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三章 组阁
「内阁?这是什么机构?」听到曹林提起内阁,孙永顿时有些意外,「看样子,皇上要对大宋王朝的顶层官制进行改革了,而且这种改革远远不是现在的这种小打小闹。」
「丞相将会不复存在,你觉得这个事情,会不会引起大臣们的反对呢?」曹林虽然离开了大宋朝廷,但是却依旧关心着眼前的局势,「丞相制度绵延了数千年的时间,如果在大宋王朝这一代被终止的话,不要说那些官吏会觉得不行,从而闹将起来,恐怕市井小儿都会觉得此事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曹林在听到丞相制度即将被废除的时候,当时的脸色并不好看。在他看来,历朝历代都设立丞相一职,这个规矩绵延了上千年乃至几千年之久,是一项比祖制还要久远的制度。如果,现在将这种制度贸然废除的话,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慌乱。更何况,新的机构内阁,谁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样的机构,恐怕到时候也是会有很多人抵触的。
然而,不管汴梁城外的曹林与孙永是如何想的。此时此刻,皇宫御花园内,荀宁带着傅文书一边赏花,一边说着事情。
「傅文书,你也应该猜得到朕叫你过来要干什么了吗?」荀宁望着御花园的花朵,随即轻轻凑上去闻了一遍,「朝中有不少大臣都来推荐你去当左丞相或者右丞相,朕不知道你现在心里会是个什么想法?因而,今日将你叫过来了。」
傅文书紧随着荀宁在御花园中漫步,他此刻听着荀宁的问题,心中不由得一紧。朝中大臣推荐自己做左丞相,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心思是向着自己的。
「百官们看好你,说明你的才能卓著,因而你不必如此担心。」荀宁感受着傅文书的紧张,他不禁莞尔一笑,毕竟大宋镇抚司里的人员可从来没有说过傅文书结党营私之类的话。如果有的话,荀宁早就对傅文书下手了,怎么可能会将其留任到现在?
「皇上,臣……」傅文书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总之一句话,他此刻心里有些发毛,「臣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了。」
「你年轻有为,将来必然会是一代贤臣。」荀宁也不给傅文书弯弯绕绕了,他直接了当的开了口,「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过朕想组内阁一事?」
「此事听别人提起过,由于在下并不关注这些事情,因而还不清楚这个内阁究竟是什么机构?」傅文书终于身子不再颤抖,「请皇上示下!」
「所谓内阁,其实与丞相制度并无太大的区别。」荀宁解释了起来,「朕想选拔一些青年官吏,。如种师道、种师中,再比如说苏墨、杨瀚、徐宏等人进入内阁。六部日常的政务都交给内阁处理,然后内阁集中商议好相关策略后,以蓝色批注写下相关文字,最后送到朕这儿来。朕觉得蓝批方法可行,便会直接改成朱批。从而提高大宋中央机构办事的效率。」
「在下明白了!」傅文书听后松了一口气。从荀宁的话中意思,傅文书知道,所谓的内阁,其实就是将曾经一个人两个人的职权给拆分开来。
如果是一个人做丞相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某些时候,甚至是能够威胁到皇位的传承。
现在,荀宁的所谓内阁,分明就是将丞相的职权分散给众人了。如果丞相一个人拍板作决定,那么现在就是两三个人一致认为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实际上是大家商量着一起来决定某一件事情,最终这件事情还是要由皇帝拍板。
如果说,一个人做决定的话,会出现不可避免的错误,那么数人一起的话,就可以避免这种状况。从本质上来讲,这是弱化了丞相的权力,加强了皇权。
「皇权至上,自古以来,皇权相权之间的争斗是屡禁不止。现在废除丞相制,改内阁制度,想必是最好的了。」傅文书对荀宁的说法进行着点评,在他看来,这就是一次极为重大的变革,「内阁之中不应该只有那么几人,皇上可以设立八个人,让他们共掌大权,如此一来,纰漏出现的就会更少,而且办事效率也会大大提高。」
「如此甚好,朕就开始着手组阁了吧。」荀宁摆了摆手,随即转向面对面正视着傅文书,「傅文书听旨,令你为内阁首辅,即日起统帅内阁成员种师道、苏墨、杨瀚、徐宏、成学,共商国是!」
「微臣领旨谢恩!」傅文书闻言后,便是赶紧跪了下来,「臣定然不会辜负皇上的厚望,将来必定会全心全力,辅佐太子的!」
没错,傅文书已经发现了,荀宁所说的这些名字,很多人都是从太子东宫出来的。换句话说,如今的大宋太子其实早就建立起了自己的一帮班底。
此时此刻,傅文书也能大致猜出,为什么荀宁会罢撤两名丞相了。除了因为要废除丞相制以外,恐怕荀宁还考虑过要为荀瑜腾出一点大臣空间来。
这些人都是曾经的东宫属官,换句话说,就是太子的近臣了,往后太子若是登基的话,这些人必然会拥护的。如此一来,荀宁就能在轻而易举之间在为荀瑜扫除以往一些旧臣的威胁了。
荀宁颁布组阁的圣旨以后,朝廷的各处官吏,便是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内阁的最高长官,是内阁首辅,如此一来,这不就是相当于丞相制度了吗?」
「不,这与丞相制度还有很大的区别,以后六部的各种奏折,都得送到内阁处理。内阁拟定好相关措施,皇上阅览完毕后,就会考虑要不要实行下去。你听听,是内阁出建议,皇上做决定,这等同于是将丞相职权中最大的一块决定权给剥夺了。」
「唉,这相当于是变相的削弱官吏掌握大权的需求了。其实也不然,皇上才是天下的主宰,他想做什么,我们只能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