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秘方
燕厉觉得,他的小妻子最近非常不对劲。
两人成婚后,除开戚檀樱月事那几日或者他外出办案,每月月初有两天是夫妻敦伦的日子,然后就是月末再有两三日同房。
成婚几个月来,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按着这样的安排来行夫妻敦伦之礼。
但自她从姜家道贺回来后,便不再遵守规矩。先是不让他在月初那两日碰她,但到了月事结束后的第四天,又开始有意无意的撩拨他,就连他们同房的日子也改到了月末。
虽然次数还和以前一样,但他总觉得很哪里不对。每当他有疑问时,妻子便会亲自下厨,做几样江南小菜或是煲汤堵他的嘴。
吃人嘴短,燕厉便不再过问,只要她高兴就好。
这日,戚檀樱从外面回来,走到门口不小心崴了脚,手背重重地磕在了门框上。燕厉那时正在屋里歇息,见妻子受伤,连忙起身查看她的伤势。
好在她的脚只是轻微扭伤,手背上的伤要严重一些。整个手背上有一道又红又肿的红痕,因她皮肤白,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怎么不小心一些呢。
看着她因疼痛红了眼眶,燕厉不忍心责怪她,转身去床头的抽屉里找药膏。
谁知那抽屉竟然上了锁,他顺手抽出挂在一旁的长剑,做了个上挑的动作,只听“啪嗒”一声,锁开了。
他将长剑放回剑鞘里,伸手去开抽屉。
这一幕正好被戚檀樱看到,呼吸不由自主的漏了一拍,连忙出声制止:“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药膏被我收到柜子里去了。”
可燕厉已经拉开了抽屉,下一刻一只白色的小瓷瓶出现在他的手上。
戚檀樱见状不自然道:“可能是我记岔了。”
燕厉没有拆穿她,而是拉过她的手,动作轻柔的替她上药。
燕厉先是在伤痕上涂了一层药膏,然后又用指腹轻轻揉压,冰冰凉凉的触感暂时取代了伤痕处的灼痛。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疼。”戚檀樱忍不住哼唧了一声,“你轻点儿。”
燕厉抬眼看着她,“这药膏里有活血化瘀的成分,揉一揉起效快一些。”
戚檀樱只能忍着疼任他摆布。
上完药后,燕厉打开抽屉将药膏放了回去,正要关上抽屉时,不经意瞥到抽屉里有一张半折起来的信纸。
他好奇的拿起信纸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当看清里面的内容时,顿时愣住了。
这...这就是她藏起来的秘...方?
正当他想仔细看一遍时,耳边响起了戚檀樱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燕厉闻言手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回答:“没看什么。”
戚檀樱却不信,忍着脚伤走到床头,当看到他手中的信纸时,表情瞬间凝固。
“还给我。”待反应过来后,着急忙慌的去抢信纸。
燕厉往后一缩,她没站稳,脚下一个趔趄,身体往后倒去。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到地上的时候,一双大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
搂住她的人一个转身,下一刻两人便齐齐倒在了床上。
戚檀樱有些摔懵了,迷迷瞪瞪的呻吟了一声。
燕厉垂眼看了看两人现在的姿势:他的手搂着她的腰,她的头埋在他的脖颈里。湿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让他不由得战栗了一下。
更要命的是,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变得兴奋起来。
戚檀樱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变化,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他翻身伏在她的身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下一刻,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是他在吻她。
戚檀樱没有推开他。
他的吻温柔又霸道,两人婚后也有过亲吻,但大多浅尝辄止,从未像今日这般。
这让戚檀樱产生了一种错觉,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匹饿狼,她则是他口里即将要被吃下去的一块肉。
过了许久,身上的人突然翻到一旁躺下,戚檀樱偏头看向他,只听他说:“今日才初五。”
什么初五?戚檀樱下意识的想问他,在开口前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说信纸上的同房日期!
他全看完了!
太丢人了!
戚檀樱连忙别过头,不愿面对他的目光。
耳边却传来他低低的笑声,“阿檀可是害羞了?”
戚檀樱翻身坐起来,瞪了他一眼,“既然你已经看到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若是想要孩子,日后我们就要按照葛大夫给的秘方来...同房。”
说到同房两个字时,戚檀樱险些张不开嘴,真的太难为情了。
燕厉颔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于是,夫妻俩自从那日说开以后,每月都按照葛大夫给的秘方同房。
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好消息。
日子一晃来到七月,七月盛夏,日头毒辣。
接连半个月被烈日烘烤着,京都城内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而此时距离京都一日路程的瓶山,仿佛是另一个季节。整个瓶山就像一片极乐净土,苍松翠竹,郁郁葱葱,心旷神怡。鸟儿啁鸣,泉水叮咚,天然成趣。
没有坊市的喧嚣嘈杂,更感受不到盛夏酷暑的炎热,在七月酷暑之时入山,早晚需多加一层外裳才行。若是赶上下雨,还得穿上秋日的衣裳保暖。
这便是禹王为新的避暑行宫选择的建址之地。
禹王接下新建行宫的差事时,甄选了好几处适合修建行宫的山头,元和帝命钦天监一一测算,最后选定在瓶山修建新的行宫。
选址确定后,太子立即秘密传召当初参与修建瓶山行宫的老工匠进宫。不知那老工匠与太子说了什么,出了东宫后,太子命东宫暗卫护送将其送回瓶山。
次日,太子便去向元和帝请缨,要与禹王一同负责修建瓶山行宫。乾王听到风声后,也跟着掺和进来。
元和帝很是纳闷,当初他想找个儿子接手,除了禹王主动请缨外,太子和乾王没一个愿意。如今也不知怎地,竟都争着想干这件差事了。
既然新建行宫一事已经交由禹王全权负责,便不好让太子和乾王插手了。
元和帝拒绝了两个儿子的要求。太子跟没事儿人一样,乾王似乎也没有不甘心。
这事儿就像一道水花,没人提了以后,很快就销声匿迹。