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他,踏浪而来
陆恩熙如遭雷击,触电般扯开他的手,“放开!我自己来!”
被肖凛那么一吓,她已经毫无感觉,完全不需要使用洗手间了。
肖凛对她的自觉很满意,大手按着陆恩熙的头顶,搓了搓她的头发,脸上挂满了笑容,“害羞了了?不好意思?”
陆恩熙冷着脸,挤不出任何表情,僵硬的瞪了他一眼,“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肖凛环着她的腰肢,镣铐将他们紧紧捆绑在一起,这样的姿势说不出的暧昧,说不出的亲密,“陆恩熙,司薄年有什么好?你当初喜欢他什么?”
他手指绕着她的头发,一缕缕缠在手指上,说话的嘴唇不断往她耳边靠近,热气喷在她的皮肤上,湿热的触感堪比热带雨林喷薄的瘴气,暗黑又危险,令人骨子里反感。
陆恩熙横过去一眼,余光看到依然开着的摄像头,“和你一样,只是看上了司家的钱,嫁给司薄年,我的人生就从此开挂,谁也不敢瞧不起我,在洛城乃至在国内,我可以横着走,见谁不顺眼就踩一脚,享受金钱的快感!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
肖凛轻哼,“陆氏不差钱,陆大小姐也能横着走。”
“陆氏只是个一般性的上市公司,金钱人脉和司家不敢比,不然陆氏怎么会成为炮灰,被你一把火烧成灰烬?”陆恩熙冷笑,看他,目光笃定,讽刺意味明显。
肖凛却没听懂似的,顾自说,“做我的女人,我给你的比司家更多,我们联手,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你说好吗?”
陆恩熙脖子上突然一股黏腻的湿热,肖凛的舌头舔过去,在她脖颈间缠绕,最后两个字含含糊糊,淹没在与她接触的唇齿之间。
陆恩熙脚趾头快要把鞋子戳破,浑身的怒气和恐惧极速浓缩,心脏几乎承受不了,她咽了咽凉气,“肖凛,你上次追求女人也是用这种方式?把人绑起来,强迫对方答应你的求爱。”
肖凛笑了笑,眼神很无辜,很纯情,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陆恩熙,你是我看中的第一个女人。”
陆恩熙冷笑,“容颜呢?你抓到她之后,用的什么手段?威逼利诱,还是屈打成招?”
肖凛有些诧异,他眨眨眼睛,“你知道容颜?”
陆恩熙被他推倒在床上,两人头挨着头,说话时四目相对,呼吸相闻,若是忽略掉手上的镣铐,很像相爱的一对恋人。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肖凛脸上的稚嫩秋风扫落叶般彻底消散,平时冷厉肆虐的神色再次覆盖每一寸皮肤,他啄了啄陆恩熙的鼻尖,诱哄道,“嘘,不要提别人,今晚就我们,今晚属于我们。”
一段悠扬的协奏曲打破安静诡异的气氛。
肖凛抱着陆恩熙起来,搂过她的腰肢,“陆恩熙,祝我生日快乐。”
话音落,一个黑衣男人推着三层蛋糕走进来,蛋糕上点燃一圈白色蜡烛,烛光在灯下摇晃,照亮蛋糕上面做出的立体红心。
“今天是你生日?”
肖凛强行拽着她走过去,停在餐车边,“这个特殊的日子,我只想和你度过,开心吗?感动吗?”
玛德,她感动个屁,开心个屁!
香槟打开,纤细的杯子倒满酒水,满室的玫瑰花瓣飞扬,繁星一样从房顶飞扬开来,好像有无数蝴蝶被惊醒,扑簌簌从繁花中飞舞。
窗外明月高悬,河水潺潺流过,这一幕简直就是天女撒花的现实版,网络游戏里经典的场面被搬到了眼前。
肖凛是个玩儿浪漫的高手,哄女人的花招信手拈来,这种招数若是放在不谙世事的少女身上,绝对俘获她们的芳心。
可陆恩熙体会到的,只有深深恐惧。
很快,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玫瑰花瓣,踩在上面,犹如走进了落英缤纷的花园。
肖凛有几分炫耀的微笑道,“喜欢吗?特意给你准备的,喜不喜欢?”
陆恩熙冷眼扫过一地花瓣,刹那的炫目之后,只剩下残破的死亡,说实话,谈不上喜欢,“你就算把银河系摘下来送给我,我也不会看一眼,经过你手的东西,我只会觉得恶心,连你也是。”
肖凛端起香槟,塞进陆恩熙的手里,不悦地皱起眉头,“小熙熙,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说不开心的,陪我喝完这杯,咱们吃蛋糕,好好睡觉。”
陆恩熙手里拿的哪里是酒杯,分明是一条吐着舌头的毒蛇,她后背冷透,鼻尖沁染一片冷汗,强装镇定,“你骨子里就那么喜欢毁灭?或许有一天,你也会毁掉自己,人都是自己作死的,耳熟吗?”
肖凛举了举捆绑在一起的手臂,唇齿露笑,“就算毁掉自己,我也要拉着喜欢的东西一起埋葬,小熙熙,你逃不掉的。”
肖凛刚刚说完话,陆恩熙猛然抬头,冷不防看到两道刺眼的白光。
白光由远及近,很快照亮整个游轮的前半部分,河面的水流被照的雪亮,黑暗撕开一个扇形的口子,银白色的波纹一道道蔓延,如鱼鳞逆向展开,波浪掀飞,声势浩大,水天相接的地方碎裂无声,耳边却传来游轮运转的轰鸣。
陆恩熙心脏顷刻提到嗓子眼儿,面色惨白,双眼笔直。
隔着游轮的巨大窗户,她看到一艘更大的船,正声势浩大的靠过来。
不,那那艘船根本就是蛮横地切了过去,然后越过船身,径直碾压般横切过去,巨大的黑影笼罩下来,紧接着用船身逼迫肖凛的船放慢速度。
眨眼之间,那艘巨大的船只侧过去,在水面上做了个霸道的摆尾,巨大的船身却轻盈如一只燕子,很快完成转身,船头对准船头,逼迫船彻底停了下来。
肖凛的船长看到障碍物准备调整方向,却发现船身无法移动。
一条巨大的锁链缠住他船身,他们只能被拖拽着在水面上摇曳,却无法自由行驶,剧烈摇摆几下之后,如垂死的鱼搁浅在沙滩上,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陆恩熙脑海中飞出三个字——司薄年!
那一刻,她无法说出心中的雀跃和狂喜,绝处逢生大概就是这种感受。
她徐徐抬头,逆着强光看向对面,只见白色船高耸在对面,船头如一只白鲨,踏浪而来,大杀四方。
寒风肆意扫过水面,暗流翻浪,四下里早已没有人烟,唯独河面中心两艘对峙的巨轮。
而船头最高处的甲板上,赫然呈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司薄年坐在轮椅上,稳稳置身在隆冬的寒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