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水杯上的口红
清晨,阳光透过白色的薄纱窗帘照射进来,被纤维分割成光光点点的亮圈洒在地上、窗前。楚炎鹤单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睡熟中的顾伊,自从顾伊去s市执行任务,他就没有睡得踏实过。
没了她的陪伴,不管是吃饭睡觉还是呼吸,都感觉少了什么似的。楚炎鹤摇头苦笑,果然美好就不能尝试,尝过一次,便会欲罢不能,越陷越深,直到透入骨髓与血液融为一体。
但是,他甘之如饴。
透进来的阳光细细碎碎的洒在顾伊脸上,能看到顾伊脸上细细的绒毛,他们像一个个调皮的精灵在乐园里尽情的嬉闹。楚炎鹤情不自禁的加入进去,手指抚上饱满的额头,真实的触感让他感到满足。
指尖触碰密长的睫毛,感受着羽睫因为受到骚扰产生的颤动,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株小草得到了养分,在心里疯狂成长,草叶舒展开来,占据了整个心房。而这种温柔真实的触碰,就是让爱之草成长的最纯粹的养分。
情到深处便不自禁,楚炎鹤慢慢靠过去,嗅着独属于顾伊的清香,像是受到蛊惑般,唇瓣不由得印上去,代替了手指抚摸着他心心爱爱的人。
轻如羽毛的吻落在顾伊闭合的眼睛上,感受到眼皮下不安的颤动,楚炎鹤突然心情大好。他不正是唤醒睡美人的王子吗?
唇瓣没有过多的停留,顺着完美的线条向下,轻吻过小巧秀气的鼻尖,来到他梦寐以求的唇瓣处,在这里,楚炎鹤永远是理智全无的。
每每对上这殷红诱人的唇瓣,他就像是一只被撞晕了头的小蜜蜂,只知道这里面有甜美的花蜜,那滑润可口的花蜜可以填饱他的肚子,嗯,还会让他精神清明,力气大涨。
毫不犹豫的印上去,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吻不够,吮不够的深吻。
对于顾伊,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绅士,开玩笑,为了什么破绅士风度就要让他失去品尝美酒的机会吗?是的,在楚炎鹤眼里,顾伊就是一瓶最珍贵的红酒,越品,味道越醇香。楚炎鹤敢肯定,她一定是由诱惑之花罂粟酿制成的,不然,他为什么会如此着迷,如痴如醉,不知今夕何夕。
睡美人儿的眼睫颤了颤,窒息感让她不得不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唇间溢出一声不满的嘤咛,停在楚炎鹤耳里,却是上好的催情药剂。
毫不犹豫,翻身压上去。
半睡半醒中的顾伊只觉得有人往自己身上压了一块大石头,她闔动着眼睫,红唇微嘟,小手在压在身上的大石头上拍着,“炎鹤……”
正在“觅食”中的楚二少听到媳妇儿召唤,忙抬起头来,给睡梦中的媳妇儿一个贱贱滴微笑,复而有低头进行他的顶级重要工作了。
“楚炎鹤……”没有听到那个人回答,顾伊又唤了一声,眼睛还是没有挣开,可见,她还没睡醒,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起床气。
“媳妇儿,叫你亲亲老公我干什么?”偷着腥的二少心情是很好的,话也是肉麻的。要是顾伊醒着,肯定会给他一个白眼儿,再踹两脚。
可是,顾伊是睡着的,她推了推身上沉甸甸的“石头块儿”,嘴巴不高兴的嘟了嘟,“它太沉了,老公把它搬走,不要用石头压着我。”
正在“偷食”的二少一愣,感情自己被老婆当成可恶的大石头了,他气得笑出来,有时候,他这个伊伊还真够迷糊的。
“伊伊……”
“嗯?”闭着眼睛,仅凭本能应着。
“伊伊,你试试,热不热?”楚炎鹤坏心的笑。
“嗯。”单音节的发声,毫无意识。
楚炎鹤就是一个披着俊美外皮的大尾巴狼,他引诱着无知的小红帽一步,一步,掉进自己的圈套,直到……
顾伊倏地睁开眼,噌地推开楚炎鹤坐起来,手上……手上还有那个东西!
“楚炎鹤!”顾伊一声怒吼,估计邻居都给她吼醒了。
“媳妇儿。”二少低眉顺眼的糥糯应了声。
“你……你……”顾伊气死了,昨晚被他吃了个精光折腾了一晚上,今天天蒙蒙亮他就不安生的发情,竟然还让她用手!
