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我宝!”
“妈,在洗漱呢!”
余亩亩吐掉满嘴牙膏,她皮肤白皙,秀鼻挺拔,一双精灵般的眼眸,漆黑晶亮,像幽静的一潭湖水,能映出各色山峦,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唇边的梨涡荡漾开来,她颇为满意的扒拉了下头发,却发现了某个细节,一股凉气从后脊梁骨嗖嗖的往上窜,窒息般的沉默持续了整整十秒钟,陡然如遭雷劈。
“妈!妈妈——”
余亩亩精神瞬间恍惚,声线都有点劈叉了,她呼啦一下拉开卧室门。
怔住了!!
目下是一条延伸至客厅的过道,目测大约3米长,采光还挺好,然两间卧室从对门成了直角,余亩亩按住眼睛揉了揉,睁开依然是过道。
啥??
她不是在自己家里?!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肖雅被她的震天惊呼吓得火急火燎的冲过来,手里的锅铲不停挥舞着:“咋了?咋了?碰到小强了?”
眼底闪着悲痛仓惶的余亩亩一见到救星,心理防线轰然崩塌,嘴一瘪:“妈,妈妈,我的头发被人剪了!”
杀千刀的,活腻歪了的,自寻绝路的!
闻言,肖雅当即一怔,抬手就抱着女儿脑袋左看右看:“哎哟喂,妈的小可怜,哪儿被剪了?谁剪的?!”
余亩亩的耳朵被锅铲手柄硌得生疼,挣脱出妈妈的手心,泪眼婆娑:“我也不知道啊,醒来就这样了……”
肖雅狐疑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安慰似的揉了揉她乱蓬蓬的短发:“多大了还哭唧唧?!没事哈!剪了就剪了,看不出来啦,出来吃早饭了,还上班呢!”
瞧着妈妈离开的背影,余亩亩抽着鼻头,迷惘的顺着耳边的短发往下扒拉,扒了个空,这样都看不出来吗?
她原地懵了会儿,抬脚就疲沓疲沓的追着妈妈:“哎!妈!妈妈!你先别忙着走啊,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你戴上眼镜再看看,还有,这是谁家啊?我们怎么在这儿……”
客厅的空气中氤氲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檀香,这个味道陪伴着她的成长,房间视野开阔,连着露台,几件必须的家具都以灰白为基调,将空间完美分割,电器也一应俱全,陌生而熟悉。
宽大的露台上晾着尚未风干的衣服,随着徐徐清风摇曳起舞。
余亩亩搜罗了一圈,她和妈妈的生活气息处处可见。她顶着麻酥酥的脑门盯着摆放在五斗柜上的一个陈旧相框出神,黑乎乎瘦不拉几的奶娃亩半眯着眼睛悠闲的躺在妈妈怀里。
登时觉得脑袋里就像被哪个捣蛋鬼扔进很多颗摔炮似的,嘭嘭嘭的炸个不停,她急赤白脸的去扯正忙着倒牛奶的肖雅:“妈,这……房子……照片……”,吭哧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肖雅被她胡乱的一扯,倒出的牛奶飞溅而出,余亩亩啊了一声,条件反射的徒手就去捞。
“哎哟喂,死孩子,一惊一乍的干啥?!”肖雅温怒的拍开她的手:“浪费哟!这还是小林昨天才送过来的。”
哪个小玲?余亩亩的思维顿了顿,哎呀,小玲不重要!“妈,妈……客厅…..哎,我们怎么在这儿?”
“……对啊,我们怎么在这儿?妈妈也不知道啊,醒来就成这样了!”肖雅学着女儿的语气,没好气的把她的手搪开,塞给她一盘面包:“没个正形,出去,我要煎鸡蛋了,油烟大。”
余亩亩被妈妈轰出了厨房,身后推拉门一关,灶上就响起小爆油的声音。
她环视四周,粉色的嘴唇不死心的嘀嘀姑姑,难不成出幻觉了?心头一紧,遐想旋即飞出银河系——
余亩亩把自己当女主角穿梭于读过的灵异小说里,细细碎碎,神经兮兮,脖子后面都起了凉飕飕的冷风:“余亩亩,你已经不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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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羿呢?能麻烦穿越到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