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爬山涉水
聂欢行功完毕天已亮了,雪也停了,天上还是阴沉沉的。聂欢将长剑抽出,将一棵松树拦腰砍断,辨明了方向,自己昨晚从西而出,如今向东而行就可返回鸣凤镇。
他不知道,昨晚追着大汉,在山里绕来绕去方向早就变了,他向东而行结果离鸣凤镇越来越远。到下午依然不见鸣凤镇,聂欢确定自己真的迷路了。
从昨晚到现在自己没吃一点食物,腹中早在唱空城计了。聂欢在林子里寻找可以吃的食物心想:“即使以前有树上落下的野果子,估计现在大雪也把它覆盖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朝着一个方向走,终究会走出去。”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树林里寻找,接近中午,才找到十几个指头那么大的橡子,勉强果腹,好在修炼《洗髓经》后,自己的食量明显小了许多。
现在放眼四周白雪皑皑,山峦叠嶂那还分得清东西南北。聂欢只能继续往上爬,希望能找到一棵果树。心想:“如果找不着吃的,自己还没走出去恐怕就饿死了。”爬上一处高坡,隐约听到远处有嬉戏打闹的声音,是猴子。聂欢循声朝猴子聚集的方向跑去,远远的看到十几只猴子,在山腰的一片野果树之间来回晃荡,在掉光了树叶的果树上采食野果。聂欢的突然出现让猴群出现了骚动,他们惊恐的向树的高处爬去。
聂欢来到树下将长剑在背上缚好,爬上果树。红红的野果只有一文钱那么大,入口有点酸涩勉强能吃。那群猴子在树端静静的看着,有几只胆子大的慢慢靠近,见聂欢没有敌意,再次回到树上重新采食野果。群猴也开始下来,除了几只特别胆小的呆在原地不动。
聂欢吃了十几个,感觉差不多了下了果树,那猴群不一会也一哄而散,迅速消失在树林里。聂欢找一块挡风的石壁坐着,看着天又变得黑压压的,看样子又要下雪了。聂欢无聊便把身后的长剑摘下来,这把长剑从昨晚到手以后还没细看。黑色的鲨鱼皮剑鞘,剑珌和剑璏都是玉制极为精致。聂欢抽出长剑,剑长三尺六,剑身收腰,凹格处饰以黄金,剑身起脊锋芒毕露吹毫断发,靠剑格处铭文“八服”二字小篆文。聂欢心想:“怪不得那黑衣人问我手中之剑是不是‘八服’,原来是汉武帝所铸。”站起来双手握剑凝视剑尖,将昨天晚上在柴房中所悟剑法,从头到尾使了一遍。使到尽兴之时仰天长啸,啸声在山间回荡,震得树上积雪簌簌落下。
雪又下起来了聂欢寻思“今晚又要冻一夜了,明天得找一蹲身之处,否则武功再高也会垮掉。”聂欢找了一处向内凹陷的石壁,勉强能容一人可以避避风雪。捡了一些松枝把长剑当作火镰打着了干柴,聂欢靠在火边愁眉不展,火光映照在脸上忽明忽暗心想:“现在不知道大牛怎么样了?那人费那么大劲,应该不是为了要伤害他,现在自己在大山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得出去?”