“媳妇儿,这不能怪我,是你自己非要的,你看,你的手还在上面是不是?我的手在这里,我什么都没做。”二少那是一脸无辜加委屈。
顾伊嗖地抽回手,“无耻!”
“我有齿。”
“下流!”
“我是为你好,还不是怕你累着。”二少坚持不懈的为自己辩解。
“那你怎么不忍着或者自己解决?”顾伊这才感觉到身体的不舒服,浑身跟撒了架似的,动一动,骨骼都跟着响。
“那样会出问题的,我要是出了问题,到时候受委屈的是媳妇儿你。”二少一脸我是为你着想的表情。
“谢谢,不用你担心!”顾伊觉得,少了楚炎鹤,她说不定还会多活个几岁。不然,找他这个生猛法,非早衰不可。
“那我们的宝宝怎么办?你可是答应要给我生个漂亮的宝宝。”楚炎鹤腆着脸凑上来,把顾伊环在胸前,两个人肌肤想贴,没有一丝缝隙。
在楚炎鹤的引导下,顾伊的睡衣已经发挥不了作用了,就算是她穿的严严实实的睡觉,早上一觉醒来,自己也是光溜溜的在被子里。
听了楚炎鹤的话,顾伊动起了歪脑筋,说的是,有了孩子,楚炎鹤就不能整天想这些事了,而且,到时候她是孕妇,他总得克制点儿。
顾伊最后总结,她的幸福生活就是快点怀孕,快点生孩子。
“嗯,那让丽姐多给你补补,我们好要个宝宝。”顾伊一本正经的说道。
“伊伊--”楚炎鹤哑着声音唤了一声,一口咬上她的耳朵,“你的意思是你老公我能力不行?嗯?要不要现在试一试?”
两个人又是一番闹腾,最后顾伊抱着被子靠门站着,警惕的看着大喇喇裸着身子的楚炎鹤,“你再过来我就把你赶到外面!”顾伊威胁道。
“没良心的女人,你老公我晚上要取悦你,白天你竟然让别的女人看你老公的身体。”楚炎鹤见时间差不多了,拿过衣服穿上,随即像招呼女儿似的招呼顾伊,“乖,过来吧衣服穿上。”
顾伊想要自己穿,被楚炎鹤强硬的驳回诉求。
他挑了一件自认为很衬顾伊肤色的黑色文胸给她穿上,拿着那两条带着揪啊揪,就是不给她把锁扣给扣上。
“楚炎鹤你在干什么?”顾伊喝道。
“我在研究这衣服怎么扣。”二少脸不红心不臊的回答,眼睛却盯着红果果。
“那你的手往哪儿放呢?”顾伊一把把狼爪给拽出来,撒谎怎么跟吃饭似的。
“哦,原来扣儿是在后面的啊,我以为在前面呢。”楚炎鹤一脸淡定,一本正经的给顾伊穿好衣服。
顾伊实在受不了这头色狼,把剩下的衣服夺过来,自己迅速的穿上,那速度,都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了。
楚炎鹤一脸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那样子,一看就是欲求不满。
两个人手挽着手下去,丽姐已经准备好早餐了,看到他们俩下楼,忙招呼着过来吃饭。
妹妹阿芳听到丽姐的招呼,本来要出门的脚步不动声色的转了个圈,在顾伊和楚炎鹤走到餐桌前的时候,她也正好走到桌前,“楚先生,楚夫人早。”
“早,吃过饭了吗?”顾伊随口一问。
“还没呢。”阿芳自来熟的坐在楚炎鹤对面,“本来是要找工作的路上买点吃的。”
顾伊见人家都坐下了,不好意思不客气一下,再说,一顿饭而已,也值不了几个钱。
“那你就在这里和我们一起……”
顾伊还没说完,楚炎鹤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她的手,顾伊茫然的看他,只见他拧着眉黑着脸,话也就没在说下去。
除了对顾伊,楚炎鹤本来就不是个热情的人,更何况还是跟一个陌生人在一个餐桌上吃饭,他更是不乐意。
连保姆丽姐,他不都不允许和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个来路不明的妹妹更是不行。
而且,相比于丽姐的老实憨厚,这个妹妹真是一肚子心眼儿,光看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就知道她时时刻刻在算计着什么。
