了,没王法了,这怎么了得!他气得大冒肝火,朱三这个毛病,他可不惯着!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那领头的看着卫士不动,大声呵斥。
大人!
在他催促之下,各个卫士硬着头皮,下了画舫,挡住了朱三等人,不敢做什么姿态,像个小媳妇似的,夹在公婆中间,两头为难。他们尴尬地笑着,心中有苦啊,哎~~来这儿找罪受,一个擦枪走火的,我们担待不起啊!
朱三,为什么在这儿大闹?有了个巡山的差使,就无法无天了,谁都不放眼里了!
那领头的捡来片儿烂叶,信手挥着,越过卫士们,指责着朱三,说着他的罪恶。两人有着不小的恩怨,到了他的地盘,自然不能放过机会,狠狠地落落他的脸面了!
怎么?要跟我过过招?
朱三眯了眯眼,看向领头的尤四,左手背在身后,握成了鹰爪,倏忽印向他的胸膛。
哈哈!老三,你还是这么卑鄙!
尤四大笑,悍然出手,劈向他的面庞,两股雄浑的妖气交击,顿时气流肆虐。朱三,尤四不由退了几步,各自冷笑鄙夷。
老伯,手笨脚慢,就不要秀了!再干三月,就退了休了吧!
见了朱三俩人只照了个面,就熄了火,
沈炼就郁闷了,正看得起劲,这就完了?心里痒痒,拱火说道。
嘿?孙子!
尤四抓起沈炼,提着他的领子,像捏了个小鸡仔,摇得他头昏脑胀。沈炼更加难过了,找我干架?打我个重伤病人,还有天理么?
尤四,把他放了!
等了一会,直到沈炼翻了白眼,朱三握住了尤四的手臂,语气格外坚决,冷冷地说道。
这个是人?竟然还有妖气?就是他毁了这片荷花的?
尤四甩开了朱三,将沈炼抛给了卫士,不加理会。在这地界,抓个人,没人能奈何我。更何况,他毁了荷花,这罪可也不轻。没个准儿,我也能捞个巡山使者做做。
我再说一遍,给我放了!
朱三握紧三分,在尤四臂上,深深抓出五道血印,有些怒了。
你敢包庇!你们看好了,放走了这孙子,自己去顶罪!
尤四对峙朱三,扯着喉咙,跟着大叫。
够了!都上去吧!
乌鸡看久了两人打屁,心中生出厌烦,推了朱三一把,将尤四撞了个满怀,烦躁地说道。
没点眼力劲儿,快快,快请乌爷,花爷上船!
都怪这这天杀的朱老三!尤四让开了路,又在后面补了一句。
他敢跟朱三唱唱对台戏,玩玩手段,甚至踩上一脚也无所谓。
然而,对于两位灵妖,他却不敢不敬啊!在这片失落之地上,仅存的三十六洞主,乌桓,花荣,还有月婆,他的主人,莲花岛的掌控者,就是其中之一。
去去去!去去去!!
朱三钻入了卫士中去,左推右挤着,将昏死的沈炼脱了出来。
你你,看你上了岛,怎么向婆婆交代!
尤四眼睛瞪得溜圆,指着朱三,骂道。
这是我的事。
朱三掐着沈炼,转身上了船,轻飘飘地说道。
各个卫士神色慌张,推搡着上了船,手忙脚乱地划桨,就要离岸而去。
等等等等我啊~~~
朱三奋力一跳,总算扑到了船尾,抓着绳索,攀爬到了甲板上
…………
荷花湖的深处,有一座小岛,我们这儿的人,把它叫做“莲花岛“。在莲花岛的中心,种有一株金莲,名唤【渡劫神莲】,齐天之高,金霞照天,实是先天之根。在那金莲的外围,有一个不小的金池温泉,也可以叫做“金浴”。金莲这等神物,仅仅是它浸润过的湖水,也能祛除肉身暗伤,保本归元,即便对于你们,也是卓有成效的。金贵道友,初来此地,可以去试试,应该会有不错的效果!朱三在这一旁,为了金贵,兴致勃勃地做着介绍。
味道淡淡的,怎么还有苦味?名不副实!
沈炼听着故事,背靠着画舫边,把手伸入湖水,捞出了个白色花苞。他掰掉了外层黄叶,露出娇嫩的白芯,随意地咬了一口,去了大半,咔呲,咔呲,好似吃了花生米,嚼得爽脆。
嗯?
一阵窸窸窣窣,好似老鼠打洞,不绝于耳,
听得闹心,尤四扭头一看,看见了什么?沈炼那个孙子,他的唇角沾着几片白花瓣,手里边儿,还剩了半个白娃娃,这要命了!
这这是什么?
尤四面色发白,只看了一眼,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推了推身边一个卫士,神游般的问道。
四四爷,神神莲——
尤四头冒金星,晕了过去,天塌了!这次完了!
四爷,四爷——
身旁的卫士满面惊惧,捏住他的鼻子,掐他的人中,试了几次,却半天过去了,也没弄醒。
起开,起开,扶好了!
卫士之内,两个大汉撸起袖子,排众而出,对准了这尤四,呼呼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打得噼啪作响,一块青,一块紫。
呃!
尤四眼睛睁大,眼珠凸了出来,浑身乱颤起来,挣脱了卫士们,两腿蹬地挺直,顶飞了那两大汉,吐出了一大块血块。
撞到船边,那两个大汉凄厉嚎叫,都吐了血,却笑出声了,灿烂地跟朵花似的,老家伙儿,他妈的终于醒了,自己进棺材去吧!
老伯,就蹬蹬腿,就这么去了吧!咋咋唬唬的,活着不累么?
沈炼一边寒碜尤四,一边吃了剩下的白莲,还打了个饱嗝
盯着我干什么啊!看住那孙子!
尤四握着拳头,一顿捶胸,怎么都不上路啊!都她妈的一群滑头!
沈炼荡着荡着,又悄悄地伸长手,没入湖水之中,慢慢摸索着。
好好好,好好好,别急,别急。
卫士们散了开来,憨憨笑着,安抚着尤四,他可不能再昏过去了。他们转过头去,脸都绿了,沈炼那个孙子又在浑水摸鱼了。他们满脸怒容,急忙跳脚上前,一顿拳打脚踢,捏屁股揍脸,打成了个大猪脸,叫你不老实。
让我来看看!
花荣,也就是花猫,他皱着眉头,拎起三四个卫士,随手丢入了湖水中,走到了沈炼的跟前,瞧着他鼻青眼肿的脸,满脸狐疑,琢磨不定,他怎么能摘取莲花?
刺耳的噪声之中,呲啦——
沈炼的后背上,金光暗淡模糊,剑山烙印残损,近乎只剩一个小土剁了。在剑山之外,还有一棵玉树,亭亭玉立。这就就不太好看了啊!
花荣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揭我的面子!久不出山,世间都不知我的名。到底是谁下的手,又是在哪儿下的手!
下湖的那几个卫士,在没有上来,也没人问。
湖面之上,碧绿的荷叶,静静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