黑夜里传来狼群的吼叫声,特别清晰刺耳,在篝火映照不到的地方,出现了一些幽幽的眼光,惧怕篝火不敢靠近,直到天明才渐渐散去。
三更刚过,“王记”的废墟上出现了一个身披灰色斗篷的人影,呆呆的看着被烧毁的房屋,身上的斗篷无风自动,听到啜泣的声音,看得出这人很悲伤。待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那人从怀里拿出一叠纸钱,蹲在地上用火折子点着了,痴痴的看着纸钱一张一张的烧成了灰,被风旋转着吹散了。突然灰衣人似乎警觉起来,身影一闪像一缕烟消失不见。不一会一个纤细身影也出现在院内,是聂玉莲。她也呆呆的看着院内的一切,烧毁的柱子,被烟熏黑的墙,以及地上尚未烧完的纸钱,两行清泪沿着她那美丽的脸庞无声的流淌着。轻轻的叹息道:“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痴痴的站了一会,转身出了院子。
天刚亮就听到那群猴子又下山来觅食,聂欢也爬上果树。这次猴子们见到聂欢也不躲避,非常灵活的在树与树之间来回跳跃,聂欢心里一动心想:“我要是能像它们一样,翻山越岭岂不是方便许多。”学着它们在枝丫之间来回攀爬,聂欢现在内力浑厚,却无法灵活控制。手抓树枝有时用力过猛,树枝容易折断,脚下想借力弹起,不是用力过度,就是估计不足,往往不是够不着、就是越过了,十分的狼狈,唯一的收获就是学会了起跳时运气从“涌泉穴”到“百会穴”,落地时双膝弯曲同时收气。
好几次聂欢掉下树去,幸亏内力深厚不曾受伤。猴子们看聂欢在树上、树下、枝杈之间来回蹦跶,以为是和它们嬉戏,也跟着他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
聂欢从上午到下午,一直跟着猴群在树枝间来回跳跃、模仿、体会猴子的动作,渐渐有些感觉,虽然没有它们那么灵活,也能准确的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不再踩断树枝或是掉下树去。并且上树下树再也不用攀爬,运气一跃可以有一丈多高,渐渐掌握了利用自己深厚内力的诀窍。
天色渐渐暗了,猴群差不多也要回家了,聂欢决定跟随猴群,去看看它们的驻地。果真猴王一声吼,猴群迅速地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聂欢脚下运功,借着树枝的弹力,腾云驾雾一般跟随着猴群往山上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猴群消失在前面的一个山崖间,聂欢赶到近前才发现原来有个岩洞,洞口长满爬藤,现在虽然没有藤叶,不过由于年代久远,走到近前才能发现洞口。聂欢进入洞中,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找了一些枯枝扎了个火把,用火石和长剑相击点燃了火把重新进入洞中。
洞中雕满了石像,观音、十八罗汉、弥勒佛……都是从山崖上直接雕凿而出,蹲在佛像上的猴群看见火把都惊恐躲避,聂欢为了不让猴群造成惊吓便不再细看,旁边有一石室约两张席子大小,里面都是枯枝败叶,壁上刻满了文字在火把照映下清晰可见。“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那经文聂欢是了然于胸的,便是自己经常抄写的《金刚经》。聂欢将石室打扫干净,把包袱解下,将长剑放在身边盘膝而坐运功调息。
第二天,天一亮猴王就带着猴群下山了。聂欢也跟在后面,今天比昨天更加轻松,那真是意到气到。本是小孩心性顿时玩兴大起,脚下一借力向前滑行四、五丈,待要落地空中提气、翻身双手抓住树枝,或用脚尖勾住树枝再借力向上,很快就超越了猴群。聂欢一边滑行一边长啸,到了那片果树林聂欢直直落向其中一棵树尖,空中一提气金鸡独立稳稳的落在树尖上,随着树枝上下起伏真是翩若惊鸿。
大牛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之中,刚想起身发现全身无力。车帘外有小女孩在说话:“宗伯伯,那个人晕了这么长时间不会有事吧?”
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说道:“不知道这混小子练的什么功夫,体内居然有一股纯阳之气护住了心脉,让阴寒之气不得入侵。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也该醒了。”
大牛刚想挣扎起来,一个声音冷冷的说:“晕了两天你终于醒了,小子真是命大,中了阴煞掌居然还能挺过来!”大牛隐约记得,自己在院子里和一个黑衣人在打斗,中了一掌,后来聂欢来了自己就晕了,后面就不知道了。想到聂欢惊问道:“我那兄弟呢,他怎么样了?”