可是,楚炎鹤没想到的是,阿芳还真就不是一般人。
顾伊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是,意思,听到的人都明白,所以,人家趁机接下了,“那怎么好意思啊,都说了不麻烦你们,不在你们家吃饭了,既然夫人好意,那我就不客气了,省的生分。”
即使厚脸皮如楚二少,也没这么厚脸皮过。
还能说什么?吃呗,不就一顿饭吗。
阿芳吃这顿饭是有目的的,昨天不是让丽姐给她向楚炎鹤求个工作吗,可是丽姐死活不答应,她只能自己来了。
本来想装模作样的找几天工作,弄得可怜兮兮的再来找楚炎鹤,没想到,今天正好碰上,有机会不抓住,那是傻子。
因为有第三个人在场,吃饭的时候,楚炎鹤和顾伊都不多话,丽姐出来的看到和主人坐在一起的妹妹,瞪了她一眼,阿芳就当没看见。
楚炎鹤给顾伊抹好了花生酱,卷好,送到她嘴边,顾伊窘了一下,凑上去咬了一口,接过来自己拿着吃。
阿芳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眼珠儿乱转的看着对面坐着的楚炎鹤和顾伊之间的互动,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扫一眼这装潢奢华的别墅。
“那个……楚先生……”阿芳试探着开口。
楚炎鹤依旧漫不经心的吃着,好像没听见。
“楚先生……我想……我想能不能在你那儿找份儿活干?你放心,我很能吃苦的,干什么都行,我们乡下人来城里,人家都看不起我们,找活也不愿意要,您就行行好,帮帮忙,好不好?”一旦开口,就没有那么艰难了,更何况,阿芳本来就不是个矜持的人,她甚至不知道脸面为何物。
楚炎鹤的手顿了顿,抬起眼皮睨了阿芳一眼,半晌,才说话,“你会干什么?我公司不养无用之人。”
“我什么都会干,我能吃苦,真的。”阿芳见楚炎鹤接话,知道有门路,心里一阵雀跃。
“什么都会干?那哪敢让您屈居于我那小公司啊。”楚炎鹤脸上带着谦虚的笑,那样子,真是诚惶诚恐。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我学的很快,我做过很多工作,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我……”阿芳哪知道楚炎鹤接话是揶揄她的,她一急,说话都有点颠三倒四。
“这位女士,我开的是公司,不是学校,好了,丽姐,出来收拾东西,我和伊伊去上班。”楚炎鹤给顾伊擦了擦嘴,见阿芳还坐在那里,对出来的丽姐说道:“把那套餐具扔了,嗯……椅子也扔了吧。”
“炎鹤……”这样太伤人了吧,人家只不过是想求个工作。
“走吧伊伊,上班要迟到了。”这个女人要是和丽姐一样朴实,他倒是不介意帮一帮,一句话的事儿,但是,他就是看不惯这女人算计的样子,算计谁呢?他纵横商场也有几年,跟他耍心计?
丽姐瞪了阿芳一眼,收拾了桌子,听话的把餐具扔进垃圾桶里,“你给我老实点,别耍心眼子,你想干什么?你去人家那大公司里,你能做什么?安安分分的找个活干着,别给我往外里想。”
“哼,大公司怎么了?大公司我就不能去了?”阿芳显然不以为然,“安分?安分就像你这样给人家当保姆?你这一辈子就是当保姆的命,手里有机会都不知道怎么使,活该生个劳碌命!”
说完,擦了擦嘴,从包里拿出唇彩照着镜子描了起来,描好了,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不满意,“哎姐,那个顾伊的化妆品都放在哪儿?”
丽姐摘了手套扔在桌子上,戳着阿芳脑门,“你想干什么?你不好好工作还想当小偷怎么着?你少给我动那些花花心思,人家夫妻俩住二楼,先生说了,不许我们上去!我警告你,别胡乱动!”
