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事态加重
刑捕头刑易天来了,是凌晨五点多来的,哀枫打着哈气开的门,一看刑易天那副严肃愤怒的脸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发生,八成是又发现死人,果然。
“又死人了。”刑捕头一开始就说出了案件“小镇上卖鱼为生的温氏死在了自己家附近的河边,还是一样,变成了白骨,没了血肉。”至于为什么只有骨架还能断定,那就是衣服还保留着,只是衣服上多了很多小洞,看起来就像被什么大量纤细的东西贯穿一样。
清平已经起来了,收拾了一些东西,两人就跟着刑捕头去了那个河边。
这时的天蒙蒙亮,街上还没什么人,几个捕快虽然满脸疲惫,但也在认真的搜索可能出现的线索,还有一个抱着一具骨架嚎哭的小孩。
“他是?”
“……是温氏的儿子,温小鱼,温氏的丈夫在小鱼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不知所踪了,当时我父亲还找了一段时间,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可怜了他了,才十岁大就变成了孤儿。”刑易天颇感头疼的挠了挠头,这该死的妖怪。
“嗯……”哀枫蹲下去看了看骨骸,他也没打断小鱼的哭嚎,这时候打断毫无益处,倒不如哭出来,宣泄一番感情会好一些,之后相必刑易天也会给与一些帮助。
这次的骨骸倒是和正常人一样了,不像魈的那种怪形骨骸,不过骨骸中,也有一些细孔,究竟是什么东西才能造成这么细小而大量的贯穿伤。
暴雨梨花针?还是说,那个妖怪会是豪猪成妖吗。
等了一会,小鱼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天也彻底亮了,捕快们一晚没睡,刑捕头让他们赶快回家睡觉去,虽然他也没睡,不过好歹是常年习武,虽然忍不住直打哈气,却坚持留下来寻找案情。
“小鱼,你把昨晚到今早之间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们会帮你把害你母亲的家伙绳之以法的。”
“我,我。”小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听到这话,袖口在脸上随便糊了几下,哭腔的说着“昨晚还好好的,我们睡的挺早的,因为我们家一直是靠我娘打鱼为生的,这两年我也开始帮我娘一起打鱼了,所以睡的早起得早,今天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我看见娘不见了,也没多想,没想到,好一会都没回来。”
“我以为娘是夜半去抓鱼,这事以前也有过,我就穿好衣服去河边找我娘,没想到……没想到……呜啊啊。”说到最后,又嚎哭了起来。
“你娘,有得罪过什么人吗,或者这几天有见过什么人。”清平看了半天平静的河面,这时也走了过来。
“我们一直老实打鱼,每天光打鱼卖鱼都花很多时间,其余时间还要补网晒网,哪里有空去和人交际,更何况是得罪什么人了。”
清平看向刑捕头,刑捕头眼神复杂的点点头,证明此言非虚。
“小鱼,昨晚,你真的什么也没听到看到吗。”
“昨晚……昨晚。”小鱼丧着脸,但也是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啊,非,非要说的话,我好像梦到了江河奔涌,睡着睡着耳边好像有鸟叫声传来,不过,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啊,平常也能听见这些。”
这倒是的确,刑捕头解释了一番,温氏母子住的地方属于是小镇的边界位置,地势较低,靠近森林,那河别看不深,宽度也有五六米了,一旦涨潮,听见江河奔涌的声音在正常不过,至于鸟叫……这里到处都是鸟窝。
“五六米?”哀枫瞅了瞅河道,“我怎么看着像是七八米呢。”
“哎?是,是吗。”刑捕头愣了一下,“好像,还真是,不过我们也没真的量过,之前说的都是差不多就行,谁会去看这个。”
完蛋,这下又陷入逻辑漩涡里了,路子全被堵死了,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别说抓妖怪了,连影子都没看到过。
清平在一边思索了一会,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符纸,以手代笔,竟在纸上画出了一些哀枫看不懂的东西,这纸还是哀枫看着买来的,当时不知道干嘛,原来是用来画符。
“画,画符?这是和尚还是道士啊。”刑易天抽了抽嘴,他虽然没见过,但闲谈杂话里,这画符都是道士才用的,和尚都是念诵经文除妖。
“佛道不分家嘛。”哀枫耸耸肩,静静的看着清平的表演。
画好的符纸突然自燃起来,冒出一阵阵黑烟,这黑烟在半空中化作了一个圈,一会向左,一会像右,摇摆不定,清平楞了一下,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那眉头都能夹死蚊子,还没等哀枫开口问这是什么情况,那个圈波的一声散了开来,消失在空气中。
“……述小僧学艺不精,这追踪符并没有找到目标,不过,可能,妖怪不止一个,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做好准备,最好告知小镇民众,让他们在家中多挂上一些铃铛,有了情况,我们发现的几率也要更大一些。”
“不止一个?”刑易天一听头更大了,连忙带上温氏的骨骸,让小鱼暂时先跟他回衙门住,以免妖怪再来,然后就告别了哀枫清平两个人。
“这里也没什么东西了,我们还是去温氏的家里看看吧。”哀枫找了一圈,甚至用能力翻翻找找,也没有在河边这一摊子石头里找到啥结果,只能放弃这里了,转身向清平提议。
“好。”清平跟上哀枫,一同去了温氏的家,一边走一边深思,刚才他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追踪符不断的绕圈,最后自行散去,除了妖怪不止一个的可能,还有一种结果,那就是……妖怪无处不在。
“哀居士…你先去看吧,我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想要确定一下,一会我们再旅店碰头。”清平停了下来,在哀枫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之后,便转身向着山上的位置去了。
哀枫看着清平就这么突然走了,撇撇嘴,独自一人去了温氏的家,这里的确离河边没多远,只是慢慢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了一间木屋,木屋外还放着正在晒着的渔网,这里自然是一个人也没有的,他便直接走进了屋内。
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一张大床,简陋的锅灶,挂着一些咸鱼,两个便宜的小玩具,其余的也没有啥东西,哀枫也不会笋的掘地三尺,就打算直接走了,不过刚要出去,就撇到那床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反着光,要不是刚升起的太阳,还真看不见。
哀枫捡了起来,那是一枚,油亮,刻着波纹图案的灰色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