赶车那人说:“那是你兄弟啊?武功很高啊!连神教四大护法之一的历天伦都赢不了他。”大牛听到对方在夸聂欢,比夸自己还高兴说:“那当然,格老子我兄弟人不但聪明,武功高、并且还长得俊,我们那里小媳妇都喜欢他!”大牛听到外面“噗嗤!”一声传来小女孩的笑声,以为对方不信急道:“那赵四家媳妇说我兄弟比……比姑娘还俊,不信你去问!”那赶车的人打断他的话问道:“你们的武功是谁教的?你那兄弟叫什么名字?”大牛骄傲的说:“我们没有师傅,格老子的武功是我兄弟教的。我兄弟叫聂欢,他的武功比我强十倍、百倍。”那人听了一愣,要说没有师傅,年纪轻轻武功能练到这种地步,自己闻所未闻,难道真有武神下凡。寻思那傻小子也不是会说谎话的人,其中多半有隐情。自己在院子里看聂欢和历天伦交手,有几次明明可以伤了历天伦,他都没有把握住机会。这也和傻小子说的相吻合,最后自己带着两人离开,他在后面追赶,也不像是学过轻功的人。否则,自己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能把他甩掉。大牛听外面许久没有声音,耐不住了问道:“请问前辈高姓大名我们这是要往那里去?”赶车的大汉说:“我姓宗,我们去姑苏。”大牛连忙问道:“姑苏是哪里,离鸣凤镇远吗?”那小女孩接声道:“差不多要走一个月。”大牛着急起来说:“宗大侠我去了姑苏,我那兄弟要找我怎么办?不行,我得回去。”那姓宗的说道:“你中了阴煞掌的毒,现在虽然醒了,不过你体内的阴毒还没排尽。现在若要回去轻则武功尽失,重则性命不保。况且我们现在已在百里之外,到时托人捎信让你兄弟来姑苏,那时你兄弟不是团聚了吗?”大牛听罢觉得也对,自己从小到大没离开过鸣凤镇,外面世界是什么样子,自己也想去看看。
大牛接着问道:“宗大侠大过年的,你怎么会来鸣凤镇的呢?”
原来姓宗的是魔教四长老之一的大力神魔---宗万天,最近教内形势比较复杂、微妙,受教主梅凌寒之托,护送他的女儿梅映雪去她娘亲的故乡---姑苏桃花坞。
梅映雪八岁母亲就离世了,从小就厌恶教内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梅凌寒也明白有人觊觎自己的教主之位,自己也不愿意让女儿呆在这是非之地,以免到时投鼠忌器。宗万天身性耿直,是值得信赖之人,所以将女儿托付给他。
宗万天是在旅店发现本教的联络暗号,才跟踪到‘王记’。发现阴老鬼的徒弟假借教主之命,启动了潜伏的青龙,并且看到大牛和厉天伦火拼受伤,才暗中将他救走,这一切他当然不会告诉大牛。于是说道:“我们遇上大雪,耽误了行程才在镇上歇脚,不想遇上了你。”
其实宗万天是发现大牛体质特殊,起了爱才之心。自己的三十六式神魔斧,由于体质关系一直找不到传人。趁聂欢和历天伦打得昏天黑地,暗中救走了大牛,并把聂欢引入歧途,连夜驾车离开鸣凤镇。原本以为大牛伤势很重,号脉以后才发现他脉相平和、内力特殊,只是受伤后用力过度虚脱了,并且他的内功是阴煞掌的天然克星,所以才问他师傅是谁。
聂欢一连几天,白天和猴群一起出去,晚上一起回来,和猴群越来越熟悉,很明显猴群也把他当作自己的一份子,饱食之后常有猴子和他嬉戏打闹。这日有一老猕猴拿一树枝与他嬉戏,聂欢本不在意,只是结果却让自己大吃一惊,那树枝每每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戳中自己。猴子打闹本属天性无章法可寻,你并不知道他下一招要刺向哪里。成年公猴待到时机成熟时,会出来和猴王争夺王位,而这本领就是他们从小嬉戏打闹中学来的。聂欢与它嬉开始输多赢少,两天以后那猕猴便刺不中自己,反而被自己屡屡刺中,那猕猴在树梢之间闪转腾挪躲避聂欢追赶。聂欢轻功现在是大有长进,和刚开始相比已是云泥之别,如今在树上,可以借力而起御风滑行十多丈,内力控制已是随心所欲。