“哎呀,我就是随便问问,瞧你急的,跟动了你的东西似的。”阿芳推开丽姐的手,对着镜子照了照,“我去找工作了,中午别等我吃饭了。”
说完,扭着腰走了。
丽姐深深的叹了口气,她当初就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妹妹,更不应该动了来找楚炎鹤的念头。
算了,好好看着点,阿芳心肠本也不坏,就是穷怕了。
楚炎鹤和顾伊倒了公司,各自去了自己的办公室,顾伊有很长时间没来上班了,幸亏有助理帮着,其实现在完全是助理在工作,顾伊挂着名儿而已。
潇潇现在也发展的不错,因为杨蔚微的心思全扑在屈铭枫心上,在事业上也没那么用功了,甚至推了好几个大导演的邀约,理由,自然是为了生孩子。
顾伊拿起桌上的报纸随手翻了翻,竟然有有关杨蔚微的报道。
报纸照片上,杨蔚微带了硕大的口罩挡住大半个脸,在夜色中匆匆从医院出来。下方还附了一张不是很清楚的小幅照片,虽然模样不清楚,但是嘴角的伤却是很清楚,显然是经过处理的。
报纸上做了各种猜测,什么跟丈夫吵架,遭丈夫毒打,被婆婆赶出门;偷家里东西被婆婆发现……林林总总,都可以写一部家庭宅斗小说了。
顾伊无聊的放下报纸,难道是因为屈铭枫和金朵的事儿,杨蔚微和屈家闹翻了?不可能啊,屈铭枫不是个挥下狠手打人的人,而且,看那脸上的伤……
顾伊办公室的门被一股大力推开,顾伊还没看行来人是谁,就被人抱住。
唐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顾伊哭得稀里哗啦,不时的吸着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这感冒比昨天更严重了。
“果果?你真是怎么了?梁向欺负你了?”顾伊错愕的看着哭得如此伤心的人儿。
梁向站在门口一个劲儿的摆手,“夫人您可别冤枉我,人送到你这里了,我去工作了。”
唐果不回话,只是一个劲儿哭,那样子,简直是肝肠寸断,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哭得顾伊跟着心颤儿。
“到底怎么了?”顾伊给她倒了一杯水,拍着后背给她顺着气让她喝下去。
“顾……顾姐姐,我要回去,我要回家!”唐果拿起纸巾擤鼻涕,本来就红的眼睛红亮亮的,比兔子的眼睛还要红。
“怎么了,在这里不好吗?想家了?”顾伊抽了几张纸给她擦眼泪。
“人家都有孩子了,我还在这里干什么?等着被人看笑话吗?”这一问,简直是扎到了唐果的心,脑中闪过昨晚看到的情景,他楚绍什么时候这么对她过?还扶着,抱着,那么小心翼翼。那种呵护,她认识了楚绍二十年都没在他身上见过。
“可是我怎么有脸回家啊,我跟我爸说,我一定会给他带回去一个让他满意的女婿,结果现在……现在……哇……”越说越伤心,她在楚绍身上花费的心思,她不顾他的冷脸跟在他屁股后面,她为了给他治病天天往医院里跑……这些,那个女孩儿都做过吗?没有!
那个女孩儿只会坐享其成。
要说是那个女孩儿治好楚绍的病,唐果怎么也不相信。
之前,她利用楚老爷子的威信,每天逼着楚绍跟着自己进行治疗,已经小有成效了,起码,在楚绍有准备的情况下,唐果牵他的手,摸他的脸,甚至是拥抱,楚绍都可以接受。就是楚绍一点点的接受,才给了她继续下去的勇气。
可是,胜利在望了,楚绍竟然爱上了别人,还说病是那个女孩儿治好的。
他把她唐果当成什么?真当成苦涩了,就吃一颗的糖吗?
“什么有孩子了?果果你慢慢说,你……”顾伊惊愕的闭上嘴,难道是楚绍?
这两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闹得很凶,她和楚炎鹤最近也忙,没有顾上。怎么一个没注意,楚绍连孩子都给弄出来了?
“果果,也许是误会呢,别瞎想吓自己。”顾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唐果,她知道唐果对楚绍的爱不比自己对楚炎鹤的爱少,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对于唐果,什么安慰都是无力的。
“误会?我倒希望是误会呢,我亲眼看着他扶着那女孩儿从妇产科里出来,你说是不是误会?”唐果扁了扁小嘴儿,最好是去堕胎的,哼,除了她,谁都不能和她的绍哥哥有孩子。
“这……”在安慰人方面,顾伊真的不擅长,因为对唐果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那都是屁话,因为唐果眼里、心里,只有楚绍。她只是攥着唐果的手,想通过这样给她力量。
“好了好了,我哭出来也好多了,不过,顾姐姐,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我把杨蔚微那个女人给打了一通,你都没看到,她被我打得可惨了。”一说起这个,唐果就活了起来,好像自己是惩恶扬善的大英雄似的。
“这是你打的?”顾伊拿起桌子上的报纸,她郑重的对唐果说:“果果,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出气,但是我不希望你掺和进我的事来。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你知道吗?”
