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珠
江夏城郊外,一处环境优美的宅院。
宅院后院,之前在柴房处理尸体的俊美男子,望着焚化炉里熄灭的炭火。
一层灰烬散开后,浮现出一颗金色珠子,男子的神情怪异起来。
这个焚化炉是其师傅留下的,使用他师傅留下的配方后,炉内的火温极高,甚少有东西能够不被融化。
男子伸手拿出金珠,举起来对着初阳,眯着眼睛打量了起来。
金珠只有新生婴儿拳头大小,透过掌心散发着一丝丝凉意,男子的神情更加怪异了起来。
这可是刚刚还在无物不化的焚化炉里焚烧过,现在刚刚拿出来的啊。
而且之前这金珠藏在哪里的呢?
他可以肯定,他在进入柴房之前,柴房内尸体身上的一切物品都被杀人者拿走了。
而且他在处理尸体的时候,也有过检查,确定并无此物。
看来只能是存在尸体体内了。
估计常人想到这儿早就恶心的丢弃了金珠。
不过男子并不这么想,能经受焚化炉焚烧而不化的东西,必然是宝物。
而且即使是有什么人体组织残留,也早就被焚化炉焚烧干净了。
男子名为夏元,是一名清洁工。
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清洁工,而是杀人事后,被雇主委托处理案发现场的清洁工,也被官方人员称为清道夫。
夏元本是一名孤儿,后来被其师傅收养作为接班人。
干他们这一行,规矩很是严格。
不能过问雇主身份,也不能追查死者身份及死亡原因。
可以把案发现场变为自杀,也可以处理干净。
总之一句话,做到让人追查不出死者的真正死因,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为止。
他这次接的任务,雇主明确要求处理干净,而且佣金不菲。
所以夏元处理的时候比起以往更加的卖力,这也是狄不同找不到一丝线索,不爽的原因。
这处宅院便是其师傅留给他的住所。
至于他的师傅,三年前接到一份委托后便不知所踪。
夏元等待多日无果后便为其师傅立了衣冠墓。
遵从他们这一行的行规,并未去追查师傅的任何线索。
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江夏城南城捕快,因为他的师傅当初也是一名老捕快。
毕竟做他们这一行的,和尸体打的交道比较多。
能够从案发现场发现更多的线索,查起案来更加快准狠。
不过,他们这一行收入是相当不菲的。
每一单的收入抵得上普通捕快两三年的收入了。
他这几年的大部分收人都哪来做了善事。
在南城也博了个义薄云天的称号,受到了当地居民极大的拥戴。
每次他想到这儿就会撇撇嘴,这都是他师傅当初要求的。
按他师傅的说法是做他们这一行的有损阴德。
必须多做善事来相互抵消,不然必定活不长久。
夏元安置好了院子中的焚化炉,拿着金珠便回了前院房间。
在他给他师傅立了衣冠墓后,便把与他师傅有关的一起东西,使用焚化炉烧了个干净。
然后便搬进了他师傅之前居住的大房间里面。
还没等夏元研究明白金珠的用途,屋内桌上的腰牌就起了变化。
夏元放下金珠,拿起腰牌在手中感应片刻,便皱起了眉头。
“说好的休假半月,现在才第五天就要召回,
这是出了什么大案子?”夏元低声嘀咕道。
腰牌是大夏天工院的产物,能过通过腰牌传递一些简单的信息。
夏元每每拿起腰牌,就对天工院充满浓浓的好奇。
这怎么做到的啊,不得不说天工院是真的神奇。
夏元起身收拾好东西,拿起放到一旁的金珠沉思片刻放进了怀里。
又从床上枕头下方拿出一把小刀,插进鞋子的绑腿上。
卷下裤腿,使其不被发现,又利于取出。
这把小刀是其师傅留下的,也是一件焚化炉焚化不了的玩意。
并不锋利,但胜在坚固。
径直到了前厅,给死鬼师傅的画像上了一柱清香后,关好门窗。
从马厩迁出心爱的宝马,一骑绝乘向着江夏城而去。
待夏元离开不久,从后方山林里面慢悠悠的走出一只橘猫。
伸出鼻子嗅了嗅味道,一跃翻过宅院的围墙。
渡步到宅院的院子里面,双眼带着警惕。
小心翼翼的靠近宅院前厅,进入到前厅后,橘猫的毛发根根炸起,如同遇见天敌一般。
橘猫环顾四周一圈,并未看见任何人,眼睛中带着疑惑之色。
但是它总感觉有一层浓浓的危机笼罩在它的身上。
橘猫四处打量着前厅里面的物品。
待其眼光从一处灵台的上方划过之后,迅速回过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灵台上的画像。
“喵呜。。。”
一声凄惨的猫叫从庭院中发出。
其穿透力之强,惊飞了一群宅院后方树林里的飞鸟。
只见一直橘猫从宅院前厅里面飞奔而出,其头顶散发出丝丝雾气,好似一直狰狞的猫头。
橘猫急促的奔向宅院的院墙,一跃而起。
可是其来时轻松越过的院墙,现在像是一道高不见顶的铁壁一般。
任其如何努力,也越不过去。
此时后院亦发出一阵金戈之声,使得橘猫萎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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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城南城执法大厅里面。
“王叔,值班呢,不知道有啥消息没,这么急召唤我回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夏元进入执法大厅后,对着在休息厅擦拭手中利刃的中年男子问道。
王叔是一名五十来岁的老捕快。
他现在擦拭的利刃是官府统一发放的乌翎刀。
乌翎刀重约七公斤,长约三尺,刀背黝黑,刀脊有血槽,刀锋泛着冷光,十分锋利。
“小元回来了,好事呢,估计镇守马上快要传你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叔微笑着的说道,听其语气略带一丝遗憾。
夏元带着满脑袋的疑惑,去了更衣室换上正式的制服。
只见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衫,纹着青色丝边,腰束白色腰带,衬托得夏元更加英俊不凡。
出了更衣间,王叔看见后打趣道:
“小元,就你这长相,不知道馋哭了多少富家千金,这几年上门来提亲的媒婆都快把执法厅的门槛踏破了。”
夏元适时的露出腼腆的笑容,回想起曾经师傅酒后的一番话语:
做我们这一行的大都没什么好下场,以后少去霍霍人家正经姑娘。
唉,师傅啊,你真是害人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