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鬼寡妇

第十四章 鬼寡妇

袁可言家矗立于小山坡上,坡虽不高,但屋子占据着至高地势,一条歪歪扭扭的小路向上直达门径。这里原是一处荒废的破屋,袁卫东插队后搬进来请村里工匠将破墙烂瓦修葺一新,将四周砌上黄泥夯实的墙,立起大门就是独门独院,又在屋侧开了个后门,方便种些果树,院内墙边移植了些绣球花、凤仙花、山茶花、杜娟花、井边上还有棵桂花树,还有几株山涧里移来的兰草,把个简陋农家小院点缀的美丽雅致。

张三屁颠屁颠的往袁可言家走去,本来他嘴里哼着小曲调,心里打着小九九,已望见大门在眼前,他却忽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来。

大太阳下,他似乎感觉起了一股阴风,吹的他仿佛失忆之人重新找回记忆似的,他打了一个哆嗦,他忆起此屋解放时期闹鬼闹的厉害,荒废多年,无人敢住。

说是解放前住了个漂亮寡妇,外地嫁来的,自从男人死后,村子里就流传起这寡妇偷汉子的风言风语。村里女的见了她都戳她脊梁骨,骂她是狐狸精,破鞋骚货,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壮年男子见了她都色眯眯的想勾搭调戏她。

谁知有天被人发现吊死在自家梁上,发现时浑身腐烂已爬满了蛆虫且恶臭难当。可怪异的地方就在这里,尽管她身上已满布蠕动着的活蛆,还有绿头大苍蝇在四周不停飞舞盘旋,但她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却完好无损,看上去栩栩如生,尖尖的瓜子儿脸,高挺的鼻梁,那双长着长而浓密睫毛的大眼睛,活着时就勾的男人们失魂落魄,死了也似能吸人魂魄的黑洞,彤红的唇紧闭着,嘴角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那场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那个左近常调戏她的汉子许多日子没见她出来走动,以为她养了野汉子在家,蹑手蹑脚跑她家门前想来个捉奸,谁成想走近门户就闻到一股恶臭,又见陆续有苍蝇往屋内直飞,他使劲踹开寡妇房门,就见到这一幕,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吓的他腿直打颤,怪叫一声连滚带爬跑村里报告去了。

村里谁人见过这等怪事,因这寡妇的男人本就是个独户,也没个亲戚,保长从外村请来两个胆大的把她卸下,草席一裹抬到乱葬岗草草掩埋了事。张三儿那时只得十一二岁,那寡妇他也见过,长得跟个仙女儿似的,可惜她男人无福消受,才进门没两年男人就死了。

自从这寡妇死后,这屋子就闹了鬼,莫名其妙接连死了几个人,死的几个还都是男人,全是半夜吊死在她家那根房梁上,个个死状凄惨,其中死的一个还是保长的大侄子,一时间闹的村里风声鹤唳。

说来也怪,自从这几人死后,再也没人半夜吊死在那屋里。但是谁也不敢往那个方位去,提都不敢提这事,屋子也就这么荒废了一年又一年。

时间最能淡化记忆,解放后这许多年,谁还记得这些过往?张三儿原来也不想招惹袁卫东,你想呀,平时头疼脑热还得求人给点西药吃吃,今天也是一时起意,都快走到门前才想起这茬儿来。

四周无人,不远处竹林传来飒飒的声音,树上的知了也在不停聒噪,张三儿心里还是有点虚火的,他站在大门外犹豫不决,却听到院内有鸡叫的声音传出,他便沉下心来,反正来都来了,今天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不弄他几只鸡来吃对不起这肚皮。

张三儿别的本事没有,翻墙还是有一套的,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就翻进小院内,径直就往鸡圈走去,几只大肥母鸡见了生人,咯咯咯直叫。

“叫,叫,叫,一会儿老子让你叫不出来。”

张三儿跨进鸡圈,正准备逮母鸡,这时忽然听到堂屋内“哐当”一声闷响传进耳内,像是板凳倒下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难道袁卫东在家?

他心里犹疑道。

他连忙跳出鸡圈,这时母鸡也不叫了,四周变得静悄悄的,附近树上的蝉叫声也听不到了,光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他壮起贼胆,蹑手蹑脚挪到堂屋边上,从窗户边悄悄探头往里一瞧,堂屋中间有个方桌,桌上放着温水瓶、茶盅、蒲扇,桌边地上倒了一个木头大方凳,屋内并没有人。

“嘿,虚惊一场,自己吓自己。”张三儿自言自语道。

他推门进到屋内,把方凳扶起,一屁股坐下去,自己倒了杯温开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又拿起蒲扇摇起来。

“哎~”一个若有若无的女人的叹息声传来,张三儿正坐着纳凉,听到这声叹息,脊背一阵发紧,猛一下站起来,眼睛四处一瞟,堂屋也就10平米的样子,一览无余,什么也没有。

他扇子也不摇了,尖起耳朵仔细听,什么声音也没有,他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流,也不知是天气热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张三儿走出堂屋,左右两边都是寝房,左边是袁可言的卧房,右边是袁卫东的,他往袁卫东房里走去,刚搭手推门,“哐当”又是一声从堂屋传来,吓的他的心咚咚跳快了两下。

“他妈的是哪个吓你老子?”张三儿吼道,他返回堂屋一看,他刚才坐的板凳又倒在地上,那地上醒目的放着一双鲜红缎面的绣花鞋,一条有套的绳索赫然掉下来在张三儿头顶左右晃荡,这时他耳边听见一个柔柔的女声幽怨的道:“哎~我死的好惨呀,小哥你来陪陪我,我一个人好孤单呀!”

张三儿愣在当场不觉屎尿齐下,半天才回过神来,“妈呀,有鬼啊!”他连滚带爬跑出了袁可言家,翻墙时还听到那女声笑道:“呵呵呵呵呵,小哥,你快来呀!”

张三儿被吓的魂不附体,从墙上摔下去,一路几乎是从小坡上滚下去的。

张三儿进院并没见到的虎子这时从袁可言寝屋内走出来,它打了个呵欠,说起人话来,“哎~我死的好惨啊,你来陪陪我吧!”这声音随风飘送直达张三儿耳内,正是刚才把张三儿吓得屁滚尿流的那位“鬼寡妇”,其实张三儿心中所思所想,王奇早已悉数皆知,至于什么绳索、绣花鞋不过是王奇使的幻术而已,王奇将计就计,吓唬吓唬他,让他吃个教训,至少解决掉小妮子眼前的一个麻烦。

与此同时,袁可言收获了一篓鱼获回家,刚走到路口就见前面张三儿一脸惊恐,挥舞着双手跑下来,她往路边树丛退避,张三儿并没理会她,只是边跑边喊:“有鬼呀,有鬼呀,莫来追我,莫来追我。”一股风往山下跑去,风里夹杂着屎尿味儿。

袁可言来到门前,大门锁得好好的,这癞皮狗是不是想偷她家东西呀,为什么会叫着有鬼呢?奇怪!

进得门来,见虎子坐在院坝内,袁可言向它招了招手道:“你看,给你弄的好多小鱼,你喜不喜欢?”

虎子舔了舔爪子,抬头看了袁可言一眼,一脸不屑扭头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袁可言将活的虾蟹仍旧养在井里,其余的小鱼全部放在灶上做成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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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兽仙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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