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来
天幕城。
一座位于曦月大陆边陲的小城市。城池不大,但地处边境要塞,商贸发达。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各种商贸兑换,集聚人气,让天幕城变得繁华不已。
间接也造就了一些了不起的能人富户,各自做着生意富甲一方。而城中有名的便是‘谭府’,主做丝绸,绫罗绸缎,都是上等的材料。为皇宫贵胄大臣等人,常年定制布匹。
“这谭府,因谭占山得名。谭占山早前出生在穷乡僻壤,地势不好,人不得助。早先,啥也不是,天天吹牛打屁,没点正形跟个二流子一样样的。俗话说,家贫远游,富贵有。后来,谭占山跟随长辈出来行走,在天幕城落下脚。开始做点小生意,后来就一步一步做大做强再创辉煌,,手段高明,天时地利人和,靠着这些就站起来了。不然,哪有谭府现在的辉煌。”坊间说书人,对谭府流传的一些趣闻。
“俗话说,这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话糙理不糙,这谭占山有钱有势了,就开始买买买。你看这“谭府”这位置,修的这个气派呀。想当初,恨不得进府的大门都给弄成纯金的。你看把这谭占山给狂的,真是没边儿。也真是没住过什么好房子,吃过什么好东西。整个一暴发户的嘴脸,呸!我都看不下去,还别说,我要是他这样可能比他更败家。”
“早先啊,娶了一房正妻。那可是城主府城主夫人的千金,长的如花似玉。这就有点攀高枝了,俗话说攀高枝要吞万根钢针,想想那有多疼。你谭占山什么身份,就是一平民,只不过时运好。积累了点万贯家财,但是从根儿上,你也不是什么官贵人家。想靠着城主这老丈人,就跻身上流了?哪有那么简单,这城主千金就够他伺候的。”
“说点开心的。这谭占山多厉害多威风,可是就是没有后。这城主千金肚子不争气,都五六年不见动静。哈哈,你说这事多开心。一直到这城主夫人快成老嫂子了,才生下一女儿。可是这万贯家业传给谁?招一上门女婿?那终究算是个外人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最后便宜给外人,是你,你甘心吗?”
“眼看这谭占山的女儿一天天变大。。这天幕城的青年才俊,谁不想少奋斗五十年,直接娶了谭占山的女儿,从此飞黄腾达。谭占山不甘心啊!”
“你说好巧不巧,突然在远邦大陆来了个老头,还带着个小男娃。肯定是谭占山年轻时惹下的风流债,现在上门讨债来了。这老头看不出深浅,有人说是明尊境的高人,翻手间就能灭了一个国。那可是一个国家!你敢相信?可是把男娃放下就回去了,可能这大家族不想认亲,随便给送来就算丢下不管了。这谭占山是睡的哪个宗门大人物的千金?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到现在对李寡妇都只是试探,绝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
“你看这谭府热闹了,这谭占山不想把家业给外人。而在城主千金眼里,这远邦大陆来的野孩子就是外人。名不正言不顺,哪有正统的传承,所以啊,要不说最毒妇人心。早先这外来的男娃挺机灵,后来怎么就成了个小哑巴。话都不会讲,依我看这城主千金绝逼是主谋。反正和她脱不了干系!”
“说书人,说天下事。天下事二分真,八分假。我柳老头闲言几句,碎故事一堆。大家听个乐,千万不敢当真,不然我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家能赏个子儿的,我老柳老头叩谢啦。”
众人散去,地上留下几个铜板。柳老头哈腰捡起,吹了吹铜板上的土,心里舒坦多了。
“老柳头,又在这儿编排哪家的野史?小心送你吃牢饭哦!”近卫统领刘副将带着人马巡逻,看着柳老头不禁调侃几句。
“哎呦呦,不敢不敢,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就混口饭吃,可不敢乱说。刘将军,看你这气色,不错嘛!”
“还得是柳神医啊,药到病除!”
“药是好药,可不能贪多哦。刘将军神勇无敌,战长沙戎马一生,真是可歌可泣。”
柳老头心说,就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说,这人真是越是不行越听不得别人说,这吹捧几句吧,搞得自己多厉害似的。
刘副将心说,就你这江湖卖野药的,靠着张破嘴瞎编乱造,什么破药,屁用没有,搞得老子很尴尬。
“柳神医啊,真是我知音。晚上我安排,酒肉管够,到时候来请你老人家!”刘副将深情款款说道。
“哎呀呀,刘将军破费了。老头子我只能遵命!”柳老头假惺惺的回答道。
二人常规商业互吹后各自散去。
初春的阳光颇似温柔,辉光拂面点点暖意渐起。无论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的富贵厅堂,还是四面透风简陋不堪的茅舍,都不会因为自身的不同,而改变暖阳温柔的本质。万物无土不生,无水不长,无光不升繁华。这是一年初始,宇宙万物便从光中来,最终也会随黑暗而去,周而复始不绝于天地间。
谭起风感觉眼前有了光亮,模糊中透过眼皮感知外界的微妙变化。手指轻动,但总是有种无力感。越是努力挣扎的想要睁开眼,越是焦灼。
“呼……”
一个长长的吐气,吐出全身的不顺心气。
嗯,还好,还活着。
微微睁眼,整个人清醒很多。但是,又糊涂了起来。
我是谁?我在哪里?
古朴的床榻,白色的帐帘,还有这绣花单被。
这不是医院,确切的说是另一个世界。仅存的一点记忆还停留在黑暗中。
而此刻,谭起风脑袋里多了一个灵魂,一个很微弱,像是一口气就能吹散的灵魂。谭起风慢慢去观察,去融合,或许这个灵魂能给自己答案。
这微弱灵魂停留片刻,便烟消云散。谭起风瞬间知道了很多信息,也大概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但是处境不乐观,因为危险重重,不禁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