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玩咯
谢瑾瑜与林珩持剑而立。谢瑾瑜忽的冲上前去,长剑刺穿林珩耳边的空气。林珩不慌不忙地持剑抵御,并不进攻。器物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林珩抓住了空子,剑锋直指谢瑾瑜的咽喉。
“我输了。”谢瑾瑜收起剑,“看来师兄当真进步飞快。”
“你的进步也很大,出剑的速度差点让我招架不住。”
林珩看着面前的女子。师父说得没错,她想赢的欲望太强烈,她的剑是死的。若是这个问题再不解决,谢瑾瑜的剑术只能到达这个境界了,不可能再上升了。
叶青忽然从一旁走了出来,珩瑜两人忙作揖道:“师父。”
叶青摆摆手,他看向谢瑾瑜:“瑾瑜,你收拾收拾行李,明日你便下山历练去。”方才的比试他看了全程,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历练?”
“为师希望你回来时能找到你的剑心。林珩,你和她一道,路上好有个照应。”
“就我们两个吗?”林珩看了看身边的谢瑾瑜。
“道修的那个许复正好也要下山历练,你们三个正好一起。”
“许复!真的是那个许复!前几天给五皇子算卦的那个?!”林珩的眼睛亮闪闪的,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谢瑾瑜拍了下他的脑袋:“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叶青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林珩:“就是。一个许复把你给激动的,好好跟瑾瑜学学。”
次日清晨,谢瑾瑜与林珩各自背着一个包袱,手拿一柄长剑,身着黑衣,一起向山门走去。
远远地已看见一个身影,想必那人就是许复了。
“师兄,许复长什么样子啊?”谢瑾瑜的胳膊碰了碰身旁的林珩。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他。”
“你没见过他?!那你对他那么痴迷……”
“我那是敬佩他算卦的本领。”林珩忽然想起了什么,“等等,你没见过他,那他给五皇子算卦的消息……”
“呃,那个,”谢瑾瑜尴尬地笑了笑,“我也是听道修的弟子们说的。”
待走近了些,珩瑜二人都愣住了。那个少年正吃着包子,嘴巴鼓鼓的,但还是不难看出他的眉目清秀,一袭朴素的白衣,头上挽着一根木簪。
“许复?”谢瑾瑜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白衣少年转过头来看着她,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后,开口说道:“你是谢师姐吧?那位是林师兄吗?我在道修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二位了。”
好可爱!谢瑾瑜笑眼盈盈地看着许复。比第一次见到的林珩还可爱!
此时一旁的林珩打了个喷嚏。不知道又是谁暗地里夸我帅。他看着面前的许复,没想到这个让自己崇拜了那么久的竟然是这么个小孩子。他又打量了一下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许复,顿时又高兴了许多。
“小师弟,你今年多大了?”林珩笑眯眯地问道。
“十七。”
还好还好,长不了多高了。
一路上,三人欢快地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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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往哪里去?”在烛火照明的房间里,谢瑾瑜看着摊开在桌上的地图,提出了这个问题。
林珩皱着眉:“以前我下山师父都是会指明目的地的,此次没有明确的目标,倒是叫我不知该往哪去了。”他看向许复,“师弟,你为何要下山历练?”
“我也不知道。那次给五皇子算完卦后,我生了场大病。病好之后,师父就打算让我下山去玩玩,刚巧师兄师姐要下山历练,师父就让我跟着你们。”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谢瑾瑜看着许复,少年摇了摇头。她又看向林珩,得到的也是否定的答案。
她站起身,打开包袱,翻找着:“既然如此,那就由上天决定吧。找到了。”谢瑾瑜手中多了纸笔,写了几张纸后便把它们揉成团。她的目光在林珩和许复之间来回,最终停留在许复身上。谢瑾瑜把纸团推到许复面前:“师弟,随便抓一个。”
许复听话地照做,打开纸团,上面写着“兖州”。
在客栈里休息一晚过后,三人在集市里买了三匹马,前往兖州。
一路上,三人各自想着心事。
林珩:兖州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来着?等到了那里再好好地找找。这两个家伙都是头一回下山历练,我这个做师兄的当然要起好带头作用。唉,他们两个要是没我可怎么办啊。
谢瑾瑜:兖州是柳丞相的地盘,得和他打好关系,对父亲的仕途有益……也不知道兖州的粽子好不好吃。
许复:兖州,我还从来没去过,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应当很有意思吧。
兖州有些远,驰马快行大约五日可到。而谢瑾瑜他们又并非赶路很紧的那种人,走走停停,半月才到。
他们从南门进城,正巧市集就在南门附近,三人牵着马,在一个个铺子之间徐行。
“师兄,我想吃这个!”“师兄,我想吃那个!”“师兄,这个簪子师姐戴上肯定很好看,我们买一个给师姐吧!”许复像一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兔子,看见什么都激动得不得了。
只是苦了林珩,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还得跟在另外两个人身后付钱。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三人找到了一家客栈,看上去挺豪华的。但凡能找到另一家有房的客栈,他们都不会住这儿,太贵了!下山带的银子也挺多的,路上花掉了不少,剩下的银子最多只能在这间客栈住五天了。
“兖州的客栈怎么突然都客满了?”林珩一边数着剩下的银子,一边问道。
“我听这里的百姓说,过几日这里要举行仙乐大典,大多有名的乐师届时都会来此演奏,许多人慕名而来,更有甚者包下了一家客栈。”谢瑾瑜关上窗子。
“好有钱……”许复的声音充满了羡慕。
林珩收好钱袋:“我们的银子快花完了,得想办法挣钱了。”
“那我明天去打听打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缺短工。”谢瑾瑜靠在窗边,笑着说道,“都这个时辰了,你们两个再不去睡觉,当心明天早上被对方吓到。”
“说的也是。”林珩带着许复离开了,“你也早点休息。”
两人走后,谢瑾瑜差点倒在地上,幸亏旁边有把椅子。如果刚才那两人再观察得仔细些,可能就会被发现。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这许久未发的病突然发作还真是骇人。
但愿只是偶然。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