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夜
老者似乎没有听到李鸿安的话般摇了摇头。
“我们的成员大部分分布在废土上，总部也在那里，留在区内的只有不到五千人。所以你很少见到。”
李鸿安刚想问他的分组是哪个，但却被老者猜出了心里的想法。
“你的组别是281组，任职地点是西区南大街3号。”
…
李鸿安吞了口唾沫。
刚才接受的信息量不免确实有点大，让他反应不过来。
“就这么容易？没有…审核什么的？”
意识刚到此处，他就觉得脑海一阵眩晕，眼前景象随之快速破碎。
等到李鸿安再次看向前方时，眼前根本没有所谓的老者，只有孤零零的巨大神像。
“这香气…卧槽，是一种幻觉药物…”
李鸿安现在终于反应了过来，单手撑着墙壁不断喘息。
“西区南大街三号…这个应该是真的，也就是说刚才我的幻境是刻意营造的。”
走出庭院，他看到远处上等区的防护罩上又亮起了团团火光。
那些“叛军”就是下等区四大势力中的第九军，具体原因似乎是由于他们在掩护群众撤离的途中被卖了而叛变。
当然，也有猜测是这群人被废土上的怪物洗脑了，才变得跟神经病一样。
伴随着时光流逝，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而李鸿安也终于走到了西区南大街。
这条街道相当广阔，各式各样的摊贩堆积成片，吆喝声不绝于耳，人流密集。
老者所说的三号就在街口的拐角中，门板上贴满了小广告。
李鸿安轻敲门面，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不由得他说，里面人反应真的很快，他手指才刚抬起就听到了一声询问。
“你是？”
一道有些沙哑的嗓音。
“新人，一个老者让我来你们这里的。”
李鸿安语气中有些紧张。
“进来吧，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那声音说完打开了房门，露出了里面的场景。
第一眼，他看到的是一间五十平米左右的客厅，其正中的茶几上不出意外的一尊六臂神像巍然矗立。
那神像的构造和礼堂内的如出一辙，只是前面的香炉里插上了三根朱红神香，左右另摆放着贡品。
给自己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沉默寡言的青年人，十七八岁的样子，但声音却像五六十岁。
那人上身穿着一件黑色格子衫，头发散乱，腰间别着一把短刀，碧蓝眼眸凌厉。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的组长。代号「刃」的齐护法。”
这道声音源于客厅左侧的沙发上，优雅而有韧性，不由让李鸿安对这个人的印象很好，虽然他还没见过其本尊。
“初次见面，我姓李名鸿安，有幸遇见各位。”
他简单做了个个人介绍，扫视了一圈客厅内的所有人。
墙角的阳台上有个背对他的高挑身影，目测应该是女性，不知道长得怎么样；沙发上坐着的三个身影只有一个开口了，剩下两个一个中年一个青年，年龄差不超过二十岁，至于走廊深处…他就不知道了。
“别看了，组里其他人都去废土执行任务了，剩下的所有人都在这里。”
李鸿安点了点头，不再乱看。
“小伙子，你这条手臂花了大价钱吧。”
沙发上一直注视着这里的中年人忽然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鸿安的右手。
“这架势起码六十万起步？”
李鸿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已经换成了机械版，这几天他一直下意识忽略掉了这点。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走了上来，如同看稀世珍宝一样观察起李鸿安的右手。
“woc，这质地是上好的合金材料，恐怕内置了不少功能，有钱啊小兄弟！”
“能给我看看都有什么功能不？别误会，我就是看看，这种高端货很少见了。”
李鸿安本着还是老实为上的原则意念微动，没有直接掏刀子，而是让拳头前方蔓延出了淡蓝屏障。
眼看那穿着黑色夹克的卷发中年人似乎都想拆了自己的手，站在旁边的齐护法终于开口了。
“老秦你够了，回去，这个新人背景不一般，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那中年人这才退了回去，让李鸿安松了口气。
“这样吧，我先带你去熟悉一下流程，跟着我。”
齐护法看了看客厅四周的身影，对李鸿安道。
“嗯。”
他微微点头，跟着迈动了步伐。
七拐八拐的走进走廊后，那气势凌厉的青年打开了一扇办公室大门。
打开大门，里面是几张办公桌，上面堆满了文件夹和书籍。
齐护法在桌面上翻找一阵，拿出了一本厚度惊人的手册。
“十字会里的规矩，你自己看吧。”
见李鸿安似乎有些痴呆，他又补充道。
“你不用吃惊，里面的东西能用到的很少，而且对于你这种新人来说只有前二十页用看。”
李鸿安听到这句话算是缓了过来，随手收起了字典那么厚的新人手册。
“从哪里开始给你讲呢…这样吧，我先谈谈客厅中间的那尊神像。”
“我们组织成立于墙壁计划之前，也就是距今六十年左右，历史比较悠久，比起铁路工会那种后起之秀虽然差了点，但底蕴很好。”
“客厅里的神像名为星月之首。是那位大人的信仰分身，我们对其的崇拜和祭奠都会被感知到，因此，我们才能存活下来，不被军方剿灭。”
李鸿安此时虽然面无表情，但脑海中却不断思绪涌动。
“星月之首？这个名字很奇怪啊…不过既然是分身的话道也没什么问题，应该是作为这人口中「信仰」的载体而被制造吗？”
“但这样更多问题就出现了。首先，「那位大人」为什么会需要信仰？这种东西是他走到更高层次的工具还是…”
越想越乱，到头李鸿安干脆放弃了思考，先听这位齐护法说完再说。
“那位大人的存在很难被我们理解，我们只要知道祂会赐予我们力量就可以了。”
“组织内的所有规矩大部分都可以无视一定程度，但有一条一定要记住：绝对不可以破坏神像，要破坏也必须由外人破坏，切记不能动手。”
齐护法说到此处咳嗽了一声，端起茶杯微抿一口。
“我们的主要任务都由那位大人颁布，不要认为其有多么离谱，照着做就可以了。”
“好了，差不多就这么多，你可以走了。”
走？
李鸿安有些懵
“当然可以走，我们组织又不是二十四小时坐班，有任务了你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