唐果毕竟是个孩子,顾伊不想她因为自己而树立敌人,如果昨天晚上被打成这样的是唐果,她该多伤心?
“我就是看不惯她嘛,哎呀,你们一个个的真烦,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找大叔。”唐果从沙发上蹦起来,没给顾伊继续“训导”下去的机会,一溜烟儿跑了。
其后,顾伊找楚炎鹤,让他问一下楚绍的近况,可这楚绍就像是失踪了一样,手机处于关机状态,谁都联系不上他。楚老爷子气得把家里摔了个精光。
这几天日子过得很平静,尤其是经历了s市的那场类似战斗似的谈判,顾伊很享受现在安逸的生活,唯一苦恼的就是身边有一头喂不饱的色狼。
因为楚炎鹤在忙着度蜜月的安排,所以,中午连出去吃饭的时间都没有,顾伊只能在酒店里订了送到楚炎鹤的办公室。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顾伊提着午餐推门进去,楚炎鹤没在,听说今天上午有个会议,现在应该还没开完。
顾伊把饭菜放在桌上,坐在楚炎鹤的椅子上随手翻着桌上的杂志,等了一会儿,她感觉有些渴,就拿了楚炎鹤的杯子倒了一杯水喝。
顾伊翻看着旅游攻略,上面密密麻麻的做了笔记,看着楚炎鹤的标注,顾伊笑出声来,要不要这样,连睡几个小时的觉,留出几个小时进行造人大计都写出来了。
一手翻着杂志,一手端起水杯喝水,嘴巴刚凑上去,鼻间闻到一股陌生的气味儿,凭顾伊敏感的职业修养,她辨别出,这是化妆品的味道。
顾伊低头,在转着被子看了一圈儿,只见杯沿儿上,清晰的印着一个口红印儿,而顾伊可以确定,这个印子不是自己的。因为她不喜欢涂唇彩。
把被子放在桌子上,顾伊打量着那个口红印儿,嗯,唇形不错,只不过保养的不是很好,通过印记可以看到清晰的唇纹。
而且……顾伊抹了一下隐在杯子上的口红,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品质还好,不算高级,是一般小明星,小白领用的起品牌。
顾伊眯起水眸,在楚炎鹤办公室里看了一圈,最后,不动声色的坐回椅子上,继续翻看手里的杂志。
十二点十四,楚炎鹤推门进来,一进门就嚷嚷着饿死了,凑在顾伊嘴上啃了好几口,“媳妇儿是不是饿坏了?来,咬老公两口。”
“赶紧洗手吃饭。”顾伊推开他,把饭菜拿出来摆开。
“先喝口水。”顾伊把早就凉好的水递过去,楚炎鹤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才发现不对劲,“怎么换杯子了?”
“哦,那个被我不小心打碎了。”顾伊面色平静的说道。
楚炎鹤也没放在心上,和自己的娇媳妇儿吃着午餐,还把自己在旅游攻略上做的笔记给顾伊看,“伊伊,我们去金多玛吧,我这几天把手头的工作完结一下,咱们就专心的去度蜜月,顺便弄个宝宝出来。嗯……怎么着也得一两个月,要是那里玩腻了,咱们再去别的地方。”
楚二少打得算盘很好,两个月,他是不会让顾伊下床的。
他要日日笙箫夜夜歌,反正他有生宝宝做挡箭牌,不怕顾伊不配合。
“好,你安排就行,订好了日子跟我说,我收拾行李。”只要是跟楚炎鹤在一起,去哪儿顾伊都没有异议。当然,前提是她不知道楚二少心里的歪歪算盘。
楚炎鹤又腻了一会儿顾伊才放她走,因为今天他要工作到很晚,就让顾伊先回家了。
顾伊开着车子在市区转了一圈,因为楚炎鹤最近忙于工作,她准备亲自给他做一顿大餐。
回去的路上,顾伊开的悠闲,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好像后面有人跟着似的,有了上一次被跟踪的经历,顾伊变得格外敏感。
她把车往车流多的地方开,眼睛瞟着后视镜,却没有发现跟踪的车辆。但是,心里的感觉告诉她,有人跟踪她。
顾伊按照原来的车速前行,没有加快车速打草惊蛇。
前方正好遇上红灯,顾伊挨着前面的车停下,趁着等红灯的空儿,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却没有发现异常。
真的是她太过敏感了?
