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旧案（二）
方之，三十二岁，现任恭州市警局刑侦支队队长，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再加上极短的头发，一身的肌肉，笑起来邪魅狂狷，再配上枪简直帅毙了，唯一不足的是他至今未婚，不过干这行的，未婚也很正常。
这边方之办完事，开着车带着一行人正准备往警局赶。
躁动的街上人头攒动，蓦地听见包子铺老板娘喊了一句：“有贼！快来抓贼！”
方之猛地回头，看见一个乞丐模样的男人被一个学生模样的女生追赶，来不及思考，方之把车停在了路边车，就和小邓他们一起就追了上去。
男人越跑越快，方之一个飞腿将男人撂倒，用脚抵着他的胸口，微微喘着气：“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跑吗？”
女生这时候才追了上来，方之等她气顺了一些，才开口：“他偷你什么了？”
女生莫名其妙：“警察叔叔，你误会了，他没.......偷我什么。”
方之咂摸着叔叔这两个字，心里五味杂陈。他虽然已经三十多了，可是被一个少女叫叔叔这还是头一回。
小邓也莫名其妙：“没偷什么你追什么？”
女生扶起那个乞丐模样的男人，替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没偷我东西，他拿了老板娘一个包子，我追他是因为我已经把钱替他给了，想告诉他一声。”
方之：“......”
乞丐模样的男人一声不吭，蜷缩在角落，嘴里还塞满了包子，就好像是怕别人抢了他的包子一样。
小邓拧眉：“方队，这个人看起来不对劲。”
方之也发现了，他对女孩说的话全无反应，于是方之试探地问男人：“这个女孩是谁？”
男人就好像没听见一样，不理方之。
方之思索片刻，开口：“先带回警局，再慢慢找他的家人。”
“好，回警局！”
就在这时，刚刚好心的的女孩凑了上来，细声轻语的问：“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方之摆摆手，表示拒绝：“你不用，我们把他们带回去就完了。”
女人拿出警察证，掷地有声：“我叫秦羽，是市局新来的法医！”
方之打量着面前“新来的法医”，穿着九分牛仔裤，上身是简单的白色t恤，看起来斯斯文文，身材姣好，腿很长，体态偏瘦，留着齐肩的短发，还背着书包，俨然一副女大学生的样子。
众人听说她是新来的法医，都大跌眼镜，这么个文文弱弱的小丫头居然是个法医？要知道法医的工作可是很辛苦的，它不仅需要异于常人的接受能力，更需要具备更专业的知识。
方之淡定的多，他吩咐众人先将乞丐带上车，然后接过警察证，看了一眼，还给秦羽：“你好，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队长，我叫方之。”
秦羽感激地说：“你好，方队，刚才谢谢你。”
“没事，我们走吧。”
众人回到了警局，方之向办公室的人介绍：“这是我们新来的法医，秦羽。”
秦羽乖乖点头，向大家鞠了一躬：“大家好，我是秦羽，希望以后能友好相处。”
刑侦支队的人大多数都是大老爷们儿，他们自然非常欢迎漂亮的女孩子加入，他们个个拍手叫好。
秦羽扫了一眼，基本已经将他们的样子记在了心里。秦羽瞥见角落里还有一个女孩子，便对方之说：“方队，我和她坐一块儿吧。”
方之本来也是这么安排的，所以毫无异议：“好。”
秦羽刚坐下，就被告知要去尸检，说是早上送来一具新的尸体，而且还是碎尸。
秦羽匆匆问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女孩说：“林凡。”秦羽说：“我记住了。”林凡目送着她远去，眼里满是善意。
解剖室内，冷山已经换好了防护服，正要开始尸检，解剖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秦羽。
她也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
冷山笑着说：“你就是新来的法医？听说毕业于弗莱堡大学？”
秦羽淡淡地笑：“是我，您好。”
冷山对旁边的方之说：“这姑娘真是年轻有为，太优秀了。”
方之也笑了，点头说是。
冷山正色说：“来，我们尸检吧。姑娘，你是第一次尸检吧？”
秦羽笑了笑：“是的。”
冷山看她一点都不露怯，更加欣赏秦羽了。
秦羽看了死者的基本资料，已经明白了他们的任务——确认死者身份，推测出死者死亡时间以及死者的死因。
那是一具体型微胖的尸体，双手摊开，四指并拢，虎口大大张开。淡淡的尸斑，胸腔空空如也，因为内脏已经丢失。它没有头颅，也没有双脚，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尸体解剖台之上。
开始尸检。
由于死者的内脏和头颅丢失，所以不能够通过胃内容物分解情况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秦羽决定通过尸斑的蔓延情况和尸体温度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同时结合死者所处的环境。
最终得出了死者的死亡时间为十二个小时前，也就是昨天夜里十一点多。
死者的双脚丢失，双手指纹已经被损坏，因此指纹检验派不上用场，再加上死者头颅没有找到，所以不能通过dna来确定死者身份，死者身份暂时还不能确定。
秦羽在一旁记录这些。
死者的身上没有约束痕迹，可以推测他生前没有被绑缚过。双脚的切口整齐且不平滑，可以推测是被锯子或者电锯锯掉的。伤口没有生活反应，可以推测为死后伤，脖子处也是死后伤，死者先是被弄死，紧接着被锯掉头颅和双脚，却留下了双手。至于怎样弄死的，目前还不能确定。
尸体不完整就是这个样子，几乎所有线索都被毁掉了。
秦羽边记录边发出疑问，道：“凶手为什么会留下双手，却砍掉双脚呢？”
方之猜测：“或许是为了隐藏死者身份。”
秦羽摸了摸下巴，说：“他要是为了隐藏死者身份，那应该把死者双手和双脚都锯掉啊？这不合理。”
方之劝她：“不要拿书本上的知识来猜测凶手的行径，现实和书本上是有出入的。”
秦羽只好说：“好吧。”
尸检基本告一段落，准备开会。
秦羽将目前所有的线索结合，却没有什么收获。死者的死因，身份仍旧不能确定，只有死亡时间可以确定。
这个会还是要开。
方之在会议上表明，这起案件很有可能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一年前已经判处死刑，此次凶手很有可能是模仿作案。理由是前两起案件凶手没有锯掉死者的双脚，而第三起锯掉了死者的双脚，从作案细节来看，这起案件也与前两起不同。这个凶手细心缜密，具有极强的反侦察意识，是个很危险的人。
方之对林凡说：“林凡，你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人失踪。”
接着对秦羽说：“你们接着尸检，有什么线索第一时间告诉我。”
秦羽和林凡两人异口同声说：“是。”
方之接着说：“我会向上级反应具体情况，请求并案侦查。散会！”
众人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