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各路豪杰齐聚,破珍珑棋局在即
木婉清低声问道:“浩天哥,为什么这棋局叫珍珑呢?”
陈浩天微笑道:“珍珑即是围棋的难题。那是一个人故意摆出来难人的,并不是两人对弈出来的阵势,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极难推算。寻常“珍珑”少则十余子,多者也不过四五十子,但这一个却有二百余子,一盘棋已下得接近完局。
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木婉清、王语嫣这些不懂围棋之人看这棋局并无什么感觉,
而朱丹臣等人仔细看时,只觉头晕脑胀。
段誉从小就钻研围棋,有着很高的水平,而且他并无什么权势财富的爱好,心中坦然无比,但此刻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苏星河深深的叹息道:“这位段公子固然英俊潇洒,所下的十余着,也已极尽精妙,在下本来寄以极大期望,岂不知棋差一着,最后数子终于还是输了。”
段誉脸有惭色,道:“在下资质愚鲁,有负老丈雅爱,极是惭愧……”
包不同手摇折扇,悠然笑道:“非也,非也,这位段公子未必英俊,潇洒更是大大不见得,何况人品英俊潇洒,跟下棋有什么干系,欠通啊欠通!”
苏星河道:“这中间大有干系,大有干系。”
包不同道:“你老先生也不见得如何英俊潇洒啊。你定说我包不同比你老先生更加的丑陋古怪……”
苏星河向他凝视片刻,微微一笑,并不回答,显然他已经给出了答案:“包三,你是杠精,你赢了。”
接下来,丁春秋上场下棋,他飘飘然有神仙之概,但十几步之后,不由得挠头抓耳,双目遍布血丝。
丁春秋忽然大喝道:“这是哪个蠢货摆出来的棋局?根本就是消遣人的,我要将它砸得稀巴烂!”
紧接着,丁春秋奋力一掌拍下去,苏星河连忙抵挡,几招之后,苏星河就被拍飞,大口吐血。
陈浩天沉声道:“真是喜欢惹是生非,滚一边儿凉快去。”
但见黑光一闪,丁春秋就被一柄漆黑的飞刀给轰飞出去,飞刀插在他的肩膀上,将之钉在山壁上。
星宿派弟子们大多还在吹着海螺,唱着星宿老仙,法力无边的口号。
“咳咳,那个,孩儿们,莫要唱高调了,快来救下我。”丁春秋非常尴尬,老脸通红,连忙用羽扇遮住脸,不断咳嗽道。
苏星河彻底震撼了,他是很清楚自己这个师弟是多么厉害,没想到一招就被击溃,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陈浩天了。
鸠摩智飘然飞跃而来,他却不去下棋,一番寒暄之后,盯着陈浩天道:“不讲武德的年轻人,想不到今天又见面了。”
“是啊,鸠摩国师别来无恙,幸会。”陈浩天悠然一笑,伸手一挥,就用内力把摩羯飞刀摄取回来,娴熟的抖落刀身的血迹,将刀插在裤腰带上。
鸠摩智的眼皮跳了两下,他曾经被这样三柄飞刀突袭,现在想起还痛。
“你这人无所不用其极,扔出去的飞刀,居然还要回收利用,我也是服了。今天,我们在此决战如何?”鸠摩智沉声道。
陈浩天道:“鸠摩国师武功独步武林,天下能跟你打平手的,没有几个人。不过,今天是人家苏星河老先生召集的棋会,岂能喧宾夺主?不如等两天,我俩好好的约一战。”
鸠摩智凝视着陈浩天,见他充满了自信,料想陈浩天武功进步很大,
心里愈发的期待这一战。
潇洒的姑苏慕容复已经上场下棋,十几步之后,他越下越慢,但他绝不肯认输,仍然每隔一盏茶的时间,艰难的下一步。
到得后来,慕容复满脸都是冷汗,双手发抖。
鸠摩智冷笑道:“姑苏南慕容,只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公子哥罢了。”
慕容复怒道:“你这么瞎捣乱!那么你来解解看。”
鸠摩智笑道:“这个棋局,原本世人无人能解,乃是用来作弄人的。小僧有自知之明,不想多耗心血于无益之事。慕容公子,你倒腾了半天,却连边角上的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中原么?”
慕容复心头一震,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反来覆去只是想着他那两句话:“你连边角上的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中原么?”眼前渐渐模糊,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千军万马,东一团人马,西一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你,互相纠缠不清的厮杀。
慕容复眼睁睁见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马被黑旗黑甲的敌人围住了,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心中越来越是焦急:“我慕容氏天命已尽,一切枉费心机。我一生尽心竭力,终究化作一场梦!时也命也,夫复何言?”
他突然间大叫一声,拔剑便往颈中刎去。
陈浩天直接使出参合指,崩飞了慕容复手中的护国剑。慕容复虽然有许多不讨喜之处,但他毕竟是陈浩天麾下的大将,是一个可造之材。
慕容复有些恍惚,见陈浩天救了他,拱手拜谢不已。
然后,少林玄难大师上场,一阵子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叹息着退回来。
“哈哈哈,当今武林,一群庸人而已。”一个人疾飞而来,他双腿残疾,手拄着一双铁拐,披头散发,满脸都是狰狞的刀疤。
紧随而来的是叶二娘和岳老三。
显然,此人就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了。
岳老三怒道:“老大,就是这小子,那天在杏子林外,强势杀害了我们的四弟云中鹤,以及一品堂统领郝连铁树。”
“嗯,很好,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四轻功那么高,却也被你杀,而郝连铁树有九翼道人的铁盾贴身保护,也被杀了。你了不得。”段延庆凝视着陈浩天,目光阴狠凶恶。
“待得棋会之后,我们动手不迟。只是我已经跟鸠摩国师约了一战,老段你得排到后边去了。”陈浩天漫不经心的笑道。
“很好,很好。年轻人有胆魄,你是这十几年来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
段延庆来到棋盘边,沉吟道:“围棋一道,不但需要天赋,还需要钻研。想当年,我醉心此道,呕心沥血。今天我且破了这珍珑棋局,在来慢慢收拾你这个狂傲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