顾伊忍住打开车窗向后看的冲动,红灯过去,随着车流发动车子。
这次,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没有了,顾伊在一家甜点店停车,佯装进去买西点,在店里观察了一会儿,确认确实没有人跟着她。
经过这么一闹,顾伊也没了做饭的心情,回到家,把东西塞进冰箱里,嘱咐了丽姐几句,就回房了。
手机响了起来,是irvine的。
因为回到a市后,两个人就没有联系过,irvine例行礼节性的问候,问她有没有时间出来聚聚。
顾伊回绝了,说自己近期要和楚炎鹤去度蜜月,正在积攒能量。
irvine放下电话,一回头,吓了一跳,宗叔正不声不响的站在他身后。
“义父,您有吩咐?”
“给ariel打电话?”宗叔踱着步子走到皮椅上坐下,把手上的皮手套摘下来,那条狰狞的疤痕在亮眼的灯光下格外恐怖,因为常年带着黑皮手套的缘故,这只手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更是凸显的伤疤骇人。
“啊,是,回来后没联系,就打了聊聊。”irvine不太喜欢给宗叔谈有关顾伊的话题,因为宗叔语气里的探究让他很不舒服。
“她这次任务完成的很成功,可以晋升职位。”宗叔饮了一口茶,缓缓开口。
“义父,其实这次ariel做的不是很好,她还有很多需要学习,这么快给她晋升,我怕她担任不了。”晋升,就意味着有更多需要参与的任务,而且更机密,这对一心想要过普通生活的顾伊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是吗?”宗叔鹰隼般的眸子挡在墨黑的镜片后,让人猜不透,“那看来她还需要多加锻炼。”
“义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irvine,ariel有没有跟你谈起有关她家庭的事?”宗叔在中国停留了近半个月的时间,他想要的,却没有查到。
顾念情!顾念情!这个让他恨到骨子里的女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有,我只见过她的丈夫楚炎鹤,义父,这人您也见过。”irvine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他却不敢把急切表现在脸上。
从宗叔把顾伊救回来那天起,irvine就感觉出宗叔对顾伊的不一样,甚至宗叔看顾伊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复杂。
恨,又不全是,irvine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如果他被人那么看着,他只会觉得毛骨悚然。
直觉上,他认为,宗叔是认识顾伊的,在见到顾伊之前就认识。
或者说,他认识的人是顾伊的至亲之人。
“是,我见过,要是能拉近我们这一方,会是个不错的帮手。”宗叔掏出雪茄,irvine给他点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我是说除了楚炎鹤之外的人,比如,她娘家的人。”
再比如,顾伊的母亲,顾念情。
顾念情,顾伊,沈仁贤还真是把顾念情捧在手心里,连女儿的姓氏都随母姓。
看来,他还是小看了沈仁贤的能耐,他给了他们二十多年的平静生活,本以为,凭自己的只手遮天,可以想收回来,就收回来,没想到,二十多年后,他沈仁贤竟然把顾念情藏了起来。
他就不信,凭借他的势力,他会找不到一个大活人,除非她死了!
