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打架

早上六点，a市郊区一栋破旧的居民楼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叫嚷声。

“徐晓，你快给我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睡，怎么不睡死你！快点起，别耽误了我做饭！”

女人声音很大，几乎一栋楼都能听见她的喊声，青年缓缓睁开眼睛，听见女人的叫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完了，昨晚复习功课睡得太晚，今早睡过头了。

青年一边麻利的穿衣服，一边朝门口喊到：“姑姑你稍等，我这就起来了。”

青年叫徐晓，是一名高三学生。

初中时父母双亡，姑姑徐梅成了他的监护人，同时也顺带把父母留给他的遗产一并“监护”进了自己的腰包。

徐晓的姑姑家是三室两厅的房子，一间主卧是姑姑和姑父的，一间次卧是他们的儿子张扬的，还有一间是书房。徐晓来了之后，他们买了一张行军床，放在厨房里，那里便是徐晓的栖身之所了。

这不，一大早，徐梅便大声喊着让徐晓赶紧起来腾地方。

她的儿子张扬现在也是高三的学生，她还忙着给儿子做早饭呢，都高三了，课业重，早上不吃好怎么行？

这个徐晓，真是个白眼狼，养了他好几年，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净给她找事！

徐晓打开厨房门，还没等他张嘴说话，徐梅先开了口：“以后五点半之前必须起来，再起晚了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知道了姑姑”

徐晓无奈的应了一声，拿起桌上放着的5元钱出了门。

这5元钱是他一天的饭钱，至于徐梅做的早饭，那是不可能让他吃的。

徐晓在路上飞快的跑，这几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去上学，一个半小时后，徐晓跑到了顺德高中的大门口。

这时，姑父的五菱面包也正巧停在了校门口，张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面包车上懒洋洋的下来。

张扬斜眼看了一下徐晓，说了一声“扫把星”，像躲狗屎一般捂着鼻子从徐晓身边绕了过去。

徐晓没做声，他不是不想把张扬按在地上揍一顿，但是他明白，自己势单力薄，生活更是要靠姑姑接济，只盼自己能考上大学，到时候他就能勤工俭学养活自己了。

走进教室，徐晓见同学们刷刷都朝他看过来，有的同情，有的则捂嘴偷笑。

他心里暗叫不好，果然，走到书桌前，他就皱起了眉头——书桌上一片红油，散发着一股老干妈的味道。

徐晓抬起头，狠狠的瞪向刘凯。

刘凯是顺德高中的校霸，平日里就没少作践徐晓，此时他正叼着一根烟，坐在不远处的课桌上。

“看什么看，妈的，难道你以为你桌子上的油是我倒的？”

刘凯见徐晓竟敢瞪他，把烟一吐，跳下桌子走了过来。

“不是你还能有谁！”

徐晓心里压着一团火，他觉得自己马上要爆炸了。

“哈哈哈，没错，就是我，你能怎么样？”

刘凯很爽快的承认了，他压根就没想隐瞒什么，反正徐晓这货没爹没娘，自己就算玩儿死他，又有谁在乎？

刘凯就那么紧挨着徐晓站着，他那个头差不多有180，徐晓抬起头看着刘凯傲慢的鼻孔，默默拿出纸巾开始擦桌子。

“真是个怂逼”

刘凯继续叫嚣。

“听张扬说你是个扫把星，你父母都是你克死的？”

“砰！”一声巨响，徐晓拿起凳子，抡圆了手臂朝刘凯的头砸去。

刘凯嗷了一声，他往头上一摸，再摊开手掌一看，血，一手的血。

教室里乱成了一锅粥，有胆小的女生甚至吓得哭了起来。

“妈的，敢砸老子，给我上！”

刘凯捂着头退到一边，他身后的几个小青年一拥而上。

徐晓被踹倒在地，他紧紧护着自己的头。

后背、肚子上挨了一脚又一脚，他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阵黑一阵白，难道今天要交代到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凯说了一声。

“好了，停下吧，快上课了”。

那几个小青年才停手。

徐晓浑身像散了架一般，疼得厉害。

刘凯看了看表，他吩咐几个手下把徐晓抬到学校附近的树林里去，不然被老师发现可就惨了。

徐晓躺在树林里，他身上火烧火燎的，头也疼得厉害。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看到了爸妈，看到了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在一起生活。

“爸、妈，儿子真的坚持不住了。”

徐晓眼角湿润，两行泪从眼中不争气的流出，他真的受不了这种日子了。

他解下自己的腰带，往树上一挂，便把头伸了进去。反正死了以后，就不会再有痛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