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令牌
“呼——”他小跑回来,一口气刚松到一半儿,就被霍千衡一眼给瞪了回去。
霍千衡看着院门,递了二人一个眼色,“我先送知意回去休息!天色不早,两位也早些回屋。”
院外,两名管事弟子隔着门站了会,见没动静后,方才离开。
“师兄是在怀疑她们?我观那姜知意面色红润,气息正常,应该没问题。”
二人边走边聊道。
“怀疑倒是说不上,只是有些奇怪。我听说姜知意与霍千衡素来关系不和,今日见此,看来传言也未必可信。”
“管那么多做什么,峰主回来前还没抓到人,我们可就惨了。”
屋内,霍千衡快步将姜如意抱到床榻。
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枚丹药,急忙喂给姜知意。少顷,姜如意原本红润的面色瞬间苍白,她突然半坐起身,猛烈的咳出了血。
“你这丹药,后劲也忒大了些。”她大口喘气道。
霍千衡径自走到桌前,冷哼一声,“违背生理原则,强行提气色的药,你觉得能好到哪儿去。”
姜如意调息片刻,玩味的看向他“这药稀奇的很,我很好奇,你到底还有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再稀奇也比不上你,就这点儿修为,还敢闯峰主阁,你真会给我来事儿!”霍千衡无视她的试探。
“本来不会有事,但陈长劲回来了。”姜如意也没指望他回答。
“陈长劲是谁?我记得这是你第二次提他。”霍千衡皱眉。
“陈长劲你没听过?”姜如意愕然。
“你是说峰主?”霍千衡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青木峰峰峰是陈青,陈长劲这个名字,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陈青?”陈长劲改名了?虽然,好像也不是不行。
“我看的书,可能书上写错了。”但是却把她给害惨了,姜如意心虚的转开视线。
“是吗?”霍千衡明显不信的讥笑一声。
他起身递给姜如意一瓶药,“今日动静闹的这么大,既然峰主在峰内,保不准他明天会现身。这药给你,好好运功疗伤,我不希望你明日被人看出破绽。”
“放心,我交手时已用隐灵环隐去修为,他们只会以为是元婴修士干的,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我身上,连累不了你。不过这枚丹药,多谢了。”根据经验,霍千衡出手必是珍品,她没客气,一手接过,道了句谢。
夜色浓稠,正适沉沉入眠,但这一夜对许多人来讲,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搜查的弟子搜了一整夜,寻遍整座青木峰,也没找到另一贼人的下落。
“什么尚明宗,我看就是名不副实,半点用都没有。我都把她重伤成那个样子了,你们这么多人找了一整夜,居然还没找到她。我看,一定是你们有人窝藏了她,或者,对方就是你们宗门弟子!”
神秘人退去一身光环,眼下正狼狈的绑在长老厅,气急败坏的不停叫嚷。
“嘴巴放干净些,都成这样了,还不老实。”虽然,他们自己也有怀疑,但这怀疑让一个贼子赤裸裸的摆到明面上,那就是对宗门的污蔑。
“另一个人是谁我们不知道,但你,你一个外人是怎么进的宗门,偷偷摸摸潜进青木峰,到底又有何目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你都老实交代,如若不然,就地格杀。”
几名执事长老围着他,不耐的来回审讯。
“我已经说了无数遍了,我就混成弟子进来的,自持修为,想进来偷点功法秘籍。昨晚我就纯纯路过青木峰,然后运气不好,和那贼人撞了个正着。她要杀我灭口,交手过程中,我不慎中招,被她废了修为。
这事儿就这么简单,后来你们的人找过来,还是我好心暴露的位置。我真的是好人,我想帮你们抓住她来者,可你们自己不行怪谁?”神秘人叫冤道。
“好人?你每遍说辞都不一样,从你嘴中出来的话,有一字能信吗?”
“我——不对,我突然知道一个人,一定是他,”神秘人醍醐灌顶般的睁大眼睛。“是陈青,陈青要杀人灭口,一定是他。他害怕——”
他正神情激动的张口,但此时,有人给他施了禁言。
“一个贼子而已,我尚明宗一峰之主,岂能让你随意诋毁!既然说不出实话,那就别说了。”大长老不怒自威的看向众人,命令道:“将他拉到广场示众,夜闯青木峰的贼子已抓获,若有见过与此人有关系者,皆可检举揭发。”
这是要将所有锅都扔给神秘人的意思,底下的长老心照不宣的领命。
当事人不服,可惜他被禁言,半字都吐不出。他满眼不甘,用尽浑身解数挣扎抗议,依然无济于事,最终被抬出长老堂。
“好了,这些就是我忙碌一上午,帮你们打听的所有细节。眼下那人正被绑在广场示众,修为被废又身受重伤,若是不施以治疗,八成活不过今晚。”姜如意屋内,苏落云淡风轻的叙述完所有经过。
“那可是长老堂的秘闻,苏大哥,这你都能打听出来,你好厉害!”乔文听完,心中触动不深,但对苏落,是真的满眼崇拜。
“出门在外都是朋友,这些你只要会说话,其实不难。”苏落怜悯的看了眼乔文,“但对于你,好想确实难度很高。”
半句话能把人气吐血,确实很有难度。姜如意从旁听着,颇为认同的笑了笑。
她一回头,发现霍千衡也在打笑,视线相对,二人都愣了一下。
“此事多谢苏师兄从旁助力,昨日之事加上今日,我霍千衡铭记于心,他日若有需要,一定在所不辞。”霍千衡率先撤回视线,他收起笑意,认真许道。
苏落也没推辞。
历经一夜惊心动魄,趁着今日舒和阳光,几人相谈甚欢,又聊了不少趣事。
等到乔文与苏落离开,姜如意方才从乾坤袋中取出那枚玄铁令。
“这是昨日神秘人身上掉下的,看来,他的主子八成与离城是同一位。就是不知陈青,在这中间,又扮演了什么身份。”
“离城?”霍千衡之间摩挲着令牌,语气轻蔑,但眼中却透露出蚀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