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树的新娘
随着凉爽的晚风在周围蔓延,大辅不断地用脚猛踢他的马,催促他的马快点。
黑马察觉到主人的急迫,发出一声吼叫,向前疾驰而去,蹄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直到靠近城堡,他们才放慢了速度,最后在入口处停了下来。
大辅将双脚从马镫上移开,左手握住两条缰绳,然后抬起右腿,纵身一跃。
他稳稳地站起身来,将马缰绳系在树旁,然后从肩上拉出随身携带的小篮子。
他迈着快速的步伐,进入城堡,将他主人要求的花朵送来。
走进他习惯的昏暗屋子后,他先是来到休息区去找主人。
意识到佐藤直树对和平与安静的喜爱,他闭口不愿打扰到主人。
他应该在他的实验室。大辅猜到了,连忙转身朝走廊走去。
大辅来到佐藤直树经常光顾的那扇熟悉的门前,随手推开了它,知道了实验室的暗门,他先是做了个习惯性的仪式,然后走进门去。
路已经亮了,这让他很容易找到自己的立足点。
“师父真的来了!”他一边走下楼梯,一边喃喃自语。
门口,他一边惊讶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边呼喊主人,“主人。”
大辅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去哪了”
靴子踩在榻榻米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走到办公桌前,他看不到任何人。
“主人……我带来了您订购的雏菊!”这一次,他的声音急切地响起。
看了眼放着这么多东西的工作台,他皱了皱眉,放下篮子,走开了。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随后扫了扫眼前的木架子,眉头蹙起。
慢慢地,他的视线从架子的顶部移到了底部。在地板上,他注意到一块潮湿的地方和几块破碎的陶瓷,他的眉头更深了。
视线顺着碎瓷片的痕迹,他连忙向架子靠近了一步。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只手摊在地板上,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主人?”他不确定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么,但他还在坚持观察。
当目光完全转向他的左侧,他看到了他的主人整个身体趴在工作台旁边的地板上。
“佐-佐藤主人!”他结结巴巴,下一秒,他冲过去跪在失去知觉的身体旁边,迅速用两根手指抵住他的鼻子,感受着他的气息,然而却没有。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试图再次感受他的呼吸。不幸的是,结果还是一样。
“他-他死了吗?!不!这不可能!他怎么了?!”
他一边大声问出这些问题,一边不知所措的想要得到答案,他的目光飞快的扫视着主人身体,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手边除了陶瓷玻璃碎片和湿漉漉的一块地方,还有一块干净的抹布。
大辅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主人的状况与他正在制作的魔药有关。
从地板上的痕迹和手中那块干净的布来看,他一定是不小心把陶瓷罐打翻了,导致罐子碎裂,液体溅出。
但这一切都不是他此刻所关心的。他最关心的是他的主人僵硬地躺地板上,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佐藤主人!”他再次焦急地叫了一声,试图用力撬开他的手,从他的手上拿走破布,然后终于把它抢走了。
他将那块布搁在一旁,双手抬起主人僵硬的身体上,将他翻了个身,让他的背靠在地板上。将手掌放在主人胸前按了按,然后突然不动了。
当他的手在中途停顿时,他看起来很震惊。
仿佛要确定自己之前的感受,他再次将双手放在胸前,施加了与第一次相同的压力,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大辅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兴奋的说道:“他没有死!”
他的唇边溢出微笑,终于松了口气。目前他已经没有了担忧,但很快就有了恢复的理由。
一道咝咝作响的电光划过天空,紧接着,同一方向传来了沉重的隆隆声。
大辅透过敞开的帘子凝视着傍晚的天空,皱起了眉头。
“主人,为什么在你新娘出生的这天,你会是这种状态?”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悲伤,目光又回到了失去意识的主人身上。
几个世纪以来,他和主人一直在等待的这个时刻的到来,但是……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庆祝。
看样子他的主人会错过新娘的出生,所以他需要替主人过去看看。
想到这里,他将主人的身体轻轻放在了地板上,缓缓起身。他走到障子前,关掉了冷风,然后回到了他主人的身边。
大辅深吸了一口气,将主人沉重的身体抱在怀里,嘴里发出一声轻叹。
这是他第一次需要举起他的主人。
等他把身体放在被褥上,在卧室里盖上厚厚的羽绒被时,雨已经开始敲打着紧闭的推拉窗。
他最后看了他的主人一眼,离开了他的身边,走进了雨中。
到了外面,他松开马的缰绳,拉着它,走到了木栅栏外面。
转身面向古堡,他松开缰绳,闭上眼睛,双掌缓缓合在面前,祈祷了几句。
接着,他右脚后退了一步,手掌缓缓张开,面对着城堡,睁开了在暴风雨夜里锐利的黑色眼眸。
大辅双手全速打圈,用尽全力,将聚集在双手周围的镜面能量推向城堡。
顿时,这座看起来充满生机的城堡变成似乎是平面的,被毁坏了,被遗弃了。
“主人,我会回来的。”大辅望着城堡保证道,然后爬上马,催促它在雨中骑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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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漆黑的房间里,在油灯的照射下,充满了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哀号声、喘息声和金属的气味。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丝布的绞拧声不时响起。
每当盆子里的水被染红后,就拿去,换上一盆清澈的。
“主人,我看到宝宝的头了,快到了!”
助产师急切的叫喊声传来,伊藤花的双腿之间,看到了属于孩子的黑发,即将踏入这个世界。
临产的伊藤花因疼痛而闭上了眼睛。她的手指在她躺在的被褥上收紧,喘着粗气。
每当她要用力的时候,她就尖叫着用尽全力。
在这场暴风雨中,住在隔壁茅草里的邻居几乎不会被打扰,因为从天空传来的刺耳声音已经足够响亮。
推拉门挡住了威胁生命的场景,一个小男孩站在一个成熟男人旁边,看着两个女人带着血红的水盆从房间里来会奔跑。
“爸爸?妈妈会好吗?”男孩抬头看着父亲,用担忧的声音问到。
伊藤花的丈夫低头看着小男孩,努力掩饰自己脸上的担忧。“你妈妈不会有事的,你妹妹也会的!”他用安抚的声音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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