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忽然反应过来:“他若是想一举灭了两军,应该带着大批人马,这样趁机攻城,梁卫两国边境就沦陷了。
但是他只带了两万人马,这些人马,即使只有卫军,他也不一定可以获胜”
沈立新点点头:“所以…徐相也只是一个引子”
夏桑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所以…北疆的大军,应该在…”
沈立新指着地图梁国和北疆接壤的地方:“在这里”
新笔趣阁夏桑心下一凉:“所以,徐元安等的是…陛下的诏书?”
话音刚落,外面一阵马蹄声,一人翻身而下,手里举着圣旨:“沈立新听旨”
夏桑心下一沉,竟然来的这么快,看来皇上一早就知道北疆的动作了。
沈立新跪在地上领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北疆犯我大梁边境,特派沈立新带精兵北上,守我大梁边境安宁。
即刻启程”
“臣领旨”
沈立新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夏桑的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徐相只是引子,而边境是北疆的大军,沈立新的军队刚刚经历一场恶战,此时再北上,一去几千里,到了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更何况还有一场恶战等着他。
皇上这是让他去送死。
夏桑眼底全是愤恨,沈立新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他坐在一旁,轻轻抿了一口茶:“不必担忧。
我不会输”
“你又不是神!
大家叫你战神,可是你也是人啊!
他怎么能如此对你”
沈立新只是微微一笑:“我们的陛下,本来以为人老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没想的还是算的一手好算盘,也是,能在皇宫那个地方,在七个皇子中,爬上皇位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池中之物呢?”
沈立新淡淡开口:“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一个人,徐相也好,我也好,我父亲也好,不过都是他守着他的位置的一枚棋子而已。
需要生则生,不需要则死。
徐相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狡兔死,走狗烹,他大势已去,皇上也必然不会留我太久”
夏桑满腔愤怒:“可你又做错过什么呢?”
沈立新一笑:“柳姨娘当初费尽心机要置你于死地,你又做错过什么呢?”
夏桑愣在了那里。
沈立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有些人,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可是…”
他看着夏桑的眼睛:“你可还记得以前你在沈府的时候问过我,为何皇上昏庸,而我还要留在大梁”
夏桑点了点头:“我记得,我如今也想问,你为何不跟我一起反了。
我们一起攻了大梁,杀皇帝…”
沈立新宠溺地看着她肆无忌惮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他不能死。
我沈家满门,都带着反贼的罪名,我不能让我的父亲和兄长,戎马一生,却在墓前落得个反贼的罪名”
沈立新顿了顿,眼神里全是坚定:“我要替父亲守着大梁的百姓,正如你历尽千帆守着大卫的百姓一样”
“我随你一起去”
夏桑开口。
“你需要留在这里”
沈立新看着她:“徐相必须抓住,当年父亲蒙冤的证据都已经被徐相毁尽,如今要想替父亲平反,证据只有徐相一人。
我要让他,亲口承认他的罪责,让皇上,在万人之上,还我沈家一个公道。
而我…只相信你”
夏桑眼里闪烁着晶莹,良久:“我必将用最快的速度抓住徐相,然后去北疆支援你”
她顿了顿,抓住他的手:“你一定要坚持住”
沈立新注视着她,眼底温柔,原来有一人如此坚定地向着自己,是这样幸福的感觉。
沈立新站在那里:“一切终将会过去的,夏桑”
夏桑眼里泛着光,过去当然会过去,可是我心疼你啊。
她知道,他必须要去,可是抛开所有的理智,她又觉得,让他一人前去所有危险的地方,她都饮食难安。
沈立新翻身上马,身后的夏桑叫住他:“沈立新”
夏桑眼里全是泪水,心中道不尽的酸楚干涩,看着他的背影,她终于明白,这人她拦不住。
她终将放任他完成他存于世的使命,正如他一直支持帮助她,在所有人都认为女子应当终生于内室的时候,他给她的却是一把匕首。
原来,这么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会含着泪笑着,看着他离开。
他缓缓回头,夏桑眼里全是不舍:“你到边境后,只守不攻,等着我,等我活捉了徐相,我去接你”
沈立新点点头,策马离开了她的视野。
刚刚出城,沈立新停马,看着门都:“你去,去夏桑身边”
“这是为何?”
门都幽怨地看着他:“此去危险重重,我要随公子一起前去”
这是第一次,门都对沈立新的命令说了不字。
“我以前一直一人来一人走,没有什么不舍得的。
可是我刚刚看见她眼底强忍的泪水…”
沈立新面前的城门:“我第一次觉得,就这样翻身下马吧,就留在她身边吧,什么家国,什么仇恨,就都随它去吧”
“可是门都…”
沈立新看着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不能,不是吗?”
门都嘴唇哆嗦,这一路公子走的有多艰辛,他是最清楚的。
“所以…活捉徐相什么的都是假的,公子只是不想让小姐随你赴险是吗?”
沈立新缓缓开口:“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历来的君王都是懂得。
北疆的边境挨着梁卫两国,今日我若不接下这圣旨,夏桑就要接下卫国的圣旨了”
沈立新轻笑一声:“这三皇子还算守承”
沈立新从怀中掏出另一份圣旨:“把它烧了吧”
门都缓缓打开那份圣旨,上面几个赫然大字:“夏猛带兵赴边疆,抗击北疆”
原来先到的是卫国的圣旨。
门都恍然醒悟。
沈立新看了一眼门都:“去吧,你守着她,我还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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