聂欢明白自己武功又精进一层,兴奋之余,有个声音一直在脑海之中回荡。当晚行功之时让他无法入静,看着石壁上画的密密麻麻的印记,聂欢算算差不多一个月了,知道自己该走了,自己有很多疑问太想要得到答案。拿出徐夫子交给自己的包袱,打开《易筋经》看到“洗髓经帙归于慧可,附衣钵共作秘传,后世罕见,惟易筋留镇少林,以永师德。……”灵光一闪,心想:“我何不去少林,一来将《易筋经》和《洗髓经》交给少林,二来我可以查出我的授业恩师是谁,我父母是谁。”想到此处只盼天亮,自己可以早点出发。
天还未亮,聂欢就下山了。御风而行快如鹰隼,不一会来到山下果林,快速的采了一大堆野果用衣服包了回了山洞。聂欢看见猴群还在睡觉,把野果放在地上轻轻的说:“猴兄们再见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们。”自己在危难之时这群猴子收留了他,现在要离开了心中还有些不舍。转身出了山洞,辨明了方向施展轻功很快消失在树林里。
聂凤娇已有好几天没去后院了,她害怕见一个人。今天师傅聂金花让她前去问话,聂凤娇只能硬着头皮去后院。聂凤娇推开师傅的门,见师傅和几个师叔在说话。看见聂凤娇进来都不言语,聂金花简单问了一下“王记”的情形,沉吟了一会对她说:“你去西院看看你三姐吧……你们两人最要好。”聂凤娇应声出去,来到聂凤仪门口,迟疑了一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聂凤仪淡淡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聂凤娇推门进去,看见师姐靠着窗在发呆。聂凤娇看见师姐容貌顿时惊呼起来:“三……三姐,你……你的头发。”原来聂凤仪满头秀发,短短几天已全部变白,聂凤娇扑上去抱着师姐放声痛哭。边哭边说:“是我没保护好欢儿……三姐你责罚我吧。”聂凤仪也哽咽着说:“傻……傻妹子,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那是欢儿他命薄……这些年来,一直是你照顾着他。要怪也要怪魔教的贼众。”两人抱在一起,说一会哭一会。聂凤仪等情绪稍微平静了问道:“欢儿,生前没吃苦吧?”聂凤娇没敢把现场看到的告诉她,只是说:“没……没有,还有和欢儿一起的大牛也不见了,我派人方圆百里都查过了,回来的人都说没有消息。”聂凤仪说道:“你以后不用来看我了,我闭关了。什么时候出关……我也不知道……但凡有一点希望也不要放弃,都是苦命孩子。”聂凤娇哽咽着答应了。
聂欢施展轻功逢山过山,遇水过水,和追赶大汉那日,已不可同日而语。如今无论多陡峭的崖壁,只要有借力之处攀爬起来如履平地。聂欢一口气朝着一个方向行进心想:“不管你多高的山峰,终有到顶的时候,那时下山就可以走出去了。”走了两天山越来越高,渐渐的树木也稀少起来,大都是一些松树。气温也越来越低,空气也稀薄起来,无缘无故的就会下起雪来。刚翻过一座高山,前面又有一高山挡住去路,若要绕道恐怕得要两天以上,大山山腰以上,岩壁削立寸草不生,山顶白雪皑皑。
聂欢在山腰找了一处地方休息,决定第二天等太阳出来后开始攀登。
聂欢明白今天是自己进山以来最关键的一天,现在虽然自己敏捷如猿,有些就连猿猴都上不去的地方,自己凭借强大的内力,但凡只要有一点借力的地方都能逾越。现在这座山峰不但岩壁陡峭,并且高耸入云,害怕自己途中内力不济,那时上下不得就危险了。
太阳慢慢的升起,照在岩壁上金黄一片。聂欢将身上行囊、长剑背缚扎紧,开始向山顶出发。
聂欢提气一跃,右脚在崖壁突出部位一借力,人腾空而起,眼睛早就看准下个落脚部位,左脚再次借力人又向上跃起,就这样反复交替快若猿猴,扶摇直上。
