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山上有怪兽
整个龙腾镇都开始人心惶惶了！
那日，徐大年和徐富贵、徐富钱还如往常一样上山打猎，虽然多半是空手而归，但总要去碰碰运气。
老天实在不下雨，靠人打水浇地，无异于杯水车薪，万一能猎到一些野味，总能帮补一下家用。
“哟，这是咋啦？”
父子三人刚到山脚下，就见男人抬着隔壁的牛大爷。
牛大爷浑身是血，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手臂无力的垂下来，仿佛就剩最后一口气吊着了。
“哎，我们也不知道啊，一到山顶，就瞅着牛大爷血淋淋的躺在地上，可吓死人了”，其中一个男人叹了口气。
他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牛大爷抬下山，正巧碰到徐家父子，众人合力，把牛大爷抬到了镇上找郎中去了。
镇上的郎中在整个龙腾镇都是出了名的，只见他眉头微皱，轻轻将牛大爷的衣服剪开，露出了瘆人的伤口来。
因为是夏日，伤口已经要化脓了，看起来是被什么牙齿锋利的动物给咬了。
徐大年的第一反应就是，狼！
那郎中给牛大爷把了脉，探了呼吸，摇了摇头。
“送来的太晚了，怕是不大好”。
送牛大爷来的男人们也都住在龙腾镇，之前就有一人去牛大爷家找人了，此时正好赶来。
“啊，爹，这是咋啦！早上上山还好好的，这才两三个时辰，怎么成了这样”，牛大爷的儿子趴在老人身上，痛哭流涕。
他本就不愿意老父亲上山去，可架不住爹脾气拧，非要去，说是前些日子下的那场雨，山里兴许有蘑菇。
牛大爷此时已经奄奄一息，见自己儿子来了，强打精神，本就枯瘦的手微微抬起。
“山里，有…有怪兽”，牛大爷也是悔不当初，今日进山，他还真找着蘑菇了，还是很金贵的品种。
可没料到，他刚要伸手摘，就被一个庞然大物给袭击了。
“可是狼？”徐大年踮着脚，探着脖子问道。
众人均是一惊，龙腾镇虽然在京城比较偏远荒凉，但从来没见过狼啊。
牛大爷眼睛微闭，轻轻摇头，不是狼，是个大家伙，可他没看清。
此刻，牛大爷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眼睛彻底一闭，断了呼吸。
“爹！”
牛大爷的儿子悲痛欲绝。
徐大年也抹起了眼泪，这牛大爷忠厚老实，对他们这些晚辈很是慈爱，小的时候，徐大年一犯了错要挨打，牛大爷总是护着他。
牛家开始筹备牛大爷的丧事了，整个家都被悲痛的情绪笼罩。
凤七七是从徐大年口中听到的这事，她来到徐家这些日子，偶尔也能见到牛爷爷坐在家门前乘凉。
爹说，他特意问了，不是狼，那就是有别的动物袭击了牛爷爷，据牛爷爷自己说，是怪兽。
“这没消停了两日，怎么又出了这档子事，老天爷是真不给人活路啊”，李桂莲愁容满面。
这两日，牛家忙着牛大爷出殡的事，李桂莲抽空就去帮忙。
“可不，这日子，真快过不下去了”，牛大爷的儿媳妇是个实心人，同李桂莲关系一直不错。
“你家若是缺啥，尽管开口，能帮的，一定帮”，邻居住了这么些年，两家关系一直融洽。
“既如此，嫂子，我也不跟你客气了，老爷子出了这档子事，家里免不了要预备几桌，可是……”牛大爷的儿媳妇面露难色。
李桂莲心领神会，这牛家的日子一向艰难。
“明儿我让富贵给你搬些粮食和酒来，家里的母鸡最近下蛋多，我再给你捡一筐鸡蛋”。
牛大爷的儿媳妇抹起了眼泪，攥着李桂莲的手，说不出话来。
牛大爷出殡那日，凤七七和徐富田也去了。
“娘子，山上真有怪兽？”
徐富田耷拉着脑袋，牛爷爷对他很好，牛家有一颗果树，牛爷爷经常摘了给他吃。
凤七七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除了牛爷爷，谁也没见过。
“应该是吧，富田，近几日你别往出跑了，官府已经派了官兵上山去了，若是能寻到那怪兽是最好，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凤七七低声嘱咐着富田。
这些日子，富田总喜欢往出跑，经常她在菜园子里收拾的时候，一抬眼，徐富田就不见了。
“嗯”。
徐富田重重点头，似是听懂了一般。
自从牛大爷在山上遇到怪兽的事情被传开，镇上的人都不敢进山了。
徐家餐桌上，所有人都一言不发，直到徐老太太开口。
“最近日子紧着点吧，家里的余粮也不多了，又给了牛家不少，往后的是个什么光景还不知道呢”。
徐老太太是经历过饥荒的人，知道人饿急了，和动物没什么两样，小时候人吃人的画面，徐老太太至今还记得。
“娘，放心吧，这些日子老大媳妇把鸡养的挺好，鸡蛋卖了些钱，赶明儿我再去集上买些粮食回来”。
谷玉玲见婆婆破天荒的夸自己，得意忘形了起来。
“是啊奶奶，我日日起早贪黑，伺候这些母鸡，总算没白辛苦一场”，这可是邀功的机会，谷玉玲怎么可能错过呢。
“嗯，你若是再少贪些鸡蛋，就更好了”，李桂莲戳破了谷玉玲的小心思。
谷玉玲神色微变，心虚起来，声音都跟着小了，“娘，我没有”。
凤七七和二嫂崔怡云对这事也是心知肚明，尤其是崔怡云，瞅着大嫂攒了私房钱，难免不动心。
“罢了，之前的事情，就不提了。但老大媳妇，你这样做确实不大妥当，虽说你娘家日子艰难，可是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娘家也都不富裕。咱们是一大家子，若都存了私心，日子怎么能过的红火”，徐大年每逢家里有冲突的苗头的时候，总是适时的出来主持公道。
谷玉玲一听公公发了话，不敢再开口狡辩。
怯怯地嘀咕了一句，“那不如分家得了”。
啪！李桂莲肺都要气炸了。
“你再说一遍？”..
见李桂莲怒气冲冲，谷玉玲往徐富贵身边挤了挤，心里害怕。
崔怡云听到谷玉玲的话，有那么一刻也是心动的，若真分家，她或许也能有点子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