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英国威尔士一处临水而建的宅邸内,

气氛有些肃清。

临窗坐着一个看上去上了年纪却丝毫不减威严的男人,他对窗而坐,逆在光里。身上裹着一件看不清颜色的长衫,但依稀能辨别它昂贵的材质。

“先生,池之半月前回国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对着背影说道。

那背影丝毫未动,一直保持着原有的姿态,管家脸色微白,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先生,池之执意要回去,您那时不在,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只能任由他去了。”

“他要回去,便回去吧。”声音醇厚具有磁性,却始终没转过身来,只是望着窗外,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是,先生。”,管家沉声应道,随即推门离去。

此时距离威尔士市中心不远的一块墓地里,正举行着一场葬礼。

天色一片雾霭,墓地里生长着一棵看上去饱经沧桑的紫衫树,像是穿越了不知多久轮转的时间,超越了死亡,却也是死亡的象征。巨大的树冠将墓地笼罩在一片阴影里,显得气氛尤其悲凉肃穆。

参加葬礼的来宾大约只有二十来人,他们全都身着黑色的正装,男人戴着墨镜,女人则头戴黑纱,整齐的站在一处灵柩前,牧师在宣读圣经里的篇章,声音如大提琴发出深沉低醇的声音般在这篇静默庄严的墓园里回荡。

远处,一个带着墨镜匆忙而来的男人快步走向队伍的最末尾,向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附耳说了几句话,男子本身沉浸在悲伤的氛围里,听到来人的话,先是眉头深锁,片刻后拿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罢了又将手机放到口袋里,对来人说了句什么,那人便对着灵柩的方向深鞠一躬随后转身离去。

忽的起了一阵风,刮的紫衫的树叶沙沙作响,伴随着牧师悼念的声音,像是上帝也为这场葬礼哀悼,但自然的法则就是如此,有的人辉煌一生,卷携着众人的爱也好恨也罢,终要面临一死,化作一堆尘土。

云市云松间,别墅内,李池之正坐在沙发上翻阅一本杂志,他的双腿随意的放在地上,光脚踩在米色毛绒地毯上,穿着一件灰色卫衣,白色的长裤,宛如一个岁月静好的居家好男人。突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李池之伸手拿过手机看着一串归属地显示英国的陌生号码,犹豫片刻接通。

“是我池之。”,电话那头是一个好听的男人的声音。

“嗯…怎么了你突然给我打电话?”

“你最近待在家哪里也别去,那笔秘密资金的去向我会尽快派人查清楚,除了这个号码,之后任何英国归属地的号码你都别接。”

“好,还有什么事?”

“老爷子去世了。”

“你说什么?”,李池之的瞳孔猛的震动了一下。

“你回去后的一个礼拜,老爷子被人发现死在床上,至于死因,总部还在调查。”,电话那头男子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知道了。”

李池之将沙发的扶手紧紧抓住,嘴唇颤抖,眼里流动的悲伤和愤怒没有丝毫掩饰。电话那头的人又叮嘱了几句后挂断电话,李池之瘫软在沙发上,恐惧侵袭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不敢相信老爷子就那么死去,明明他回国的那日,老头还连同司机一起将他送到机场,那时的他看起来神清气爽,精神抖擞,还调皮的对他说“一定要成功将她拿下哦。”,老头知道她对施亦的情感。

没想到,那一面是最后一面。

那一句话,是最后一句。

窗外的天又阴沉下来

室内的光渐渐暗下去

雨很快下起来打在窗上吧嗒吧嗒作响。

李池之的眼里的光同这天气一样,几乎一瞬间失去所有的光,看上去一片空洞冰凉。

秋天终于正式开始了。

秋风开始肆意席卷这个城市的每一寸土地。

所有的凉意汇聚成巨大的漫无止境的阴谋,侵蚀着一切。

这一切比李池之想的来的要快,如狂风骤雨般,没给他留任何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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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浓写我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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