越往上崖壁越陡,着力之处越来越少,并且山风猛力,此时只得像一只大壁虎一样紧贴在山崖上。这时再往下看,原本方圆数亩的松林,现在已变成一个油纸伞那么大,聂欢心想:“这要摔下去恐怕就粉身碎骨,只有往上爬了现在已无退路。”
聂欢双手紧扣崖壁调整呼息,刚才虽然上升的很快,但是内力损耗也特别的大,汗流浃背身上衣衫尽湿。等内力恢复聂欢手脚并用,逐渐向崖顶靠近,接近崖顶上面有一块山崖,悬空突出有五、六尺当时在下面没有发现,若要翻越人就要悬空,纯粹要靠双手抓住岩石挂在空中,而崖底平坦没有借力之处。此时由于长时间的攀爬,双手已有些麻木不听使唤。聂欢将长剑拔出,刺入崖壁缝中,人翻身盘膝坐在长长的剑柄上运气调息,准备最后登顶,现在再往下看只见云涛翻滚,蔚为壮观,早已不见原先的树木,有些山头露出云端犹如仙境一般,山风吹过剑刃发出“嘘!嘘!”的声响。
聂欢靠在崖壁上将长剑从岩缝中拔出,将腰带解下系在剑柄上,另一头系在手腕上拉了拉,试了试强度勉强可以,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一旦失败自己将摔得粉身碎骨。
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双脚用力蹬离崖壁,当越过悬崖时提气回身,人在空中一个转折,运功奋力将长剑向山崖脱手掷出,长剑“噌!”的一声插入岩石之中。手臂受腰带拉扯人迅速下坠,聂欢右手一拉腰带空中一借力,人轻飘飘的落向悬崖,伸手抓住崖口岩石,翻身上了崖顶,聂欢用力将长剑拔出,反手插入剑鞘。现在抬头上看,知道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刚才的行动犹如赌博一般,现在想想也有些后怕。山崖顶上虽然白雪皑皑,但是山势已没那么险峻,只是坡度稍陡而已。聂欢运用内力手脚并用交替向上,很快爬上山顶,站在山顶上回头看,只见后面云海翻滚,阳光灿烂,群山绵绵不绝。聂欢长啸一声,声音在山间回荡,震得山上积雪簌簌落下,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看看天上太阳还未到正午,刚才攀爬岩壁,感觉有一辈子那么久。辨明了方向开始下山,现在的心情和上山时不可同日而语,遇到一些突出的岩石、小坡都是一跃而过,像一只御风而行的大鸟。山上积雪深厚,聂欢施展轻功踏雪而行,犹如舟行水上自在自得。越往下行雪越来越少,树木越来越多,行得半个时辰,发现前面有一条大沟壑横在眼前,与相邻大山隔了差不多有三、四丈的距离,已看见下面岩壁郁郁葱葱长了很多松树。聂欢并不犹豫,贴着崖壁纵身一跃跳下悬崖,待下落二、三丈后双脚一撑岩壁,人在空中滑向对面,双手运足内力拍向岩壁,下坠的速度顿时一滞,双脚同时蹬向岩壁身形又一缓,下面的松树很快扑向眼帘,聂欢双手快速抓住树枝,不断交换像一只猿猴一样快速的落向谷底。到了谷底身上衣服已被扯破七八处,好在随身物品都在,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太阳落山之前最好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聂欢原以为只要朝一个方向,最终能走出去,现在才发现自己想得简单了,站在山顶看着群山绵延起伏,一望无际真不知到哪里才是尽头,不过好在身边的树木越来越密,还有些树木虽然在冬天却依然枝叶茂盛,聂欢明白山的高度在慢慢降低。
就这样在山里又走了两天,这天中午在一处山峰,发现隔着几个山头好像有炊烟,聂欢欣喜不已,这是自己进山以来第一次发现有人的痕迹。赶紧认定方向跃向树顶,借着树枝的弹力,从一棵树弹向另一棵树快速的奔向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