但是,宗叔坚信,狠心恶毒的人都不会那么容易死,中国有句话怎么说的?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像顾念情那么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么可能那么快死,就是死,天堂也不会收的。
宗叔摩挲着自己手上的疤痕,这一道疤,不仅仅留在了手上,还留在了心上,永远都不能愈合。
“没有,义父你怎么对ariel的家人这么感兴趣?”irvine试探着问,他觉得,义父这次来中国并不是为了什么生意,而是另有目的,不然怎么会一下飞机就去了顾伊的婚礼,而且,宗叔竟然和顾伊的父亲认识。
“没什么,就是好奇,她四年前怎么会被人扔在贫民窟的臭水沟里。”宗叔觉察到自己的追问泄露了情绪,瞬间收敛起外漏的气息,找了个借口转移了话题。
irvine没有追问下去,但是宗叔的话却在他心上提了个醒。顾伊从来没说过,他虽然知道,也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经宗叔一提,irvine好奇了。
根据他和顾伊的接触,顾伊身边的人都很简单普通人,起码不会跟黑道儿扯上关系,可是当年见到被丢弃在水沟里的顾伊时,那惨无人道的手法,连他这个黑道分子都觉得十分残忍。
肋骨断了三根,脑袋上有一个窟窿,手指被生生踩断了了两根,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肤。
但是,顾伊在那四年里对于被害的事只字不提,只是强烈要求回国,所以他只当是顾伊的*,没有追问过。
就是不知道楚炎鹤知不知道顾伊的这个情况,irvine认为,作为一个男人,他有职责保护自己的女人,不管是之前还是以后。
楚炎鹤应该帮顾伊把真凶查出来,如果楚炎鹤太无能,他不介意在顾伊面前彰显一下自己的本领。
这个话题算是这么过去了,宗叔在中国待得这段日子,过的并不舒心,不是事业上的事,而是身心,因为顾念情,他对中国有着莫名的抵触心理。
他有多恨顾念情,就有多讨厌这个国度。
因为,他们曾经规划的幸福蓝图里,就有中国,甚至,宗叔为了顾念情,曾经想过放弃自己的事业,来中国定居,和她过普通人的柴米油盐的生活。
“好了,没事你去休息吧,和周家的生意盯着点儿,这趟做完了,就回国。”宗叔把手里的雪茄抿灭,站起来拍了拍irvine的肩膀。
irvine看着宗叔离开的背影,那个健壮的背影里隐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irvine从来没有想过去探究,但是,今天的谈话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irvine把一直亮着的手机关机,回房间睡觉。
顾伊握着手机有些发烫,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宗叔和irvine的谈话,她都听到了,却理不出头绪。
她不知道宗叔问的人是谁,她的娘家人,那便是沈仁贤家。宗叔要找的人是谁?
若是常人,这种情况下,irvine便把话套出来了,但是,因为从小对宗叔的敬畏和宗叔的警惕,让irvine的这次试探很失败。
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而宗叔开口要提拔顾伊,这显然是她避之不及的。即使一无所知,顾伊还是能感觉出来,宗叔想把她染黑,想把她和组织绑在一起。
顾伊本来是一只可以高飞的鸟儿,但是,遇见宗叔以后,他利用自己的手段,生生把顾伊改造成了一只风筝,而掌控风筝的线就攥在宗叔手里。
无论顾伊走的多远,飞得多高,只要宗叔把她参与走私的犯罪证据拿出来,顾伊就得乖乖回到他身边。这便是宗叔握在手里的那条线,一条攸关顾伊生死的线。
顾伊把手机关掉,摸了摸因为听电话而发烫的耳朵,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出来的时候,见阿芳正在她房间里左看右瞧的。
“啊,夫人,我姐让我问问你,你今天买回来的菜要做吗?”阿芳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我看着好看就不由的拿起来看看。”
顾伊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项链,视线停了会儿,没说什么。
她不喜欢戴首饰,楚炎鹤也不像其他男人那样动不动就给女人买首饰,所以,家里首饰并不多。但是,顾伊所有的,每一件都是限量版珍品。
顾伊也没招呼阿芳,拿了润肤乳拍在脸上,看着镜子里的阿芳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才淡淡开口,“嗯,让丽姐看着做了吧,最近炎鹤工作很累,让丽姐做饭时注意营养搭配。”
“知道了,夫人对先生真好,先生娶了夫人真是好福气。”阿芳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顾伊桌子上的首饰盒、化妆品。
顾伊梳了下头发,见阿芳还在,随意问了句,“找到工作了吗?”
毕竟楚炎鹤那么冷漠的回绝了,她客套的关心一下,也算是缓和一下关系。
“还没有呢,大城市里找工作都要学历,我没读过几年书,不太好找。”说起这个,阿芳有些尴尬,“其实我也不要求好,管吃管住就行,老住在你们这里,也给你们添麻烦。”
“慢慢找,城市大,机会也多,总会找到的。”顾伊收拾了一下,看了看时间,楚炎鹤也该回来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阿芳一下子又开朗起来,就算找到工作她也不会说找到啊,住在这里多舒服,难道让她放着好好地豪宅不住,去住耗子满地爬的员工宿舍?傻子才去。
顾伊正要门,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楚炎鹤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你上来干什么?谁允许你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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